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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殷勤,憋的都是花花肠子!”饿了一整晚,周知意舀起颗馄饨,吹都不吹就往嘴巴里塞,烫得舌头差点在嘴巴里打出一个结,连声音都变得含糊:“说真的,我觉得这男人,不行。”蔚思捏着勺子在碗里搅了又搅,表情挺复杂。“依依,你不认识他吗?”周知意终于成功咽下了馄饨,皮薄rou软,鲜得她直眯眼睛:“陈宴?他不是你找来的?”“他不是我找来的。”蔚思摇头:“是他主动来找我的。”“我以为你是认识他的。”“……”周知意拍了拍桌子,满脸的“大姐你怎么还没反应过来啊”——“所以我才说他是对你图谋不轨啊!”她吹着馄饨直摇头:“你就是社会经验太少,太单纯。”“不是的。”蔚思的表情更加迷惑,“他说他认识你,说他是你哥,还……还主动要求去派出所找你……”“??”天上莫名掉下来个哥哥?这下轮到“社会经验丰富”的周知意迷惑了。看她一头雾水,蔚思三言两语解释了事情的始末。刚进入八月,高三学生已经提前开始了补课。蔚思今天请假没去上学,放学后算着时间去周知意家拿试卷,没找到人,等到晚饭后蔚思又过去,周知意竟然还没回。打她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蔚思正觉得奇怪,班级群里就传出来周知意和柳思涵一起被抓进派出所的消息,说的有鼻子有眼——“我高一同学亲眼看见的,就在侧门后面那条巷子口被带走的。”“好多人都看见了,听说两人都挂彩了,柳思涵满脸的血,周知意额头还破了个洞!”“卧槽,这么猛?那不应该先送医院吗?”“……”同学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越说越离谱,聊天页面没一会就翻过好几页。蔚思急得手直发抖,脑子里没主意,下意识就往周知意家跑去。等到了她家门口,被风一吹,才反应过来,徐奶奶年纪大了,血压又高,哪能贸贸然把这消息告诉她?在周家门外胡同里来回踱了两三圈,蔚思只好给丁以南打电话。丁以南这个狗头军师这几天不在南城,嗯嗯啊啊沉吟了半天,憋出了一个花钱雇外援的馊主意。蔚思倚着墙根直摇头,挂了电话一抬眼,看到面前站了个一身黑衣的男人。“你电话里说的是这家的周知意?”这是他说的第一句话。蔚思茫茫然眨眨眼。周家门前这条窄胡同统共不足30米,一头堵死,只有一个入口,对面那家常年没人居住,早成了荒院,她一通电话的功夫来回转悠了三四圈,没看到任何人走进来。看来这男人是刚从周知意家出来。“别惊动奶奶,带我去派出所。”男人声音凉而淡。蔚思有些懵,“你是?”男人转头朝周知意家大门看了眼,抬手戴上棒球帽,“我叫陈宴,是她哥。”—……半碗馄饨下肚,周知意胃里有了食物,心里也底气十足,觉得脑子都比平时转得快了。“胡说!我百分之三百地不认识他!”“你少听他鬼扯。套近乎,”她靠近了些,眼神玄妙,斩钉截铁:“是男人对你图谋不轨的第一步。”蔚思:“……”******周家和蔚家住得很近,走路不过五分钟的距离。老城区破旧拥挤,周知意陪蔚思走到路口便停下。“你先回去,我还有点事儿。”蔚思拖住她的手:“你要去哪?我陪你。”“放心,不是去找柳思涵。”周知意抬了抬下巴:“我去找春哥结上个月的工资。”周知意七岁那年父母离异,母亲齐青带着哥哥周向宸改嫁海市,她留在南城跟着父亲周明温。可惜周明温是个不靠谱的主,三五年难回一趟家,家里只剩了周知意和奶奶徐碧君这一老一小。这几年周明温打钱越发没有规律,周知意便背着奶奶打起了闲散零工。台球厅看场子,夜市摊端盘子,溜冰场充教练,不怯场不挑活,只要合法,给钱就干。春哥就是台球厅的老板。蔚思站在路口,身子没动,欲言又止。眼看周知意要抬脚离开了,她才轻声开口:“依依,谢谢你啊。”周知意笑得没正形:“宝贝儿,你是不是失忆了?今晚的馄饨钱可是你给的!”“你知道我不是说这个。”蔚思上前一步,一抬手,捏住了周知意连帽的边缘。周知意反手握住她的手腕。老街路灯稀疏,昏暗不堪,蔚思眼睛里蕴着淡淡水汽。“这帽子戴了一晚上了,不热吗?”她轻吸气,低声呢喃:“给我看看你的额头。”周知意这几年抽节拔条似的长,只长个子不长rou,十七岁生日刚过就蹿到了一米七,足足比蔚思高出半个头。蔚思仰头看她,眉宇间有执拗。周知意微微俯身,拉下了帽子。“看,没窟窿。”班级群里的讨论她早看到了。“别听他们瞎传。”她抬手拍了拍额角的破皮:“这是我自己不小心在墙上磕的。就姐这身手,还能让柳思涵占了便宜不成?”蔚思盯着那处红肿,更难受:“依依,你不要因为我……”“跟你没关系,是她自己惹上来的。”周知意站直了身子,不在意地吹着额前碎发,“你知道的,我这人睚眦必报,不留隔夜仇。”“行了,快回去吧。”她转身,朝身后挥挥手:“走了。”******等蔚思转身进了巷子,周知意早已走到丁字路口。往前往右都是幽静的小巷,她径直朝左走,脚步越来越快,很快走入喧嚣的街道。像是隧道驶到尽头,眼前豁然开朗,灯光明亮。周知意在路灯下面停住脚,转身往后看。“还要跟我到什么时候?”没人应答。她微挑着眉看向来时那条昏昏的小道。不多时,男人高大的身影从那团昏昧中走出。迎着她的方向,不疾不徐。丝毫没有被抓包的窘迫。对面有车驶来,冷白灯光在陈宴侧脸拉出一道锐利的光线,他垂眼看着面前的少女。她仰头看他,眉心蹙着,不卑不亢:“说吧,冲蔚思来的,还是冲我来的?”察觉到他跟在身后时,周知意才发现这人没她想象中那么简单。她没敢把蔚思送到家门口,故意在路口便与她分开,没想到他竟一路跟了过来。陈宴垂睨着她,眉梢微挑,似是觉得好笑,“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