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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块黒木牌受到窝查大师的重视,定为非常之物。你一定要听话,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否则只怕我们全家都会有麻烦。你不是很心疼mama吗?如果mama因为你的隐瞒事实而面临危险,你不害怕吗?” 毕天宇本来对父母崇敬那个凶恶肮脏的窝查喇嘛十分反感,直觉那个喇嘛不是什么善类,但他一向孝顺母亲,于是长叹一口气,将自己在梦中遇到那个小女孩桑卓玛,以及用黒木牌助天云观的道士诛杀狼妖熊怪等事情都说了出来。其实他虽然讲的是梦,但此刻已经不能确定这一切是否真是梦境。不管是不是梦,他都希望能再次见到那个小女孩桑卓玛。 苏玲听说儿子竟然经历了诛杀狼妖熊怪那种凶险的事件,不由惊叫了几声。毕刚却半信半疑,凝视着那块黒木牌,道:“听警察说那晚你明明是被一个妖僧用迷魂术带走,怎么后来又突然冒出个小女孩?那个妖僧难道没有在你记忆中留下一点影子?如果你所说的都是真话,看来这块黒木牌真有辟邪驱鬼的效用,但也透着凶险,那个道士清平就是因为抢夺这块木牌而死。不管这块木牌再次出现在你身边的原因是什么,我们都应该尽快将这块木牌送给窝查大师,让他老人家决定处理的方法。” 毕天宇却将木牌揣入怀里,大声道:“不管你们说什么,这块木牌是我的!我谁也不给!” 夫妇俩正要哄儿子交出那块木牌,电话铃声响起。毕刚过去接电话,听服务生说道:“毕先生,有一位天云道长要见你,说有重要事情相商。” 毕刚皱眉道:“天云道长?......”他已从儿子口中知晓天云道长是祁连山天云观的主人,那些诛杀狼妖熊怪的道士都是他的弟子。但前几日他的弟子清平由于贪图黒木牌而死在这座酒店的电梯里。他此番来,莫不是要找麻烦?当下也不好推辞,只好对服务生说请道长进来。 十分钟后,两名道人大踏步走进了客厅。一名道人须眉皆白,手持拂尘,很有几分仙气。另一名道人却断了一根胳膊,但眉宇间依旧透露着英武之气。 毕刚请两名道人坐下喝茶。那断臂的道士对毕天宇笑道:“毕小侠,我们又见面了!” 毕天宇因为道士清平抢夺黒木牌一事,对这些道门之人一时没有什么好感,当下只是淡淡一笑,坐到远远的小板凳上。 那须眉皆白的老道一甩拂尘,正色道:“无量寿佛!毕先生,苏女士,贫道天云,来自祁连山天云观。前些日子受朋友所托,派弟子到拉萨市郊诛杀残害乡民的狼妖熊怪,却不想那两只妖孽凶狠,若非你们的公子毕小侠相助,贫道的弟子将无一幸免。如今贫道的弟子只剩下清虚。清平由于抢夺黒木牌而死,清风清林清波皆遭狼妖熊怪所害。毕小侠手中所持的那块黒木牌,虽然能震慑妖物,但本身是无比妖异凶险之物,若是落到了邪派人物手中,必将危害江湖。因此贫道今晚冒昧前来打搅,是想知道毕小侠得到那块黒木牌的经历,以便作出准备,迎接江湖大劫......” 毕刚冷笑道:“道长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跟你那个贪婪的弟子清平一样,得到这块黒木牌,可惜这块木牌是圣物,无德无能者无法拥有,即使抢到了,也会给自己带来灾祸。道长的弟子清平的遭遇,想必道长早已知晓了吧?” 天云道长沉声道:“清平的遭遇,是由于他的贪婪,这只怪贫道教徒无方,才出此败类。可清平是怎么死的,想必两位也很清楚。贫道曾详细打听过,清平当日抢到黒木牌之后,进入这座酒店的电梯,却在两天后在另一座酒店的电梯里被人杀死,而且死后那黒木牌不在他身上。一个人怎么能经历这种奇事?据贫道猜测,劣徒的死是受了一种极高深的密宗邪术,而施这邪术的人,便是窝查喇嘛!” 毕刚闻言大怒,道:“天云道长,我敬你一把年纪,所以尽量对你客气,但你若再对窝查大师出言不敬,我会马上下逐客令!” 苏玲也道:“道长,我看您是误会了。您的徒弟清平是由于贪婪遭受报应,怎么能怪在窝查大师头上?那块黒木牌不是什么妖异之物,而是佛经中记载的圣牌。我劝道长还是快些回祁连山,为死去弟子们安排后事的好。” 天云道长深深地看了毕刚夫妇几眼,目光无意间扫过桌上那只还装有苏玲内 裤的木盒,叹道:“依贫道看,毕先生夫妇一定受那妖僧蛊惑不浅。