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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这行为难听一点,就像是老鸨让客人相姑娘,阮沁阳是什么身份,她就算要跟贵公子接触,那也是平等相交,不用像是只有美貌的平民女子一样展现自己叫贵人看到。就算四皇子身份尊贵,但她捂海棠的嘴的行为落在四皇子的眼里,说得直接她的行为就是在轻贱阮沁阳。桑娥冷汗直流,这些日子太好过让她忘了形,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这事要是严重追究起来,打杀了她都不未过。桑娥磕头,每次额头都结结实实地敲到榻下的木阶。阮沁阳晓得她是明白了,顿了一会才道:“回府以后去张嬷嬷那儿领板子,学个一个月规矩再回煦锦院。”待桑娥退下,海棠自觉跪下。“桑娥拦奴婢,奴婢就这般轻易的叫她拦了,奴婢领姑娘罚。”这就是自小陪着长大的丫头与后来的丫头的差别,阮沁阳:“领了板子,记得多吃点,桑娥瘦成那般都推不动。”“奴婢一定多吃!”海棠大声保证。除了海棠,还有当时在场没出声的下人,以示公平都是十板子。这次之后,将军府新来的那些下人也晓得了阮沁阳不是一味的好说话,谁做错了该罚就罚,就是身边的大丫头也不留情。青葵:“姑娘为何还叫桑娥回煦锦院?”犯了那么大的事,该赶走了才对。“她也不是完全没做对。”青葵呆愣,以为自家姑娘是瞧上了四皇子,然后就听姑娘接着道,“我哥哥那般的人,有时候我走在他背后远的我都瞧不清他的五官,他却能察觉到回头看我。”六感那么机警灵敏的人,却没察觉到赵曜他们,想来是沉浸画画根本没抽空分神。因为桑娥的阻止,让画是完完整整的画完,这算是好事一件。至于四皇子,在她眼中那就是个被亲爹嫌弃,被外家坑了,未来无望的倒霉鬼,根本就没放在心上。“画呢?拿出来再叫我瞧瞧。”青葵:“收到大爷那边了,不在咱们这里。”说起来青葵也觉得奇怪,本来她都叫人收了,然后弓藏就拿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大爷要添加什么东西。“那就取过来,装裱过后挂在我的屋里。”青葵领命去了,不过等会又两手空空的回来,道:“大爷说他亲自装池了再送到煦锦院。”阮沁阳鼓了鼓唇,有点怕阮晋崤选的底纹她不喜欢,但是想了想那是阮晋崤的作品,他们艺术家大概有自己的坚持,就想着算了。因为有四皇子打岔,阮晋崤不想在佛寺多留,但阮沁阳想着来都来了,就叫阮晋崤去求只签。“我上次与媏jiejie求到了一样的签,不知道大哥会求到什么。”“求到的是什么?”比起他会求到什么签,他更好奇阮沁阳求了什么。阮沁阳摇头:“女儿家的秘密怎么可能随意告诉哥哥。”话是这般说,但等到阮晋崤闭目摇签,竹签落地,阮沁阳一看就是一愣。“这签筒里面是不是就只有这只签,怎么谁摇都是这支?”地藏王菩萨灵签,第十二签。——双眉不展几多年,今日遇时别有天;桃李春深重烂漫,芙蓉秋景正鲜妍。红鸾星动,好事将近。怎么可能这般巧,来了两次,三个人是同样的签文。“沁阳抽的也是这支?”阮晋崤拿过竹签,上头的诗句浅显,不用去解,就能猜到意思。眉头不止没展,反而微微拢起:“应是刻意做得噱头,想讨人高兴,做不得准。”阮沁阳虽没点头,但心里也觉得那竹筒是不是有什么机关,只要年轻男女,抽到的签文都差不多。他们兄妹俩两三句叫旁边听到的小僧气的不轻,知道他们是贵人,他不敢多言,瞧见殿外殿主路过,就想是看到救星般连忙跑了过去。沙弥说了是怎么一回事,便把殿主请进殿中。阮沁阳见来的师傅披着袈裟,不是方丈也是寺中重要人物,和阮晋崤行了一礼。“贫僧慧元……”慧元念了声佛,“听弥生的说,两位施主觉得签筒有异?”阮沁阳看这和尚慈眉善目,该不是难说话的人,就把上次她跟楚媏抽到一样的签,跟这次阮晋崤抽到的也是十二签说了。“也不是说签筒作假,只是觉得太巧有些惊异。”沙弥偷瞄了不吭声的阮晋崤,刚刚明明不是这样说的,现在却躲在女施主后头不开腔。“这世上本就有无尽巧合,有因自有果……”慧元看了阮沁阳与阮晋崤的面相,笑的慈眉善目,“那位姑娘贫僧不知道,但两位施主抽到一样签文却不奇怪,两位龙章凤姿,隐有夫妻之相……”阮沁阳一怔,诗薇先反应过来,怒声打断慧元:“这位大师莫乱言,我家姑娘与爷是兄妹,可没什么大师你说得那相。”“慧元师傅是我们太佛寺的神算神相,今日有缘才开口为你们看相,你们才不得无礼!”沙弥不客气地瞪着几人,“表兄妹怎么就不能……”“我与沁阳是同父同母,流着一般血液的亲兄妹。”原本面无表情的阮晋崤冷眼睨向沙弥,他与沁阳血脉相连,是这世上最亲密不过的人,岂容他人胡说八道。听到是亲兄妹,沙弥也哑言了,求助地看向慧元大师。慧元原本笑得慈眉善目眯着的眼眯的更紧,手指掐算,仔细打量两人的五官,怎么看都是夫妻相。“这怎么不可能,怎么可能是兄妹,若是兄妹又怎么可能诞下子女……”能看出他们姻缘线紧紧相连,命格好的发紫,两人相辅相成,若是结为夫妻,福泽延绵,多子多孙。见慧元大师额角都溢出了汗,而她旁边的阮晋崤散发着戾气,就像是慧元再说一次他跟她不是亲兄妹他就能爆炸。阮沁阳心里默念了声阿弥陀佛,拉着阮晋崤溜了。她倒没有多可怜慧元,不是兄妹不知道他看相看出来还是蒙的,但是她和阮晋崤怎么可能有夫妻相。阮晋崤对她来说就是一起长大的亲人,小时候有一度对她来说阮晋崤就是跟砚哥儿一般的,是需要她照顾的孩子。她要是跟他成亲,那跟奶妈嫁给带的孩子有什么区别。简直恶心。想来阮晋崤也是那么认为,感觉到阮晋崤依然气愤发硬的手,阮沁阳在他手上拍了拍:“哥哥刚刚都说全都是噱头,做不得准,怎么又那么生气。”阮晋崤反握住了meimei的手:“我听不得那些,我与沁阳流着一样的血,是亲近不过的兄妹。”这话阮晋崤刚刚在殿内讲过,此时又郑重地重复了一遍。黑眸深沉,幽幽地看着沁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