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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眉飞色舞,浑身洋溢着吃瓜群众的兴奋,“嗐,你是不知道啊,阿奶当场就给大伙儿表演了个川剧变脸,态度更是天翻地覆的改变,对人家那叫一个亲热!那叫一个热情!那叫一个好客!”应该是阮国强把唐家卫的家世告诉了老太太,这样一来她的表现就不足为奇了,阮清秋不禁哑然失笑。“居然还喊我妈杀鸡招待,之前不是因为这人气得要打断三丫腿嘛,人刚进咱家时,阿奶的脸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臭,没想到转眼就变了个样!”阮芳芳还想继续和她八卦,被李梅菊叫走帮忙做饭。看来老太太暂时没工夫找自己麻烦了,阮清秋若有所思,男主今天应该会被赖英子强逼着认下这门亲事,由此开启和阮甜甜的甜宠剧情。她摸着下巴想,没了她这极品从中捣乱,应该更甜宠了吧?正想着,便见阮甜甜一脸娇羞地端着茶水盘从堂屋出来了,冷不丁对上阮清秋清凌凌的目光,她脸上的笑瞬间收敛,也没打招呼的意思,转身回了东厢房。人一走,阮清秋翻着白眼直撇嘴,谁想搭理她似的,切!回了屋的阮甜甜脸上没再掩饰厌恶之情,要不是顾忌淑女形象,都想朝极品堂妹翻白眼了,想起那天阮清秋竟敢说要去革委会举报二哥,她就怒气高涨。极品堂妹要真敢做出这种事,自己一定会让她后悔来到这个世上!阮甜甜白嫩的圆脸上露出与外表不符的狠绝之色,过了片刻才重新挂上甜美的笑容,端着糖和糕点走进堂屋。——这个年代,村民没有私隐的概念,半人高的院墙,还是与邻居共用的,能挡住啥呢?这会儿阮家屋里屋外一下子热闹开了,不时有人推门进来,借东西的,进来唠嗑的,都非常自然地伸头看堂屋里的情景。把唐家卫闹了个大脸红,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还有被鸡rou香味馋哭的邻居小孩,扒着厨房门往里面看,赶都赶不走。村里鲜有新事发生,之前有不少人看到过唐家卫的长相,他模样生的英武俊朗,众人印象就更深了。此时听说阮家把人请到家里不说,还杀鸡招待这个男人,七大姑八大姨们坐不住啦,都端着饭坐在墙头上边吃边看,以确保吃到最新鲜的瓜。阮家成了村民议论的焦点,阮清秋可不想被盯着,赶紧跑到后院番石榴树上苟起来,手臂枕在脑后,翘着二郎腿惬意地看着下面发生的事,倒也觉得有趣。还有比现场聚众吃瓜更快乐的事么?细碎的阳光从树叶缝隙间洒在少女稚嫩的面庞上,可惜她愉悦的心情并没有维持很久,因为又有人来树下说话了。怎么都爱来树下说话,这是什么风水宝地?心里吐槽了几句,阮清秋立着耳朵,口嫌体正直地听下面的谈话。“张二姐,四丫虽然不是我生的,但这么多年也养出了感情,我这几天认真想过了,罗婶儿的孙子活不久,我也不想四丫将来成寡妇,没个一儿半女伴身,多可怜?”嚯哟,阮清秋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今早她可是狠揍了丁家珍这女人的宝贝儿子一顿,不恨她就不错了,还能为她着想?张桂花脸色霎时变得很难看,寒着脸问:“你啥意思?!定礼都收了一半,你这是要反悔?我说媒的名声不要了?”其实最重要的是,她已经收了罗老太的谢礼,都花出去大半了,哪有退回去的理儿?这不是割她rou嘛!听到这儿,阮清秋坐直了身子,眉头一皱,意识到事情不简单。她仔细回忆书里的情节,有这一段吗?没有!树下的丁家珍陪着笑,慌忙安抚:“张二姐,你说我要把四丫许给那病秧子,以后村里人咋说我啊?还不戳我脊梁骨呐?说我当后妈的心黑!”“哼,当初可没人逼你收定礼!”张桂花讽刺地笑道,心里恼怒极了。“是是是,二姐您说的是,怪我,都怪我一时鬼迷心窍!如今我想明白了,决定把她许给村尾的牛三蛋,牛家兄弟多,四丫嫁过去肯定享福!”牛家?张桂花眯眼一想,心中冷笑连连。牛家在杏花村的名声比臭鸡蛋还臭,村里最穷的人家都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他家,传言牛家兄弟四个,暗地里共用一个老婆,生生逼死外村嫁过来的姑娘,直到现在都说不上亲。这牛家兄弟几人个子虽不高,但个个孔武有力,还一个赛一个丑,什么鼻孔外翻、下巴地包天、鞋拔子脸、香肠嘴、罗圈腿、斗鸡眼……总之没眼看!村里有女儿的人家都会反复叮嘱自家闺女,见了牛家男人要绕道走,生怕被糟蹋了去。丁家珍到好,心肠黑到底了,把好生生的闺女往火坑推。这会儿不怕别人说她心黑,戳她脊梁骨了?作者有话要说:秋秋:想算计我?小心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哟!第18章多少有点不识好歹“你想叫我给他们做媒?谢礼我都收了,这亲要结不成,就得退回去,损失你赔?”张桂花语气不渝,这事怎么算都亏,失了钱财,还影响名声。丁家珍咬咬牙,一跺脚坚决道:“我替你赔,罗老太那我去解释,不仅如此,我还给二姐你双份儿谢礼!”虽然阮清秋不清楚这个牛家是什么情况,但这婆娘不惜重金也要达成目的,还美名其约为她好,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啊,指定是个火坑。香蕉你个巴拉,什么仇什么怨呐!“这……”见人犹豫不定,丁家珍再次筹码,“加一张大团结,二姐你说行不行吧!”张桂花心动了,她到底不是职业媒人,对于这个行业的底线,偶尔也敢踩,没有敬畏之心,又怎知什么叫十里多同姓,百里亦攀亲,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又或许,人总是存侥幸心理的,认为坏事不一定摊到自己身上。于是她同意了,“行,我大儿子下个月娶媳妇,最近都在忙着准备结婚用的东西,实在没时间去办这事,不过我保证在入冬前给你办妥行不?”丁家珍想到与罗老太约定的是明年开春把那死丫头送去,原本打算入冬前送走人的,如今倒不必说了,等到时候木已成舟,罗老太不满又怎样,只能咬牙认栽。见二人达成交易,阮清秋一时心中复杂,是因为揍了她的心肝宝贝儿子?还是因为当众揪她耳朵?或者是因为用铁锁吓唬她?可这一切不是他们凑上来先招惹自己的吗?思忖许久,阮清秋隐约明白了丁家珍的行为逻辑,她无法容忍一直逆来顺受的人,三番五次地忤逆和反抗,所以用她的方式镇压这种反抗,惩罚这种忤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