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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就好了。”Omega的声音闷在坐垫里,很轻地传过来,似乎已经入梦。宋宁就仿佛听到一声孩子的梦呓,胸口被什么扯了一下似的。他没有再说什么,更用力地踩下了油门。凌晨三点,宋宁抱着沉睡的Omega走进自己的家。他把人放到沙发上,看着被鲜血染透的瘦弱青年,发了会儿呆,又起身拿了一条新毛巾泡了热水,回到客厅。他的手刚碰到青年的额头,Omega就醒了,眼里朦朦胧胧的,看见他手里的毛巾愣了片刻,才主动拿过去擦自己糊着血的脸。宋宁坐在他对面,觉得Omega就像个被赶起来上学的很乖的孩子,让他一时舍不得说什么。“你家好大啊。”Omega一边擦脸,一边感慨:“房租多少钱啊。”宋宁沉默一会儿,说:“买的。”Omega睁大了眼,停了停,好奇地问:“买下来很贵吗?”宋宁也不懂Omega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关心自家的房产价格,还是报出一个数字。Omega皱着眉,似乎很想掰着手指头算数字,终归压抑住了,只感慨一声:“买房子好难啊。”“……等你找了正经工作,单位可以给你报公积金,申请贷款。”宋宁知道这不是现在该讨论的话题,还是忍不住这么说了,可能是被Omega眼里露出的那丝单纯的向往打动,又或是因为别的什么。Omega看上去似乎还有别的问题,门铃声却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宋宁眯起眼,想不到这个时间还有谁会来自己家。他对Omega使个眼色,Omega明白过来,很慢地走进了洗手间。宋宁拿起门禁电话,看到监控屏幕上西装革履的男人,顿时愣住了。晏繁抬眉,对着亮起的摄像头露出礼数周全的微笑:“宋副队长,你好。”宋宁停了很久,才沉声问:“晏律这个时间来,有什么事?”“宋副队长何必明知故问呢?”晏繁的笑容滴水不漏:“我当然是来……接人的。”宋宁捏着听筒的手迸出青筋,而晏繁似乎知道这个男人在想什么,很好心地给到筹码:“宋副队长如果有问题,三少爷说,待会儿可以接您的电话。”宋宁停了许久,才打开家门。站在门外的晏繁对宋宁欠了欠身,等待什么似的。宋宁对着洗手间喊了一声,一脸疑惑的Omega走了出来。而Omega看到晏繁后微微张大了嘴,又像意识到什么似的,走到门口。“四少爷。”晏繁没有顾忌两人脸上难看的神色,直称出口:“三少爷让我来接您回去养伤。”岑卯的嘴唇动了动,看看面色铁青的宋宁,又看看笑容周正的晏繁,像是想解释什么,又不知道还有没有必要解释。“去吧。”宋宁扬了扬手,似乎刻意放轻了声音中的情绪:“回你哥那儿洗干净点。”岑卯眨了眨眼,哦了一声,才跟晏繁出门。宋宁在两人身后关上了门,拿出一包新的烟,盯着沙发上Omega留下的残血,一根一根抽起来。他不知自己抽了多久,只觉得眼睛被烟气熏得微疼,才转身去外套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播出那个已经被拒接了无数次的号码。这一次,对面像是只让他等了合理的三声长鸣,就接起来了。“宋宁。”岑辛的声音照例毫无感情,却让宋宁头顶抽紧:“这次,应该我谢谢你。”“是你弟救的我——”宋宁猛地反应过来什么,咬紧了牙:“岑三,你他妈什么意思?”“致谢罢了。”岑辛很轻地说:“这次不算,你就当我是为了下次吧。”宋宁听见耳边自己放大的心跳声,像是被谁设计了,而这一切又并非利益牵扯的阴谋,更让他心头牵扯,像是有许多无法抒发的愤怒和为了别人而生的痛苦积压在一起,逼他做一个决定。“岑三。”宋宁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于是每一个字都像从胸口挤出来的:“是他干的,是吗?”电话那边没有人回答,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到,宋宁压下耳边躁动的血流声,又问了一次:“七年前的凤骨案,是你弟弟干的,对吗?”第45章08/-01F岑辛沉默片刻,像是很轻地嗤了一声:“不管你指的是什么,我不大喜欢这个名字。”“岑三,到现在你还跟我演?”宋宁的喉结颤动着,像是压抑着什么:“你还记得,你是怎么让这个你不喜欢的词儿从平港消失的吗?”岑辛轻轻哦了一声,反问他:“不是说,我割了一些多嘴的舌头吗?”“你割谁的舌头?”宋宁压沉的声音有克制的怒意:“岑三,什么背景的人才能知道你家这点破事儿?哪一家现在能找出一个没舌头的废物?”“你他妈让晏繁散这种烟雾弹,骗骗道听途说的外围家族也就算了。那帮傻逼为什么怕了,需要我提醒你吗?”岑辛像是沉默了,宋宁听到那边窸窣的衣物摩擦声。Omega似乎从哪里离开,去了另一个地方。男人眼前浮现出苍白瘦弱的Omega穿着丝绸睡衣在地毯上猫一样走动的样子。他是见过的,见过那人绸缎下破碎血染的白瓷似的皮肤,被贪婪的抢食者粗暴地砸出裂纹。“七年前,你十八岁生日那天……”宋宁合了合眼,过分复杂的情绪从喉间挤压出来:“就是平港所有大家族的Alpha继承人都在你家被杀光的那个晚上!是你让这个你不喜欢的词儿从平港彻底消失的那个晚上!”宋宁微微喘息着,从牙缝里逼出每个字:“从那天起,你每次出门都有多少人跟着?别告诉我这他妈你都能忘了。”电话两边落下一片可怕的死寂,片刻后,Omega轻声开口,似乎并没有觉得刚刚男人的话有多严重:“那还不到七年。”岑辛像是给他一个很重要的提醒:“宋宁,你该比我更注意时间。”宋宁的脑中翻腾着,揪住被情绪冲刷的理智,问:“你是故意的吗?”岑辛停了片刻,反问他:“故意什么?”“故意让你弟弟在这个时间回平港,故意把他安排到我的队伍里,故意在今晚——甚至在七年前的那晚——”“宋宁。”岑辛的声音像从冰川之下传出来的,打断了愈加激动的男人:“我不会利用我的家人。”宋宁起伏的胸口缓缓平复下来,又冷笑一声:“那就是只利用我了?这案子明年才销,你这个时候让我知道,是真的拿准我会感情用事?”“你不会感情用事。”岑辛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