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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不是完全无事。三年前她娘去世之后,家里没了女主人,她爹又不打算续娶,内院许多需要拿主意的事就到汇到了她这里。府里谁不晓得阮沁阳是侯府的掌上明珠,吃喝玩乐她精通,掌管中馈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管事那么做不过是想趁机揽权,逼着阮沁阳头疼拒绝管事。哪里想到,阮沁阳偏偏全都管下来了,连她娘留下来的嫁妆都打理的井井有条,怕她爹事多没空管理家里的田地,也一起接手了过来。她做得这些偏偏都不是逞强,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天生擅长管事,不学就精通,把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她依然还有空把时间花在穿衣打扮。甚至因为手头越发宽裕,在侯府改了几间厢房,专门摆放她喜好的东西,府里有幸看过的,都说那里头比起陈阿娇的金屋也差不离多少。说得就像是他们见过陈阿娇的金屋似的。阮沁阳对这些谣言嗤之以鼻,但收集起华丽的物件来却毫不手软。女孩子怎么可能不喜欢漂亮的物件,她穿到古代也就那么点喜好了。处理完了府里杂事,阮沁阳扫了门口小厮抬到夹道,多得把路堵死的箱笼,阮沁阳挑了挑眉:“是些什么东西?”“回小姐的话,是将军派了良驹马不停蹄提前运回来的,说是先让小姐赏个花样,其他好玩的玩意,要稍后几日。”跟在小厮后面的侍卫站出,拱手答道。被主子交代了不能提大爷,青葵闻言,只能憋着话,凑到主子耳边:“奴婢吩咐人直接把东西搬到厢房,就不拆开看了?”要是平日姑娘一定要拆开看看有什么好东西,可谁也不知道姑娘如今是在赌什么气。说起来大爷是真的疼自家姑娘,“金屋”一大半物件都是大爷搜集的,如今去了边境那破地方,也时时刻刻想着送好东西讨姑娘。“搬过去吧。”其实被剧情影响的,阮沁阳这几箱东西都不想收,但一切都得慢慢来,只能先收下,其他的以后再说。“大哥在路途还算平稳?”见侍卫没走,阮沁阳想起了会跟阮晋崤一起回府的女主,开口问道。隔着纱帘,阮沁阳的语气淡淡,说不上热络,但问完侍卫便噗通跪下了。阮沁阳怔了怔:“这是怎么了?”“一个月前那场与蒙古的大战,虽然大胜但损伤了将军不少元气,将军着急回府,不愿在边境逗留修养,在赶路途中将军患了风寒,大夫说将军需要静养再上路,但将军想早些回府,并未听大夫的话。我们都劝不住,属下这几日拼命赶路,也是想小姐能写封信函劝劝将军。”侍卫擦了擦额头的汗,“将军给我们下了禁口,但属下们实在是担忧将军。”就像是阮沁阳身边的丫头知道阮晋崤才管的住阮沁阳一样,阮晋崤身边的属下,知道只有阮沁阳才劝得动阮晋崤。乍听到这些,阮沁阳二话不说就写了封信叫人给阮晋崤送去。信写了三张纸,每句话的意思都是劝阮晋崤放慢脚步,真情流露间字里行间还显露出几分恐惧。梦里的剧情她想想就怕,就算知道发生的可能性极小,她也不想那么早面对阮晋崤。最好阮晋崤能再晚一个月回府,到那时候她大概所有准备都最好了。“对了,你去问问需不需要准备女眷的住处。”信送出去了,阮沁阳还惦记着女主,派了海棠去侍卫那儿打探消息。阮晋崤比阮沁阳大四岁,弱冠的年纪,去辽东两年有余,房里有伺候的人并不稀奇。海棠依命前去,没多久就回来了:“说是大爷病重的时候遇到了一位医女,虽不清楚大爷的意思,但留下了那位医女。”那就应该是女主了。这跟书本的剧情并没区别,也不知道两人到了哪一步。阮沁阳想了想,等到阮晋崤回府,她就跟他爹聊聊,还是尽早让阮晋崤知道他的身世好,有情人终成眷属,他们镇江侯府等到阮晋崤当了皇帝就是功臣,而不是落得家破人亡。/大约是她接受了她穿书的事实,连做了四天的梦终于没影了。只不过没了那扰人的梦,阮沁阳依然睡得不安稳,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阮晋崤看见meimei的眉心有了皱褶,忍不住伸手抵了抵。原本阮沁阳只是睡得不安稳,好歹也是在睡梦中,被冰凉的手指一碰触,打了个寒颤,睁开了眼。对上meimei迷蒙的眼睛,阮晋崤也怔了。半梦半醒的眸子如同纱笼月光,亮不算亮,幽幽像是丛林中流萤溢彩,叫人挪不开眼。阮晋崤深夜赶回府,就是不想扰阮沁阳清梦,特意叫下人们放轻了动作,但他回院子的途中,不知道怎么就拐到了meimei的院里。想说既然来了就看一眼,没想到竟然把人给看醒了。庭院大部分的灯火都熄灭了,只点了几个灯笼,但这也足以让阮沁阳看清床边多了个人。睡意一扫而空,阮沁阳瞪大了眼……“是我。”把meimei弄醒,阮晋崤多少有些不自在。阮沁阳本来在思考着怎么应付歹徒,听到这低哑熟悉的嗓音,抱着被子下意识颤了起来。果真哪有那么容易就不做梦了,这会直接梦境具象化,让她来了个梦中梦。料想不到他出了声音,阮沁阳更加害怕,阮晋崤伸手想安抚阮沁阳想到什么中途顿住:“我伤风嗓音变了,沁阳就识不得我的声音了?”话急,阮晋崤侧头手遮着唇轻咳了几声:“我提早了日程回来,回来恰好是半夜,想看你一眼再去休息,没想到把你扰醒了。”阮晋崤的话不紧不慢,阮沁阳听着就晓得了这不是梦,但身体却本能的还是在发抖,抖得连嘴口的开不了。庭院的灯火染了寒露,忽明忽暗,两年未见的meimei缩在床角,用恐惧的目光盯着自己。阮晋崤大概是没想到两年能让自己meimei不认识自己,本来就发热的嗓子哑的厉害:“沁阳,你认不得大哥了?”阮沁阳摇了摇头,要是阮晋崤青天白日见她,就是有那些梦她都没那么怕,但这晚上的,她没把他当做噩梦,吓得尖叫她都觉得自己心理承受力强。“……我困了。”阮沁阳边发抖,边结结巴巴地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声音软糯地如以往没什么不同,阮晋崤心又软成了一滩水,捂唇轻咳了几声:“是大哥太莽撞了,大哥这就回去,沁阳你好好歇息。”阮沁阳点头,倒是想说些话,但实在脑袋打铁,张了嘴不知道说什么。阮晋崤直接走得大门,自然惊到了院里守夜的丫头。“大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