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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却也没什么实质性的损害——柳世番到底是个念情的人。随着往事渐远,郑氏能觉出,柳世番还是想捐弃过往和自己重归于好的。去岁年终时他寄家信回来,口风就已很软了。今年又有喜事——宫里透口风给她,说太后有意挑选柳家女为太子妃。今日云岚的笄礼上,宫中将会派人前来道贺,顺道相看相看她家的女孩儿们,请她早做准备。景王是天子长子,比云岚只大三岁,自幼深得先皇和太后的偏爱。郑氏盯上景王妃的位子许多年,殚精竭虑苦心算计,如今总算要如愿了。郑氏只觉得神清气爽。一时又想到柳世番那个冤家。——去岁年末藩镇又开始作乱,天子急召裴相公出征平叛,至今打了快四个月,却还没建立尺寸之功,朝中一片攻讦之声。郑氏觉着,天子当已起意把柳世番召回来,二度拜相了——没有柳世番帮着筹备调度军需,却有满朝废物点心急着诿过、掣肘,任谁去平叛都难成事。天子也该看清此中关节了。待柳世番回到长安,她再软语温存的认一认错,不信柳世番能无动于衷。女儿当上太子妃,丈夫也回心转意,她的人生终归还是圆满的。正美滋滋的盘算着,便见云岚身旁丫鬟面色苍白,且迟疑且惊慌的直奔她而来。郑氏不悦道,“何事惊慌?”丫鬟道,“二娘子,二娘子房里……”郑氏面色一凛,立刻令她近前耳语。便听那丫鬟道,“大娘子回来了,目下正在二娘子房里说话。”郑氏没有声张,只带上一二亲信,亲自往云岚房中去打探虚实。郑氏不怕云秀回来——柳家已给云秀发过丧了,纵她回来,柳家也已再无柳云秀其人。她抢不走云岚的姻缘。只消把她当不速之客,一顿乱棍打出去……不,今日有贵客前来,不宜生事,还是悄悄捆了扔进柴房关起来,待正事办完再悄悄审问。否则一旦声张出去……依旧不行,这丫头不知打哪儿学来一身妖术,上一回她要走,那么多人都拦不住她,焉知今日就能捉得住她?郑氏越想越觉得云秀来者不善——就她待云秀的光景,也实在不敢自欺欺人的觉着云秀是来道贺、示好的。只想,莫非她知道今日太后要派人来,故意来坏云岚的好事?一个已被认定死去的人突然闯入典礼伸冤……太后会怎么认为?郑氏忽就满头冷汗,咬牙切齿的想,柳云秀这是打定主意不让她好过了。将踏入云岚院中时,她猛的挺住了脚步。回头吩咐身旁人,“关紧院门,在这里守着。没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出入。”便敛了衣裙,快步往小佛堂里去。进了佛堂,见四下无人,便快速寻到暗格,从里头取出个小盒子来——那是祖父去见柳世番时,她阿娘给她的东西,一瓶鹤顶红。她那个懦弱的阿娘唯一的烈性也就是寻死了——且还不是自己寻死,而是规劝女儿寻死。就郑家那家风,戕害子嗣不成反被丈夫休回家去,也确实是被灌毒|药不如自己饮毒死。但问题是她那次真的是被冤枉的啊!她阿娘为什么就不能帮她想想该怎么活?但这也没什么要紧的。她又不是才知道阿娘窝囊。只消她不窝囊便够了——她定然不会让任何人损害了云岚的前程。郑氏再次回到云岚院门前。一进屋,果然听到云岚在和谁说话。她稳了稳心神,挂上慈善温和的微笑。抬手推开门,走进云岚的闺房。云岚闻声飞一般的站起来,见是她,忙上前挽住她的胳膊,抢着说道,“阿娘快看,是阿姐回来了!我正要……”郑氏拍了拍她的手,道,“我看见了。你先出去吧,我有话要同你jiejie说。”云岚犹不肯走,还在试图晃她的胳膊撒娇,“阿娘,我……”郑氏道,“宾客都快到了,你妆容都还未整顿好,像什么话?莫非我还能吃了你jiejie不成?”云岚被噎了一句,看看郑氏,再看看云秀。抿了抿唇,道,“那我先去梳妆……你们一定要好好聊啊。阿爹知道了,必定会……”郑氏打断她,吩咐身后随从,“还愣着做什么,带二娘子去梳妆。”云岚被半请半推的带走了。屋里就剩下郑氏和云秀两个人。郑氏敛了衣裙,端正的在云秀对面坐下。微微舒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而想到外头丫鬟手里捧着的东西,心绪便难以平稳。开口时声音都有些空空的发抖,她干脆便恶人先告状,免得云秀听出她心虚,“不知道云岚告诉你了没,你一走了之,却连累我吃了大苦头。”云秀轻轻咳了一声。郑氏便接着说道,“我也算看明白了,毕竟是自己的亲骨rou,你爹当然将你放在前头。我一个续弦,哪有什么资格去管原配的孩子。”说着便抹起眼泪来。可惜云秀不吃这一套,不但无片言宽慰,竟还在一旁看热闹。郑氏知道打动不了她,终于不哭了,又道,“日后我也再不想管教你了,只是你阿爹误解我要害你,对我嫌隙已深。待你阿爹回来,你需得替我分辨明白才成。”果然,求人帮个小忙,是讲和的最好开端。云秀总算放下了茶水,点头道,“这个好说。”“当真?”“……”云秀似乎不大习惯她示弱,沉默了片刻,“当真。”郑氏假意欢喜道,“你能有此心胸,不枉家里养你一场。日后我们母女和睦,你阿爹定然欣慰……你看,你一早前来,你meimei也不知上个点心茶水的。”她便回头吩咐,“给大姑娘端几样点心进来。”便有个丫鬟进屋布下两道点心,奉上一盏冰糖燕窝粥,一碟蜜渍果脯,一碟茶果子。郑氏自捻了枚茶果子咬一口,殷勤对云秀道,“别嫌弃寒酸,快吃一点垫垫吧。”云秀看了她一会儿,抿唇一笑,拾了枚果脯挼着。郑氏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儿,只觉着手一时都抬不起来了。然而能抬起来她又想做什么?是想打掉那蜜饯,还是硬塞进云秀口中?她亦分辨不出。可待云秀将那果脯好好吃进嘴里之后,她心中确实长松了口气——只觉得整个人都松懈下来。云秀道,“好吃。”郑氏忙把那蜜饯推到她跟前,“好吃就再吃几颗。燕窝也趁热喝了吧。”云秀从茶托上取了枚空盏,倒了半盏燕窝。一边喝着,一边又大嚼了一颗蜜饯。郑氏干巴巴的看着她,眼看着云秀嚼了大半碟蜜饯下肚——没毒发,怎么还没毒发?不是说鹤顶红见血封喉吗?云秀吧唧着嘴扭头,将碟子往她跟前一递,“您也吃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