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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清秋被罗老太太夸得不好意思起来,在秦拾光屡屡震惊的目光中越发害羞,只好低头扒饭。“而且我们秋秋特别上进,虽然从小辍学务农,但她拥有一颗积极好学的心,重拾书本,跟着村里有学问的李老哥学习,准备今年报考高中!”听到这儿,秦拾光一直欣赏温和的面孔露出了几分迟疑,犹豫了片刻才对阮清秋说:“上进是好事,但学习这种事,一口吃不成胖子。”顿了顿,他又说:“你跟我回省城,舅舅让你姨父给你补课,他是大学教师,肯定能帮你赶上学习进度。”听他这么说,罗细妹没什么反应,似乎并不惊讶的样子,倒是一旁的顾青林抿紧唇,捏筷子的手指泛白,连平日里最爱的饭菜都没了食欲。阮清秋微笑倾听着,时不时点点头,她知道对方是好意,自然不存在不舒服的心情,也没解释。毕竟,说再多都不如事实有说服力。午饭一结束,秦拾光迫不及待告辞,“秋秋,舅舅不能多待了,必须赶回去,把事情告诉家里人。”说着,递给阮清秋一张纸条,认真地叮嘱:“这是我们家在省城的地址,不过你放心,舅舅很快就回来接你。”这话让顾青林脸色黑几分,闷闷地垂下头。“舅舅,这个你带上,是外婆留下的。”阮清秋笑吟吟地把小木箱交给秦拾光。“这什么,好重!”秦拾光没想到小小的箱子竟如此沉,惊讶道。阮清秋却不说,神秘一笑,直道:“切记,回去再打开,路上不可以,更不要在有人的地方打开。”秦拾光立刻严肃地点点头,“行,就听秋秋的。”最后,他又要了一张阮清秋的照片,说带回去给家里人看。送走人,阮清秋回房继续看书。“小林子,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说?”被盯得看看不下说,她无奈抬眸看去。只见少年眼底泛红,仿佛天要塌下来的表情,阮清秋连忙放下书,认真问他:“怎么了?”顾青林不说话,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她,眼圈慢慢弥漫一层水光,他仰头望天,没说话。阮清秋的心微微揪起,很有耐心地等他平复情绪,心里闪过种种可能。“你……”“是不是会走?”这句话,问得很轻声,他紧绷着身体微微前倾,很想听她的答案,又很怕听到害怕的回答。不等少女出声,他神情僵硬地说:“如果秋秋想要走,也、也没关系,以后、以后……”刺耳的“吱嘎”声突然响起,顾青林说不下去了,极快地起身,要出去。“哎,你!”阮清秋眼疾手快抓住人,并来到少年身前,可他却把脸扭朝一边,死活不看她。阮清秋皱眉,腾出一只手,轻轻捏住少年下颌,微微使了力将他的脸掰正后,她愣住了。少年好看的丹凤眼中盛满了晶莹的泪水,竟哭了……顾青林似乎觉得很羞耻,后退一步,用手挡住脸,胡乱揩一通,不敢面对少女,就想逃走。“我没要走呀。”阮清秋再次挡住人,轻轻抱住他说。似乎是被她的举动惊到了,少年僵着身子一动不动,只是肩膀无声颤抖,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依依不舍地离开少女的怀抱。“我、我先回去了。”用带着浓厚鼻音的声音说完,顾青林落荒而逃。阮清秋轻轻笑了,忽而生出一个念头:这种被人在意的感觉,其实也蛮好,一直和他留在这里,好像也不错。次日一大早,张支书又来了。“赶紧,有你电话!”村委办公室里,电话那头的人还在等着,阮清秋一接起来,秦拾光声音沉重:“秋秋,我已经买好火车票,今天出发去接你,明早跟舅舅回家过年好不好?你祖婆婆可能快不行了,舅舅求你来看看她好不?”闻言,原本想陪罗老太太和顾青林过了年再去的话,瞬间说不出口了。阮清秋默了默,对电话那头说:“行,我今天收拾收拾,等舅舅来。”“哎,好!”那边似乎赶着出门,匆匆挂了电话。放下电话,她愣了半天。回去的路上,阮清秋一直在想个问题——该怎么和崽说不和他一起过年的事?崽会不会当场给她表演泪崩?啊,就很头疼。果不其然,她和罗老太太说了秦拾光来接自己的事后,少年立刻泫然欲泣,很伤心很难过又强行忍住的小可怜模样。我去,这谁遭得住啊?某人立刻拉着少年小手手,去了自己屋,温声细语安慰一番,保证一堆,才把人哄好。哎,她好难。阮清秋无语半晌,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被她眼中的纯情少男套路了。君不见……有只狼崽子勾唇一笑,在她看来时,立刻换上无辜可怜的小眼神,就让人心软、心疼!天黑的时候,秦拾光背着大包风尘仆仆赶到了,他身边还有个年轻人,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少年,正好奇地盯着阮清秋看。见她看过来,露出两排大白牙,笑容阳光得很,“表妹好,我叫秦奋!”“表哥好。”阮清秋回了个礼貌的笑容,把父子请进屋。罗老太太给他们端来吃的,少年边吃边大呼小叫:“好吃,太好吃了!”那边,秦拾光把包里大袋小袋的东西取出来,对老太太说:“罗婶,这是我父母让我带来的年货,您可一定要收下。”“是呀,罗阿奶,我和我爸大老远背来的呢,可咋办呀?”少年叽叽喳喳地补充说道。秦家想的真周到,阮清秋心里暖暖的,感觉到被重视了。父子俩吃完,不顾罗老太太挽留,就要离开,秦拾光解释:“罗婶,我们订好公社招待所房间了,明早过来接秋秋,就不留了。”罗细妹便不好再劝说,把人送出门,阮清秋折回。“秋秋,你把这包糕点送去支书家,人家忙前忙后,帮了咱儿很多。”罗老太太说着,又提醒道:“不要忘了开介绍信。”阮清秋点头,提着糕点出门,顾青林保镖似的默默缀在她身后。二人踩着雪,深一脚浅一脚来到张支书家。“是你们?真巧了,你舅舅前脚刚走,后脚你们就来啦,哈哈。”张献民先是一愣,而后笑着说道。阮清秋同样愣了愣,把糕点放在桌上,对给他们倒水的管春花说:“婶子,快过年了,给你们拿点糕点过来。”“你说巧不巧,你舅舅刚也送了东西,放下就走!”管春花笑容可掬,说:“送了两罐麦乳精和三斤红糖!”“待会儿你们走的时候,把东西带走吧,我也没做啥,太贵重了!”张献民抽着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