其实那妖僧窝查表面上是密宗高僧、慈悲为怀,但背地里却是jian yin掳掠,无恶不作。他用所谓的度化迷jian女子,不知有多少无知妇女受骗。他还是南洋一带军火毒品走私商的顾问帮手,干的尽是伤天害理的勾当!方才我进来拜访毕先生夫妇之前,在酒店门口与一个瘦削的小喇嘛擦肩而过。依据贫道的相人之术,那个小喇嘛一脸诡谲神情,一看便是心术不正之徒。听说他方才送来木盒,定是受那窝查妖僧指使,要对你们夫妇不利。贫道劝你们......” 毕刚夫妇早已听不下去。苏玲性格一向温和,不擅发火,因此只是冷冷一笑,起身拉着儿子进了卧室。毕刚却已指着天云道长的鼻子大骂起来:“你这个糟鼻子臭道士!枉我好茶好烟地招待你,你竟敢在这里大发厥词!若不是看在你是出家人面子上,我真想给你几个耳刮子!快滚!再敢说出半句对窝查大师不敬之词,我可要动手了!” 清虚闯荡江湖多年,行侠仗义,听得多是敬重之词,哪里受过这种对待,何况骂的还是自己敬重万分的师父,当下霍地站起,手握在剑柄上,喝道:“毕刚,你不知好歹,我可要教训教训你!” 毕刚见清虚动 了怒,一时也不由怔住。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可不敢跟这两个会武功的道士真打起来。幸亏天云道长伸手拦住了弟子,叹道:“你们执迷不悟,最后可别怪贫道没有劝过你们。清虚,走吧。看来我们在这里,得不到什么重要的线索。” 说罢起身,带着弟子离去。毕刚望着两名道人消失在门口,不由发了一阵子呆,才走进卧室,对妻子道:“这两个道士真是不可理喻!明明是贪婪这块黒木牌,却拿诋毁窝查大师作为借口。” 苏玲点头道:“不错,我相信他们来访无非是为了得到这块黒木牌。幸亏刚才我们的天宇乖巧着没有出声,否则若是让他们知道黒木牌就在天宇身上,出手抢夺,我们可不是对手。” 毕刚冷笑道:“他们就算抢去,也一定跟那个道士清平一样落得个悲惨的下场。亵渎佛经圣物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夫妇俩正在自以为是地讨论,忽听毕天宇冷笑道:“爸爸mama,我看你们都入魔了。其实我觉得这些道士纵然不是什么好人,也比那个窝查喇嘛好多了。那个窝查喇嘛那天一见这块黒木牌,便吓得瑟瑟发抖。一个人如果心存正大,纵然这块木牌是什么佛经圣物,他也不至于表现得那么失态。依我看那个老道的话不错,窝查喇嘛就是个外表仁义的伪君子,你们都被他骗了!” 毕刚夫妇闻言大惊。苏玲慌忙捂住儿子的嘴,毕刚更要扬起巴掌施行惩戒。这时窗外忽然传来一声阴森森的冷笑:“真是愚昧!还不如一个孩子!” 三人闻言竦栗,吓得顿时抱作一团。苏玲颤声道:“窗外是谁?莫非闹鬼了?......” 毕刚也吓得不知如何是好,还是毕天宇胆大,竟然推开父母,上前去拉开窗帘,只见窗外尽是城市灯火,哪有半丝人影? 窝查喇嘛躺在大昭寺里的禅房内,听了弟子们的监视汇报,沉吟道:“那个祁连山的天云道士倒不足惧,只是毕天宇故事里的小女孩桑卓玛,我想不出究竟是何人物。她怎么会有雪狐狸的令牌?还如此轻易地将令牌送人。这件事委实透着古怪。至于那个用迷魂术将毕天宇带走的喇嘛,我想一定是龙惠无疑。他在黑道上也算有些名头,但表面上跟我一样也是慈悲为怀的高僧。龙惠有点好男色,尤其喜欢俊俏的小男孩。嘿嘿,可根据毕天宇的讲述,看来龙惠并未占到什么便宜,说不定已经着了那个神秘小女孩桑卓玛的道儿。对于这次黒木牌事件我们不可轻举妄动,因为我还没有引出幕后主使之人。你们给我继续24小时监视毕刚夫妇一家的举动,看有什么人接近他们,随时向我汇报。至于那个胆敢背着我享受苏玲内裤的小喇嘛米罗......” 窝查喇嘛说到这里,眼里掠过一丝阴狠至极的神色,冷笑道:“你们也给我好好监视。米罗不是想让苏玲到他的屋子里去听讲经么?嘿嘿嘿嘿,你们就让他得偿所愿!我会让他在好色这个问题上后悔一辈子!都隆——” 一名浑身散发着尸臭的矮小喇嘛闪身出来,合掌道:“佛爷有何吩咐?” 这喇嘛身高不足三尺,相貌猥琐,一身喇嘛服破烂肮脏,沾满湿土,闻之令人作呕,但窝查喇嘛的弟子们却似对他极为忌惮,纷纷给他让道。窝查喇嘛邪笑道:“都隆,你最喜欢挖掘女尸,最近可挖到什么好货色?” 