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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花灯,觉得心里有好几处黑夜就此破晓,晨曦透过云彩照进心里,无比温暖。慕子凉这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眷恋她的一颦一笑,仿佛有一种不可抗的力量,将他一步一步推出理智的边缘,让他越来越想靠近她……17答案今夜依旧温柔且诗意。霍简沿着清池越走越远,穿越氤氲水汽,身后的嘈杂渐渐化作虚无。他伸出手来握住颈上的玉坠,比任何一个人都要珍重。月光照耀下,玉坠上的“简”字透着一股肃杀之气。这很像他。霍简忽而收敛起情绪,对着不远处一个灰色身影露出了敌意。“谁!”一个银色风袍的人在眼前若隐若现。夜风吹起他的风袍,银光交织着冰冷的月华,让人的心仿若坠入湖底。他的周围空无一物,却好似有了一切。只一眼,霍简愣在原地,他的瞳孔急促地放大,呼吸都几近停下了!他脑海中千千万万个梦境齐齐压了下来,所有的场景都被默契地重叠在一起——一人立于天地之间,风雪交加,血光十色,却头顶黎明破晓,眼前大好山川!霍家人与生俱来的梦魇,让他一次次燃起希望又一次次遭受挫败。这个天底下不会再有别人了。这个梦里也不会再有别人了。霍简难以置信,一时口齿僵滞,鬼使神差道:“是你……是你……”眼前的灰袍男子转过身来,一张莹白面具将所有表情伪装,只有一个声音平静道:“武宗后人,我等你很久了。”冰冷的夜风吹皱了池水,一轮面目全非的月亮在池水中漂浮不定。霍简感受到了眼前人的压迫感,他自诩无所不能,此刻却不敢轻举妄动。“若是简二公子愿意弃暗投明,尊主可以让霍家人做任何想做的事情。”宣镜伸出手来缓缓揭下面具,露出一张俊俏年轻的面庞来:“在下是玄虚宫第一护法,名为玄镜,此番专程为简二公子而来。”霍简望着那张脸,年纪约二十五岁左右,眉目刚毅,眸中夹带几分风雪沧桑,更重要的是,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纯净,傲气,杀气,决绝,贪婪……无论什么,应有尽有。“为什么是我?”霍简嘴角微勾。玄镜目光决绝:“得武宗者得天下。”霍简似是对这个答案非常满意,道:“你知不知道,霍家人一旦做出选择,便要与其主缔结血约,从此同命,无论结局如何,誓不离弃。”玄镜一半的脸色淹没在浓郁的黑夜之中,看不明切。霍简目不转睛地望着玄镜:“那我问你,圣女死,星辰变,逆天为,玄氏亡,此劫何解?”玄镜不动声色:“我还活着。”霍简愕然,随后言辞中透出些不满:“既是如此!你为何甘愿屈于一个小小的护法之位!”玄镜眉宇间藏着一股怨气,他想起了往事,想起他五岁那年被人打得半死不活丢弃在乱葬岗,天寒地冻,漫天飘雪,他终是咬牙活了下来。从此,他不得不像丧家之犬一样冲着玄氏当权者摇尾乞怜,只为了有朝一日……“简二公子的意思,我不明白。”玄镜非常谨慎。霍简冷笑:“别装了,你早就明白我的意思了。你知道把一群饿狼关在一起是什么后果吗?”“相互厮杀。”“没错,活到最后的人才是胜者,而霍家人只助这最后的胜者。”话音未落,霍简转身离去,不待任何空隙,让这深沉的夜从宁静又归于宁静,让池边所有的萧瑟又重新归于萧瑟。玄镜站在那里,内心深处似有一团火焰熊熊燃起,他不急不慢地戴上面具,一抹笑意转瞬即逝……烟花宴会结束在静谧的夜色之中。慕子凉将霍离秋送回寝屋,离秋对招贤堂的事耿耿于怀,忍不住问道:“你……今后是怎么打算的?”子凉似笑非笑,他本想调侃道今后要穷尽一切方法让她留在他身边,可当他看着霍离秋一张严肃的脸,也开不了口,只道:“等缔结血约的那一天。”霍离秋一惊:“你怎会知道血约的事?”慕子凉凑到她跟前,暧昧道:“没有我掌控不了的事。”霍离秋抬头凝视他漆黑的眸眼,看不见一丝光亮。想起住进慕府的这段时间里,无论是慕家的权势名声,还是眼前这位公子世无双的长袖善舞,一切都完美得无可挑剔。或许不该再拖延了。慕子凉也顺着话头不依不饶:“希望霍家人能尽快给我一个答案。”霍离秋心中凛寒,见他拂袖离去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丝毫高兴不起来。她应该欣喜才对,这样一来,武宗早日择主,辅佐慕家北伐,除去玄贼,南征南国,一统天下,那时候,人们不用再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阖家安康,安居乐业,天下从此就这么世世代代地太平下去——听起来实在是桃源盛世。霍离秋不知这算天真还是无知,但她确确实实是这样以为的。当她正欲推门而入时,霍简冷不丁出现在他身后。“简弟?这么晚了……”“你快收拾东西走人!”霍简毫不留情地打断了霍离秋。霍离秋觉得莫名其妙。“你赶紧离开慕家,离开中原,去哪里都好,总之不要再管这些破事了!”“你这是怎么了?”霍离秋被霍简硬生生拉进屋里,她就这么看着霍简在屋子里大肆地收拾起来,扔给她一个凌乱的包袱,还将她往外推去。霍离秋不知简弟为何发起无名火来,斥声道:“霍简你发什么神经!”霍简忽而顿住,冷静了些:“你现在不走会后悔的。”霍离秋与弟弟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他如此情绪不定的模样,担心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霍简怔怔地望着她,道:“姐,如果有一天我做错了什么事,你会怎么样?”“清理家门。”霍离秋故作正经,而霍简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觉得自己真是疯了才会对自己这个天真惯了的jiejie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霍简收敛起伏不定的情绪,冷哼一声:“得了吧,就你这个三脚猫的功夫,在外人面前秀一秀还勉强,居然还敢扬言要清理我!”天色渐晚,霍简三言两语打发过去,正要抽身离去时,离秋又叫住了他:“等等!你明天不要乱来。”霍简挑了挑眉:“我怎么就乱来了?”“少给我装糊涂,你要不是为了娘亲祭日那天的事,又怎肯愿意管这些闲事!”霍离秋言之凿凿,霍简还真是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