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1
后悔就行。”杯子里的酒都被我喝光,苦辣酸,过瘾。临近十二点,狂欢还没彻底开始,我把下巴搭在沙发扶手上环视四周,荷尔蒙飘得哪儿都是,可我看了一圈都没有喜欢的。“哥我还想喝。”不知道施奥给我拿的什么酒,感觉度数应该不高。施奥正在发短信,“你去吧台开,留手牌号就行。”我们坐的地方离吧台很近,可就这一路就有三个男的和我说哈喽,我通通没理。谁想到等酒保拿酒的时候,一个正坐在吧台上喝酒的男的还给我打招呼,我不耐烦地把头转过去。我拿着开好的酒往回走,不远处先是一声尖锐的话筒嘶鸣,接着就有人通过话筒说话。太吵耳朵了,我就听清什么他们的老板今天也在现场。回到沙发那边,我给自己倒了杯,给施奥也倒了杯。像捡蜜糖回巢的蚂蚁,戴着各色各样面具的人们开始往台子那边聚集,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过渡,很多已经是成双成对。“你不过去?”我问施奥。“今天是来陪你的,”施奥喝口酒,“你要是想过去就过去。”我站起身,伸脖子往那边瞅了眼,“我去。”“走,我陪你。”我和施奥现在人群外缘晃了几圈,这时候DJ开始打碟,施奥一边随着音乐律动一边推着我往里面挤。我们摇晃,恍惚回到七年前晁鸣生日那天。上学那会儿喜欢写计划,一条一条列出来,完成后在后面打勾。我喜欢把最难完成的那项写在最后,苦恼的是有时候最后那条怎么努力也完不成,还会平白无故多出另外几条。和晁鸣谈恋爱就是最后一条,而遇到这个人则是平白无故多出的那几条。眼神和目光不是透明的,触碰和接吻才是透明的。就算我站在人群里,有的人也能看向我,非用他直勾勾的眼神烫醒我,要我和他对视。蛇面具,我想,蛇吃兔子。很高,很扎眼的一个人。盖住相貌,能辨析的只有身材,在我不远处,不依不饶地盯着我。我躲开那样的直白,可又会忍不住去看,不是温水,而是迅速生成的水蒸气,热量来得猛烈且措手不及。我脑子抽了,冲着他笑了一下。“你心跳很快。”施奥低头看我一眼,在我耳边说。“胡说。”那人还在看着我。“怎么胡说了…”施奥裤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掏出来看了眼,“我爸的,我先出去接。”“好。”施奥离开的空位被旁边的人迅速补上,有个胖子在用下面顶我,我恶心得不行,往另一边挪了挪。就因为这个小插曲,我再向蛇面具看去的时候,他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了,我小心翼翼地找了几下,无果,也就放弃了。就像高中那次施奥送我回家,牵我的手,又把我带到巷子后面,他问我是不是喜欢晁鸣,尝试性地用手指碰我的嘴唇,他问我可以亲你吗,我没有拒绝。那种报复的快感、不能被当事人知道的隐忍苦痛,迅速膨胀。蛇面具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被他用手臂箍住腰的时候,我认为很了然、很自得,这似乎就是应该发生的事情。“今天我会认识一个人,半个小时后会说一句话。”他在我耳边出气声。这个人比施奥还要高,把我捂进怀里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说什么?”我强装镇定。“说什么呢,”他开始抿我的耳垂,“说,半个小时前他还红着脸对我笑,现在他就躺在我身底下叫。”“神经病。”我他妈屁股都酥了,前面也是跟过电流一般。我想拨开他的手,可他搂得实在紧。刚才他准是看到我身边的施奥,现在也为了躲开他,装作不故意地推搡我往别的地方涌。如果我有那种可以把行星轨道和芭比娃娃联系在一起的能力的话,我就能知道他是谁了。改大纲加卡文,拖了有点久,sao瑞!第20章【1993】09【1993】年后这几天,许朵朵快临盆了,姜为民却没收敛,总爱和她吵架。吵架的原因我不知道,因为他俩总是在里屋嘀嘀咕咕的,我猜大概是因为姜为民工作的事。姜为民原本就是会计出身,虽然文凭不怎么样,可后天学得好再加上经验充足,年前那几个月在一个大公司谋了个小财务主管的职位。这都是我在饭桌上听的。许朵朵的小孩是偷着生的,在县城的一个私立医院,我没记错的话是正月二十三那天。虽然那时候计划生育管得没那么严了,可姜为民毕竟才在公司里稳住脚跟,怕落下话柄。坐在产房外面陪着姜为民,看到他焦急双手相握,太阳xue青筋暴起,体会到那种被剥离的感觉,被剥离家庭父母,渐渐的孑然一身,这不痛苦。“你爸再打你,就来找我吧。”来找你啊。我弟弟的大名是姜卓,小名卓卓。比我的名字好听多了,我总是感觉我的名字是瞎取的。那之后我日日夜夜盼着开学,因为姜卓总是半夜三更嚎啕大哭,我要起来帮忙冲奶粉换尿布,有时候许朵朵去店里且姜为民不在家,我就要担负起照顾这个烦人精的责任。有一次他还趁我不注意把晁鸣送我的黑石头放进嘴里。报道的前天晚上我几乎兴奋得睡不着觉,小半个月没见晁鸣,好激动啊。我很喜欢一中,里面的学习氛围也好,喜欢的人也好。梦想是和晁鸣一起考上T大,在校园里挽着晁鸣的胳膊对别人介绍:对,我和他都是一中毕业的,高一还是同桌。我以为生活会这样平平淡淡下去,也确实没想到一开学就发生了一件大事。晁鸣演乖乖好学生演得很好,除了无法作假的成绩,平常的一点一滴都是他修饰美化好的,骗过老师和同学,可一点也骗不过我。装得过头了,以至于高年级的垃圾学生都欺负到他头上。那个男生叫牛犇,高高壮壮的事儿妈,暗恋高美妮,然后晚自习下课堵她给她念诗。我其实挺开心的,巴不得他俩赶紧在一起,把晁鸣留给我,谁知道高美妮主动挑衅,对牛犇说:“你知道我男朋友是谁吗,晁鸣。”晁鸣,手无缚鸡之力的好学生。高美妮个傻逼。我记得那天下课后,我和晁鸣一起回宿舍,路过cao场的时候被六七个人堵在乒乓球场的后面,那里只有一颗挂在围墙上的灯泡。“你他妈就是晁鸣?”对面自诩一中抗霸。晁鸣抱臂,眼皮耷拉着,鼻子里窜出一声“嗯”。“啥jiba玩意儿,高美妮,”牛犇用大拇指指自己,“老子我的。”你的呗,给你呗,谁稀罕。我白眼给翻天上去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