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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帮我解决了不少麻烦……”“我怎么给你制造麻烦了?”这话俞暖树不爱听了。俩人就这个问题你一言我一语地争执起来,向坤默默把开了条缝儿的门重新关上,没眼看这对儿在病床上也能腻歪半天的狗男男。晏阳是在T台上受的伤,那是个国际上挺有名儿的商业秀,晏阳穿的一双鞋子被人恶意放了点儿东西——虽然事后得知这次的手脚并不是针对他做的,而是冲另一个E国的男模。晏阳受伤纯属是个“乌龙”,上台前设计师突然灵光一闪,认为晏阳和那个男模换双鞋子会更好。晏阳刚穿上那双鞋时觉得有些不舒服,但以为只是鞋不太合脚导致的,这样的事儿时不常会发生,他就没多想。结果十几秒的T台走下来,晏阳的脚磨得惨不忍睹。他早年吃苦吃惯了,工作上基本没脾气,皱皱眉头没说什么,让冼亦朗去反应鞋子的事儿,自己坚持走完了整场秀。中间还因为太疼崴了一下脚——对一个职业模特来说算不上大事儿,晏阳迅速稳住了,没表现出任何异常,最后有惊无险地完成了零失误。脚上的伤却远比他想象中严重,晏阳一出秀场就被冼亦朗不由分说地送进了医院。一开始他觉得冼亦朗小题大做,坚信自己“不严重”的判断不会错,直到诊断结果出来才乖乖闭了嘴。俞暖树听冼亦朗说起这段儿,百思不得其解,过后索性直接问晏阳:“你不是最怕疼吗?咬一口都能哭半天,脚伤成这样不疼么?”晏阳没理会他“咬一口都能哭半天”的污蔑,慢吞吞地剥橘子:“疼啊,那能怎么办?哭一哭就不用工作了?”俞暖树无言以对,晏阳笑嘻嘻地冲他一眨眼:“我一般不对别人哭,又不是我男朋友,冲外人装什么可怜。”俞暖树自动翻译了一下这句话,很快得出了“我只对你哭”的结论,心里顿时熨帖得不行,第一次觉得他家小渣阳还是有分寸的。至少不会真的勾三搭四到处招人。“哥哥,事情你都解决了,我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咱们什么时候回国啊?”晏阳吃了瓣橘子,又喂了俞暖树一瓣,“我怪想家的,特别想芸姨做的菜。”俞暖树看了眼他的脚,对他“好得差不多”的认知不敢苟同:“别闹,再等等……”“可我想回家。”遭到拒绝的晏阳闷闷不乐,不给俞暖树喂橘子了,自己一口吃了小半只,“待在医院里好闷,而且你一直在这儿陪我,多影响工作……”“不影响。”俞暖树想了想,稍微松了口,“要是你不喜欢住医院,我们搬到外面去,医生也说你可以出院了。”“可我想回家——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去哪儿不和医院一样?”晏阳吃完剩下半个橘子,可怜巴巴地抱着俞暖树,沾了点橘子汁儿的手往他的黑衬衫上蹭,“哥哥,你带我走吧,我想离开这个伤心地,别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儿,我会嘤嘤嘤哭的……”俞暖树:“……”“哭。”俞暖树抚摸着他的脊背,冷漠地说,“再用你的小脏手蹭我衣服,不哭我也给你打哭。”晏阳连忙一缩手,在他怀里乖乖不动了。“哥哥,回家。”晏阳安分了一小会儿,又可怜巴巴地说。俞暖树觉得自己真是前世欠了这只小妖精的,这辈子活该拿他没辙。晏阳小心翼翼地软磨硬泡,俞暖树本来就意志不坚定,让他求了几句,理智很快土崩瓦解,不情不愿地同意了回家的事儿。晏阳欢呼一声,对上俞暖树凉飕飕的目光,立马闭了嘴,温顺地剥了个橘子喂他吃。俞暖树算是看出来了,这破小孩儿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儿狼,有求于人的时候乖到不行,一转身就翻脸不认账,不高兴了更是能把男朋友扔了就跑。没心没肺的王八蛋。俞暖树深刻地自我反省,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被小白眼儿狼这张脸——准确来说是那双眼睛——迷惑了,居然觉得破小孩儿可爱。明明晏小渣阳脾气忒大,不讲道理不要脸,也就那张嘴巴会叨叨,跟“可爱”哪儿沾边儿……俞暖树还没腹诽完,就见晏阳又一口吃了半只橘子,一边脸颊撑得鼓鼓的,见他看过来,一歪头冲他乖巧地笑。……真可爱。俞暖树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感觉自己这辈子是完了。晏阳大概是真在医院里待无聊了,俞暖树一答应“回家”,当天他就催促着办出院手续。他俩儿身边都不缺帮忙办事儿的人,用不着亲自去跑腿儿,俞暖树吩咐跟来的一个助理去把手续办了,自己到病房外接了个电话。电话里说的无非都是公事儿,毕竟真正能和他聊私事儿的人少之又少。俞暖树简短地说了几句话,最后撂下一句“等我回去处理”,匆匆挂了电话。回到病房,晏阳正矜持地坐在床边,身上换了套很青春气的私服,衬得他略显苍白的脸都容光焕发起来。晏阳看着挺高兴的,笑盈盈地听旁边忙活的护士说着什么。小护士长得挺好看,俞暖树脸色一沉,就知道不能让这破小孩儿单独待着,忒能招蜂引蝶。他没管晏阳在和人女孩儿聊什么,走过去在晏阳嘴唇上亲了一口:“宝贝儿,说完了吗?”晏阳一愣,闻到了熟悉的酸味儿,无奈地勾勾嘴角。小护士呆了呆,没听懂俞暖树这句字正腔圆的中文,但看见他暧昧的动作,意味深长地笑起来。去机场的路上,晏阳嘲笑了他家小俞总一路:“哥哥,你知道刚才那个护士jiejie说什么吗?她说我男朋友挺好的,就是看着太‘护食’。结果你还真配合,人家一句话刚说完,你就冲进来……唔……”他灵活地从俞暖树手底下挣脱,哈哈大笑:“干什么,敢做不敢听呀?这么不要脸的事儿你都干出来了,我说说怎么了?”渣六十四晏阳回到帝都后又进了一趟医院。他的伤虽然好了个大概,但可能是在医院闷得太久,晏阳又是个长时间闲不住爱蹦跶的货色,回国途中小小兴奋了一下,俞暖树一时没看住他,让他把本来没扭伤的其中一只脚也崴了。俞暖树气得在他脑门儿上敲了几下,十分后悔让这只小作精出院了,回国后,任由晏阳怎么撒娇卖萌,他也没再心软,不容置喙地将晏阳送进了医院。从国外的“小白屋”换成了国内的“小白屋”,晏阳还是不得自由,闷闷不乐地睁大一双忧郁的眼睛看着俞暖树,企图对他“来软的”。俞暖树一眼看穿他的意图,瞥了眼他又被裹了一层新鲜绷带的左脚,看得火气直冒,不为所动地装瞎,对他的“软招”视若无睹。“公司有事儿,我先过去一趟,晚点儿再来陪你。”俞暖树亲亲他的额头,又嫌他长长了不少的刘海碍事儿,走之前不知道从哪儿找出条橡皮筋,有模有样儿地给他折腾了个苹果头。“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