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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垂,眸光幽静清亮,静静停留在她的脸上。大概是她睡得不够沉,又或者是他的存在感太强,周知意睫毛轻轻一颤,忽而睁开了眼睛。视线相触的瞬间,陈宴迅速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周知意揉揉眼,“我睡着了?”“嗯。”陈宴躺回去,眼睛半阖着,“还打了呼。”“……”周知意额角抽了抽,“不可能。”她转头逼近他,手臂半撑起,上半身撑在他侧上方,以一种暧昧而无察觉的姿势与他对视,“你骗我的,是不是?”她刚睡醒的目光迷蒙而慵懒,嗓子要比平时软糯几分,像只张牙舞爪的小奶猫,陈宴撇开眼,捏着她的下巴转到一边,从躺椅上起身。“回房去睡。”周知意懒洋洋地“哦”了声,人却躺着没动。陈宴叠好毯子回过头,就看见她正仰头看着夜空发呆。眼睛里迷蒙的睡意消散了些,眸光是凌凌的清亮。“走了。”他又低声催促了一句,身体微向下俯,去拉她的手腕。周知意像是没骨头地任由他拽起来,在他放开她手腕的片刻,身子顺势往他的方向一倒,贴在了他身上。“不想动。”她额头在他胸口轻蹭了蹭,手指去勾他的背,被酒精催化着的脑袋里只剩直觉,“抱。”陈宴垂眸,女孩子光洁的额头在微光下泛着淡淡的莹润光泽,微卷的睫毛轻抬起,那双漂亮中带着两分桀骜的眼睛便又对上他的眼。“自己走。”他语气冷冰冰的,拿手指推开她的额头,可下一秒,还是倾身将她抱起,慢慢向楼梯边走去。******洗完澡已是凌晨两点半,陈宴湿着头发回到卧室。他随手关掉灯,在一团模糊的光影中走到床边,想要打开床边柜子上的台灯,手指堪堪触到开关,忽然偏头朝床上看过去。深蓝色的夏凉被鼓鼓囊囊的,随着秒针转动微不可查地轻轻起伏着。他抬手捏了捏眉心,拽过被子一角掀开。下一秒,周知意潮红的小脸便露了出来。她闭着眼睛,唇瓣轻抿,像是睡熟了,只有睫毛几乎不漏痕迹地轻轻颤动了下。“周知意。”陈宴淡声叫她:“起来。”她闭着眼睛,一动不动。陈宴侧过身,把手掌遮在她眼前,晃了晃,她还是毫无反应。陈宴没再理她,趿拉着拖鞋走到窗边,拉过椅子坐下来。周知意装模作样地闭着眼睛等了会儿,却听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一声椅子的轻响之后,房间里便陷入了沉寂。等了好半晌,她忍不住,偷偷睁开一条眼缝,在昏暗中寻找陈宴的身影,就见男人懒散窝在椅子里,修长的手指垂在扶手边,正在闭目养神。昏昧光线将他侧脸的冷厉柔和了两分,他薄唇淡抿,鼻梁笔直挺拔。他身上穿着件黑色的短袖,V领领口,露出分明的锁骨,整个人透着一种冷调的性感。周知意静静地看着他,看到他睁开眼,朝她的方向看过来,她条件反射般立即闭上眼睛。少顷,耳边蓦地响起一声打火机的声响,周知意猜想他在点烟,又忍不住偷偷睁开眼睛看过去。这一眼,正望进他沉静幽深的黑眸中。两人目光相对,他气定神闲地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唇角轻扯出一点弧度,似笑非笑地开口:“装不下去了?”周知意轻轻舔了舔唇,弯眼对他笑了笑:“阿宴,我今晚和你睡!”话落,陈宴眸光蓦地一沉,打火机“啪”的一声被他搁在了桌上。他抬脚朝她走过来,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小孩,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知道啊。”周知意爬起来半跪在床边,仰脸望着他:“我今晚和你睡。”陈宴怔了下,紧蹙着的眉心慢慢舒展开。然而,下一刻,他还是毫不留情道:“不行。”“为什么不行?”周知意皱着脸,“我很瘦的,不会占很大的空间。”陈宴:“那也不行。”他拽着她的手腕,把她从床上拖起来,周知意顺势搂住他的脖子,双腿盘在他身上,扒都扒不下来。她喝完酒,是会有些不依不饶的小脾气。陈宴捏着她下巴,低眸看向她的眼,沉声教训道:“你是女孩子,不可以随便睡在男人的房间。”“还有,以后不许再说那样的话。”“什么样的话?”周知意不明所以地眨眨眼:“和你睡吗?”“咳……”陈宴偏过头,闷咳了声,音色莫名喑哑了几分:“以后不许再说。”“哦。”周知意抿抿唇,“可是我们是男女朋友,别人家的男女朋友都是可以睡在一张床上的。”“而且,我真的只是睡觉而已。”“该不会是你……”她眨了眨眼睛,笑容狡黠又勾人:“想到别的地方去了吧?”“……”陈宴把她丢回床上,找出她藏在床底下的拖鞋,拽过她的脚踝,半蹲在床边把拖鞋给她套上。“下来,回去。”完全是不容置喙的语气。周知意不情不愿地从床沿边蹭下来,心里还是不服气:“我们是男女朋友,怎么就不能睡在一起了?又不做什么。”陈宴垂着眼,没什么表情地扳过她的背,推抵着她的肩胛骨把人往外赶:“别人怎么样我不管,但你就是不行。”“我怎么不行了?你瞧不起谁呢?”周知意扭过头没好气地瞪着他。“我知道了,”她很轻地吸了下鼻子:“你其实根本就不喜欢我。”喜欢不喜欢,身体自然会给出答案。他一副视她为洪水猛兽的模样,明显就是不喜欢。她仰脸瞪着他,满眼的郁闷委屈,含着隐隐的失落。“不是。”陈宴对她那样的眼神没有抵抗力,几乎有些无奈地轻叹口气,耐着性子解释:“依依,我是为你好。”看她眼底写着明晃晃的不解和不信,陈宴抿了抿唇,音色更低沉一分:“男女朋友也要有所界限,能躺在一张床上睡觉的,只有夫妻。”“……”周知意哽了一秒,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古板。”陈宴认输:“你也可以这样认为。”她咬着唇,不说话了。陈宴喉结轻动了动,抬手遮住她的眼,在她鼻尖上落上一个轻柔的吻。“我是在保护你,”他音色磁沉,缓缓入她耳膜:“你以后会明白的。”前一刻的失落还未在心底彻底蔓延,就被这个一触即离的亲吻迅速抚平。周知意心尖颤了颤,拽下他挡在自己眼前的手掌,去寻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