都隆喇嘛脸上没有任何笑意,眼神里却始终带着滑稽之色,哑声道:“最近没有挖到什么好货色,尽是一些形象丑陋、苍老枯干之类,用于练功效果不大,但用来对付米罗这类胆大包天之徒,还是绰绰有余。” 窝查喇嘛闻言狂笑起来,一众弟子也跟着狂笑,禅房里笑声激荡,充满幸灾乐祸的邪恶意味。 天云道长与弟子清虚回到住宿的小旅馆,会了账,将一辆蒙着帆布的大马车驶出院子,连夜赶路。 清虚挥动着马鞭,一路咒骂毕刚夫妇不知好歹,还敢辱骂恩师。天云道长盘坐在盖着帆布的车顶,白发长髯在风中飞舞,闭目叹道:“清虚,不必动怒。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如果我的功夫是窝查的对手,定会留下来挽救毕刚那一家三口的姓名,可那窝查的武功委实在我之上,并且还会多种邪术,因此为师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好与你带着这一车弟子的尸体回天云观了。” 清虚道:“师父,那块黒木牌若真的落在了窝查喇嘛的手中,江湖上一定很快会掀起冲天巨浪。如果黒木牌的主人还在人世,窝查喇嘛也会由于贪婪而付出惨痛的代价。” 天云道长叹道:“自从雪狐狸三十年前绝迹江湖,虽然在这三十年内黒木牌总共出现了三次,但谁也没有见过雪狐狸真正现身。雪狐狸的生死在江湖上始终是个迷。我想以窝查喇嘛的深沉狡诈,在未确定雪狐狸的生死之前,纵然得到了那块木牌,还是不敢公然号令江湖、为所欲为。他一定在暗地调查那块木牌的来历,这是一项非常危险的行动。我倒希望他在这次行动中被比自己更厉害的对手诛杀掉,那也算除去江湖一大害。” 清虚正欲接话,天云道长忽然睁开双眼,目注前方,沉声道:“徒弟,我昨晚的卦算没错,今晚果然有一场恶斗。” 清虚闻言大惊,一边缓缓勒住马车,一边顺着师父的眼光望去,只见前方夜色中出现了数百点蓝幽幽的光亮,同时四周缓缓挂起一阵阴风,给人冰寒竦栗的感觉。 他们此时刚出拉萨市郊不远,行驶在一条荒僻的大道上,四周是无边无涯起伏的原野。夜空乌云密布,无月无星。前方那数百点蓝幽幽的光亮逐渐散开,但又逐渐合拢,将马车包围在中间。 清虚终于看清那些光点,不由震惊道:“狼群!看来是那狼妖为他的熊怪兄长报仇来了!” 天云道长的手指轻点着拂尘柄,吸了一口气,肃然道:“这一狼一熊危害藏边多年。这次我们在回祁连山之前,若能彻底诛杀这一对妖怪,也算没白来一趟,也算对你死去的师弟们有个交代。” 清虚已缓缓拔出长剑,正欲跃下马车,天云道长却道:“你不要下去,上车顶来护住你师弟们的尸体,不要让那些恶狼毁坏了尸体。其实这些狼群倒不可怕,真正棘手的是那个躲在暗中的狼妖。我会努力找出他的藏身所在,你一定要护好马车,不要轻举妄动。” 说着一挥拂尘,大袖展开,如一只大鸟飞上高空,从背后拔出长剑,绕着马车周围的高空飞旋了一圈,同时长剑斜指,催动剑气,只见尘土飞扬中,在马车周围约五丈半径处画了一个大圆圈,又在圆圈中画出一道S弯,将圆圈分为两半,再在两个半圈中点了一实一虚两个小圆圈。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看得清虚心头赞叹,知晓师父是在马车周围画下八卦圈,想用道法来阻住这些狼群。 天云道长画完八卦圈,轻轻落回马车顶,让清虚附耳过来,低声教了几句咒语,然后道:“你留在车顶,凝神念动这几句咒语,不可停止。只要咒语不停,这八卦圈外的狼群就闯不进来。为师到圈外去寻那领头的狼妖,如果将其诛杀,这些狼群自然散去。” 说着一拍弟子肩膀,飞身两个跟斗,出了八卦圈外,轻轻落到地上。那些狼群已然逼近,天云道长触目之下,虽然自己武功高强、道法高深,也不禁悚然心惊。原来这群恶狼个个身形高大、膘肥体壮、长耳长嘴、蓝眼利齿,非是寻常之狼可比。而且这群狼颇通灵性,天云道长一落下地,便被七八只巨狼紧紧围住,张嘴呵出一团团腥膻的口气。若是寻常人,早已被这腥膻口气熏得晕厥。天云道长纵然有闭气排毒之功,也不由被这团团兽气熏得皱眉,拂尘一扫,挥出一圈劲风,将兽气驱散一些,同时倒握长剑,凌厉的目光四处扫射,想找出那隐匿在暗中的狼妖。 清虚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