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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说辞:二皇子司徒礡对家中混入细作的事全然不知,当场便喊对段达要打要杀。段达又辩称自己只因当初得了胡善人的救助,入了王府之后并不曾做坏事。贾代善早就将当年自己查到的事和袁章通了气,于是袁章问:“五年多前,你曾有过一连数日日日同一个时间去隆盛银楼,是所为何事?”段达道:“回老爷的话,那时候我入王府已经有了些时日,也得大管家器重,给了个管事的体面差事。那时候我得了胡善人的信,说让我去隆盛银楼找掌柜的取东西,我一连去了七日,每日隆盛银楼的掌柜都给了我一包金银锞子,其他什么也没说。后来没过多久,隆盛银楼就人去楼空,不但换了掌柜,连做的生意都换了。”略顿一下,段达又补充到:“青天大老爷明察,我将那年在隆盛银楼取的金银锞子都带来了。”说着,段达捧出七个小包袱,果然每一包都是富贵人家打发人用的金银锞子,丝毫瞧不出奇特之处。袁章又问胡博达,段达之言是否属实,胡博达眼皮一耷拉,他没想到朝廷连这么多年前的旧事都翻出来了。“官老爷,我胡家庄生意做得大,和这个银楼那个银楼有往来,也不是什么特异事,我哪里记得那样清楚。”贾代善和贾琏看了段达捧出来的那七包金银锞子,才知道当年忠顺王为引贾代善怀疑二皇子,用段达做鱼饵钓了七日的鱼,幸而覃越不曾上当。段达不过是一枚低等棋子,甚至被利用了都不知道,若是让他钓出了覃越,于贾代善而言,损失就太大了。袁章又问了段达几句,大理寺卿等人都料定段达不曾说谎,便暂且将二皇子府的事放在一边,又问吴贵缘何勾结胡家庄,又假死潜逃。吴贵依旧是那番因为以前替五皇子办了许多机密事,怕被灭口,所以潜逃的话。贾代善突然道:“袁大人,本官是否可以问人犯吴贵一句话。”袁章道:“荣国公请问。”贾代善才转身对吴贵道:“人犯吴贵,官府从胡家庄起来的证物中,有不少五皇子和胡博达来往的信件,你既说你你替五皇子做了甚多机密事,这些信可是你去送的?”吴贵答道:“回老爷话,是草民送的。”贾代善点了点头,继续问:“当初五皇子与胡家庄来往,除你之外,可还有其他送信之人?”吴贵心道:若是我答还有其他人,这荣国公必是要追问为何别人不逃,单我逃了;五皇子也要出来指证我说谎,实则并无其他人。于是吴贵道:“回老爷,此事机密,草民未曾见其他人替五皇子去胡家庄办事。”贾代善一点头,声色俱厉的道:“大胆吴贵,公堂之上,胆敢胡言乱语隐瞒朝廷命官。你既说你是担心五皇子杀人灭口才逃的。但本官看起来的证据,五皇子府已经五年不曾和胡家庄联络,为何你五年来一直不逃,偏偏于三月前逃了!”吴贵心下一惊,面上却哭丧着脸道:“国公爷,我们做下人的,都是看主子的脸色行事,又不敢过多过问主子的行事。刚开始主子不派我去了,我只当这些时日没什么要联络的,后来一年、两年不派我,我就猜主子是不是和胡家庄撇清关系了,但心中又希望主子只是暂时用不着胡家庄。这一年年下去,就过了五年,时间越久,我心中越慌,总觉得主子既是和胡家庄撇清了关系,自然不想有人知道主子以前起过什么心思,我就是嘴巴再严实,也比不得死了对主子更有利,因我越想越怕,终于熬不住才逃了。”贾代善恍然大悟状的点头道:“原来如此。”吴贵见贾代善信了自己的说辞,略微放下心来。贾代善接着问道:“五年来你都没再替五皇子去胡家庄送过信?”吴贵忙道:“回国公爷,草民不敢扯谎,再不曾去过。”贾代善冷哼一声,道:“胡说!五皇子之母和暴王之母同出吴家,叔侄两个格外亲近,与他人不同。分明是五皇子见了暴王被圈禁后,行事越发警惕,你后来到胡家庄送信,想来是胡博达看过之后就烧了,故而这次胡家庄被查抄,你才被一起捉来。你为了忠心护主,编出什么假死的谎言,是为了替五皇子遮掩他依旧暗中行谋逆之事的事实!”吴贵听了大声喊冤,五皇子司徒碧也站起身来道:“贾代善,我敬你是父皇亲封的荣国公,对你一再容忍,但本王亲王之尊,也不容你空口白牙的污蔑。”一时间,公堂上乱作一团。五皇子不忿贾代善污蔑自己,吴贵又坚称自己和戴权并无联系,其他官员见了刚才吴贵听到戴权两个字神色微变,也知道吴贵和戴权必有联系,忍不住窃窃私语。袁章将惊堂木一拍,道:“公堂之上,不得喧哗!”五皇子知道景和帝也在垂帘旁听,才忍住心中怒气,勉强坐下,依旧对贾代善怒目而视。贾代善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景和帝微微皱眉,在胡家庄抓住吴贵之后,他曾在上书房召间过贾代善,当时他就觉得五皇子应当早就息了心思,贾代善也深以为然,怎么此刻贾代善又将矛头指向了五皇儿?贾琏坐在贾代善下首没动,心中不由得给祖父鼓了个掌。贾代善真是个杰出人才,算来他虽然是官二代,但也是爆发之家的二代。家族谈不上什么底蕴不说,当年贾源跟着太|祖皇帝南征北战,想来也没什么心思用在贾代善身上,贾代善却能根据形势将各种计策信手拈来,运用炉火纯青,说是天才不为过。这吴贵怕是中计了。果然贾代善紧接着就问:“吴贵,这五年来,五皇子府和胡家庄来往信件,是否都被你烧了!”吴贵自是矢口否认,贾代善突然道:“那你烧的是替戴权送的信件!”吴贵微微一愣,急忙摇头道:“国公爷这话怎么越说越离谱,草民在五皇子府做事,和戴公公并不熟悉。”可是他再怎么矢口否认,那一愣神也落在了堂上众人的眼里。戴权双膝已经被敲碎,故而没有跪地,而是瘫坐在堂上的,听了贾代善这话,也愣了一下。紧接着,便恢复了常色。他就是行刺皇长孙那一条罪名,已经是死罪了,贾代善是否能审出其他人,与自己还有什么关系。贾代善问到这里,才回到椅子上坐下,道:“袁大人,我的话问完了。”堂上众人除了二皇子司徒碣,哪个不是人精。接下来的事,袁章自己也知道了,于是接着问道:“人犯吴贵,你之所以假死从五皇子府逃脱,乃是因为受了逆贼戴权指使,前去胡家庄送信,让胡博达派杀手前来灭昌和玉器铺满门,是也不是?”第44章吴贵知道自己中了贾代善的圈套,气得直咬牙,袁章的问话,他自然也矢口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