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书屋 - 言情小说 - 魏紫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王公公用完茶去耳房小歇会儿吧,这里有我们呢,贝勒爷喊人,一准去叫你。”

王正用茶送了点心,喟叹一声,摸了摸肚子,“可麻烦了呢,给咱家在角落里铺个被子就成。”

“这怎么好睡,地上硬着呢。”眉芳摇头。

王正也摇头:“要睡只能这么睡,劳烦各位了,有空给门外几个弟兄也送杯茶吧,天不热了,又干的慌。”



烟笑道:“早送了呢,王公公等会儿,我去拿被子来。”

金娥看了她一眼,只道如烟果然体贴,她们只注意着王正,如烟连外头的小太监都注意着了。

王正笑了:“辛苦辛苦,实在辛苦。”

......

......

弘时安稳睡着。

李侧福晋一夜未眠,此刻也不曾睡下,轻轻摩挲着孩童的小手,怜爱的望着他。

“弘时,额娘的弘时。”她轻轻的唤着。

睡梦中的弘时攥了攥拳头,睡得依旧香甜。

“姑娘舍不得又何苦这么做。”

李侧福晋没有回头,听到声音她就知道是谁,“该做的还是得做,不然我们母子几个早就被豺狼虎豹啃干净了。”

珍嬷嬷关上门,拿起弘时换下的衣服,从中衣的裤脚上翻出几片花瓣,捏在了掌心里。

李侧福晋喜欢染指甲,有一次抱着弘时时,发现他身上起了小疙瘩,小手不停的挥着,想挠,又哭又闹的,哄了好久才好。

从那之后,李侧福晋便知道弘时对凤仙花过敏,从此之后再也不用凤仙花来染指甲。

昨夜里,李侧福晋回来之后,在黑暗中独自坐了许久,忽然让珍嬷嬷找些凤仙花瓣来。

如今这个时节,凤仙花开的最盛,珍嬷嬷出门走了一圈,回来时便带了凤仙花瓣。

弘时皮娇rou嫩,受不得凉,可不放冰盆又热的慌,是以中衣都是缝制了两层的柔软布料。

中间放着几片花瓣,丝毫摸不出来。

一个母亲,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哪处生了疙瘩?

弘时哭,抱着他的李侧福晋也跟着哭。

如此哭了一夜,知道贝勒爷从正院回了书房,李侧福晋才派了人往正院去。

福晋定然是要睡下的,可她睡得通常不怎么好,王嬷嬷不会叫醒福晋。

云燕能怎么办,只好再往书房去。

于是胤禛来了,太医也来了。

李侧福晋不是猜不到胤禛定然还没将昨夜发生的事往宫里传。

那又怎样?

瞻前顾后,办不成事的。

她原来想要胤禛的心,没有得到。今日只是想要胤禛对弘时的怜惜与看重。

这回她做到了。

可事成之后,李侧福晋看着弘时,怎么也睡不着。

她总觉得,弘时在哭。

“弘时,额娘的弘时,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

晚安,我顶不住了。

ps,想改文名和文案

第二十九章

魏紫睁眼,撞进一双幽深眼眸之中。

临近正午,浓烈日光从微开窗户的缝隙中撒了进来,阳光和冰块的味道混杂在一起,竟格外奇妙。

胤禛侧躺着,不知醒了多久,什么也没做,见魏紫醒了,揉了揉她的鼻尖,问:“可要用膳?”

该是饿的,可魏紫刚醒,脑袋都还没全醒过来,更何况是胃了。

“不想用膳。”魏紫拽着被子翻了个身,背对着胤禛,踢了踢腿又睡了过去。

胤禛将被子拉过魏紫脊背,掀开被子起身,伸手勾了衣架上的外衣,穿在了身上。

外头王正早就醒了,可屏风遮着的床铺却没有收回来,盖因苏培盛躺在上头。

寝屋门刚被打开,王正便跑到屏风后踢了一脚,又迅速跑回寝屋门前。

胤禛一只脚踏出来时,苏培盛也就了位。

“差事办的如何?”胤禛淡淡的瞥了一眼苏培盛,问道。

苏培盛被交代的差事可不止一件,可这会儿人在听雨轩,伺候的人不全是前院的,能提及的便也只有一件了。

“回贝勒爷,信儿已经往宫里头递去了,德妃娘娘说让您明日下了朝,往永和宫去一趟。”

那就是康熙什么也没说。

胤禛向门外看去,光线刺眼的紧,他点了下头:“嗯。走吧,等魏格格醒了,让她用膳。”

后半句显然是对如烟等人说的,如烟反应很快,立即道:“奴婢领命。”

胤禛走了,直往书房而去,到了书房又问:“差事办的如何?”

苏培盛早上忙完传信的事儿便去盯了别的,此时也算是终于有了个交代。

“杆子那里问出了些东西,爷请过目。”苏培盛从袖口里掏出一个信封,奉了上去。

胤禛直接拆开了,里面装着薄薄一张信纸,他却看了很久,面上一直没什么表情。

就在苏培盛忐忑不安时,胤禛忽然将信纸连同信封扔进了桌上放着的灯盏中。

火星四散而逃,飞溅在空气中。胤禛的手也被烫了几下,手背上泛出几个红点。

他摆了摆手,要让苏培盛也退下的意思。

苏培盛不敢言语,只弓着腰,往后倒退着走,刚走两步又听见胤身后像是飘来的声音。

“府里的凤仙花

,都换了。”

这可不是个小工程,不提花房里培育出用来给后院主子们染色用的,到处生长的野花也是不少。

苏培盛却像是想起了什么,瑟缩了下,应了才出去。

灯盏中的火烧的比平时更旺些,纸张碎片顷刻间便成了灰烬。

......

......

耿格格的呆症在见过胤禛之后便好了,却因为小产又在正院西厢房里多住两日才离开。

离开时,福晋特意去看了她。

短短几日,耿格格便瘦了两圈,小腹处却因为恶露还未流干净,仍有些微鼓,一眼望去只像个身体瘦弱些的孕妇。

“给福晋请安。”耿格格福了一福,不敢离福晋太近,如今天还热,前些时候她闹得厉害,出了不少汗,却不能洗,身上多少有些味道。

福晋面上带着笑意,知道耿格格的意思,也没有走过去,离着些距离温声道:“回去之后,好好养身子,哪儿不舒服了直接请大夫,使人来我这儿拿牌子请太医也成,总归身子最重要。”

这一年来,福晋愈发严肃冷厉,过了中秋之后,倒是忽然柔和了下来,有了几分过去的神采。

耿格格低头笑了笑:“谢福晋体恤,妾身省得。”

“我也不多留你了,趁着日头暖和,回去吧。”

“妾身走了,福晋留步。”

福晋看着耿格格的身影消失在了正院,才慢慢转身,踱步回了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