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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阮甜甜有些无语,她不甘心还没实现自我价值就早早嫁人。姜美丽看出女儿不乐意的态度,越发忧心,语重心长劝说:“你是不是还想在团里干出一番事业?说到底还不是四处表演,抛头露面不说,还辛苦!”阮甜甜皱眉,母亲说的也不是没道理,结婚后也可以继续演出。等改革开放了,就下海经商,凭着自己提早知晓未来趋势,加上唐家的关系,成为第一个吃螃蟹那批人,应该十拿九稳,不难。最重要的是,她心里总有种若有若无的危机感,像一把悬在头上的利剑,不知何时会落下来。“妈说的对,那就这几天找个时间,我问问家卫哥,看他们时间安排。”阮甜甜心里动摇了,重生以来只有唐家卫是她抓住和改变的,也许迟则会生变。姜美丽嗔了女儿一眼,满意道:“这就对了,什么这几天,就今天打电话问!你姑娘家脸皮薄,不方便说这个,让妈给他说,就说想去拜访他父母,只要见了面,婚期很快就会定下来。”“好,都听您的。”阮甜甜愣愣地说道。她心里没有一点喜悦之情,还很烦躁,总觉得事情不应该这样,好像冥冥中的一切被打乱了。陈家。阮小红和婆婆在灶屋里做饭,两个少女抱着一对龙凤胎,躲到陈雪闺房聊天。“小雪,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呀?”“几个月前,有幸和一位前辈去了很远的边疆部队做采访。”陈雪笑着说完,脸上的神色郑重起来,“那些战士为祖国守卫和奉献,环境十分艰苦。和他们做的比,我突然感觉自己以前那些纠结好像都不算什么了。”“回来后,我决定以后当一名军报记者,把这些人们不知道的感人事迹写出来。”她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庄重肃穆,仿佛找到了一辈子的信仰。看着这样闪闪发光的陈雪,阮清秋心里十分触动,她模模糊糊感觉到自己想要什么。去改变,改变什么?阮清秋不知道,但她相信自己终究能找到心底的答案。南方的深冬,还能见到绿意,当雪花飘飘洒洒落下,把枯枝和绿意都覆盖时,一九七七年的元旦到了。阮清秋满十六岁了,这一年的生日,阮芳芳和陈雪都在,她便拉着她们去红旗照相馆拍了照片留念,当然也没拉下气质越发沉稳的顾青林。“小姑娘我记得你,去年给你拍的那张照片还挂在门口呢!”照相的老师傅推推眼镜,笑呵呵地说,又看了一眼她身旁的少年,惊诧道:“这是去年和你一起的那个?这么高了呀,现在的年轻人不得了哦,时代真是越来越好啦,粮食多了,吃得好长得壮。”随着老板的话,陈雪和阮芳芳对视一眼,看向如青松般挺拔的顾青林,私下里悄悄和阮清秋说:“没想到你家那位越长越俊,你可是捡了宝!”阮清秋听了,飞快看了顾青林一眼,脸微红地转过身。一旁沉默的少年,看似若无其事,当目光与少女撞上后,耳根却也悄悄红了,为她没有反驳而感到雀跃和愉悦。不过,这愉悦很快被突然出现的人打断。“土……”顾青叶把“包子”两个字咽了下去,说出来指定要被眼前牙尖嘴利的少女怼,再说……看着快一年没见的阮清秋,她实在说不出土包子三个字,再看同样很久不见的弟弟,她沉默了。他不仅顽强挺过了狐大仙预言的活不过十四岁,还越长越好,一年的时间,居然比自己班上最高的男生还高了。“一年都不来看看父母,可真孝顺。”顾善荣阴沉沉盯着阮清秋,又把话头丢到沉默的少年身上。顾青林居高临下看着,如今两鬓有许多斑白,生活的苦难给他脸上添了皱纹的男人,目光平静。记忆中蛮恨如高山的父亲,原来只是个普通的,即将老去的中年男人罢了,也没什么可怕的。这么想着,心中某种看不见的枷锁,无声地碎裂了。“我没有父母,你也只有三个儿女。”少年微微笑着,眼中再也没了对父母亲情的渴望,他看着气愤惊讶的男人,继续说:“放心,作为生恩的回报,以后你们老了,我会定期给生活费。”说完,他不理会男人,牵着少女的手,迈开长腿离去。顾不上堂姐和陈雪揶揄的眼神,阮清秋轻轻回握,好像在无声地安慰他,顾青林低头看她,嘴角微微扬起,心情重新变得愉悦起来。文\\革结束后,新的一年似乎预示着,即将发生某种巨大的变革。再不舍,陈雪也带着父母准备的吃食用品回部队了,虽然无法与家人一起过年,但还是过了元旦,还是很满足了。年底的时候,入伍参军的活动依旧如火如荼,在阮甜甜的安排下,阮秀秀如愿进了唐家卫所在的部队,元旦前在李梅菊兴高采烈下,送走了。如今,李梅菊的精神面貌可是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说话大声,走路带风。去到哪儿都要说说自己两个出息的女儿,每每得到恭维,她就满足得不行,所以前几天同意了与女儿说的对象家人见面。当她听说对方也是工人后,又得知男方家是镇上的人,两家人详细一番,事情很快定下。阮甜甜在小年结婚,她定在元宵结婚,阮秀秀又参了军,一时间,阮家三喜盈门,热闹非常。人人都说,阮家的闺女有出息,谁娶了就有福气,好事者便嗤笑着说:“阮家四丫就不咋样,既没入伍,也没读书,还被说给个病秧子,啧!”“可她现在好看呀!”“好看有用么?哦,或许有用,等那位死了,凭着那勾人的模样,还能再找一个呢。”语毕,这人捂嘴笑起来,笑着笑着便尴尬地停下。因此,前方有个高高瘦瘦的少年盯着她,那目光很凶,他走近,语气冰冷:“下次,再让我听到这些话,或者村里传出什么闲言碎语,我不打女人,但你尽管试试。”“呸,病秧子一个,老娘会怕他?!”等人走远,她才忿忿地和周围妇女如此说。阮甜甜的结婚报告在唐家的cao作下,很快就被批准。她的婚礼自然风光无限,七八辆军用吉普开进小小的杏花村,轰动了村里的男女老少,人人都出来看热闹。阮清秋也去围观了婚礼,婚宴的席面都快赶上后世的丰盛程度,不管怎么说,她吃了个爽。姜美丽红光满面,李梅菊酸溜溜的,又不敢说什么不由埋怨上大女儿,“瞅你那出息,也不知道找个条件好的,以后嫁过去吃苦可别怪我!”现在的阮芳芳早不是从今那个不敢反抗母亲的女孩,当下也不惯着,冷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