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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有暖气,也得到床上睡。”住进新家的第一个晚上,他们分屋而卧,明明躺在足以打着滚儿睡的大床上,明明疲惫不堪困意横生,却不约而同的失了眠,直到东方吐白。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么么哒~第46章开学之前,周宏远与郑明坤一起吃了顿肯德基。他俩虽都升入了省实验,却在不同的班级里,教室隔了一层,平日课业繁重,少有机会聚在一起。虽见过几次,却始终没有机会好好说话。如今特地约了,见了,才发现,短短半年的时间,郑明坤变了许多。郑明坤瘦了不少,本已逼近二百的体重,如今只堪堪剩下一百六七,乍一看,周宏远都有些不敢认了。两个人原本的相处模式由一个说、一个听,骤变为两个都缄默不语,周宏远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他试图开口,生硬地挑起话题,“学得怎么样?”大抵是听到周宏远没问起吴思源,郑明坤这才舒了口气,说,“还成,不好不差吧,你呢?”周宏远瞧他敷衍了事,也只是皱了皱眉头,“也还成。”两个人都没再开口,一人一口地吃着薯条。晦暗的KTV里,一起哭着、笑着、唱着的日子还在昨朝,一同唱歌的人,却已不是当日模样。周宏远看得出,郑明坤大抵是很怕见到甚至听到吴思源的,这个名字成了他们二人之间的禁忌,更像是一个随时可以引爆的炸药。他们都记得分别的那晚,厕所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却谁都无法开口。有时候,周宏远甚至觉得,郑明坤不敢面对的不仅是吴思源,也包括自己,所以才有了一次次刻意的回避,直到避无可避,才勉强答应与自己出来一趟。周宏远说不出开解的话来,要说开解,需要开解的也不该是郑明坤,而是求之不得的吴思源。高中的假期总是少得可怜,而省实验作为S省高考中的佼佼者,一定要端出胜利者的姿态来,从不提前开学。然而,不开学不代表着不学习,几个好事的家长,特地组建了家长间的QQ群,还加上了班主任,号召全班同学一起找教室自习。程毓新官上任,每天通勤时间又长,忙得焦头烂额,哪有闲心管这些,只能那些家长说什么,他都“好好好”地在群里敷衍着。最后,是江河的mama出面解决的这件事儿。江河的mama虽是个全职太太,却很有些门路,在市图书馆租下来了一整间教室,号召班上的同学一起来学习,虽然不强制,却有专人负责考勤。这样一来,身为副班长的周宏远自然不得不去了。于是,还没过初七,周宏远便背上了自己沉重的书包,奔教室去了。学生们虽都乖乖的去了,心思却压根儿不在学习上,虽有几个家长轮流值班,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群孩子,总有逃脱法眼的门路。周宏远也不例外,抽屉洞里藏,练习册里夹小纸条,习虽学了不少,玩儿的却也不亦乐乎。一个人倘若总是在一份感情里受挫,多半会慢慢冷了心思。可梅婷是个执拗的孩子,愈挫愈勇,愈伤愈重,被这份并不成熟的感情榨干了心里的快乐与阳光。周宏远怜惜她,总会出言宽慰,“别想这些了,快学习吧,还有开学考试呢。”感情的事情,从来不以一方的意志为转移,梅婷别无他法,只得低着头做题,只是做着做着,泪水就“啪嗒啪嗒”地往下落,打湿了练习册,几乎每一页都是皱皱巴巴。江河对梅婷发达的泪腺既厌恶又不屑。女朋友哭了,多半是要哄的,可哄一个渐生厌恶的人,总是违背自己的内心的。所以江河对梅亭的憎恶日益滋长,两个人的关系也愈发畸形。短短几日,梅婷便无数次痛苦地发誓,再也不跟江河在一起了,可没过几天又总是撑不住江河的道歉,或是干脆自己率先投了降,主动跑去跟江波道歉。梅亭每次跟周宏远说起要分手的事情,都是周宏远最欣慰的时候。因为失恋是刺激梅婷学习的秘方良药、不二法门。可这样的时间往往只能持续不到一天,一天过后,梅婷又回到了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过了正月十五,省实验正式开学,他们班儿算是无缝衔接,每个人都疲惫不堪,有口难言。开学考的题目不算特别难,却仍是正儿八经的大考,分考场,密封改卷儿,全校一起排成绩。发下来成绩,老于按照惯例又是一顿批判、考得好的,一定要批判,否则得意忘形,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考的不好的,更是要批判,否则认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继续优哉游哉呢。正如“歇后语”说的,老于开会——又臭又长。周宏远竖起耳朵,听着窗外的动静,数着一个又一个放学的班级。好不容易熬到放学了,学校里的人几乎都走光了,只剩下三三两两的小情侣,还在乌漆嘛黑的一片的小树林中窃窃私语。周宏远无意染指这片爱的圣地,可他实在饿得很,着急回家吃饭,只得抄了近路,从小树林穿过去。犹是冬日,枝丫一片光秃,是以小树林只是从外面看着黑,真的迈进去了,反倒觉得周围一切都清晰可见,至少,周宏远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面前两个身影,分别来自他的两个好兄弟,郑明坤和吴思源。周宏远瞪圆了自己不大的眼睛,连肚子饿都抛在了脑后,下意识地踮起脚,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俩后面。郑明坤和吴思源直到出了校门,都没说什么话,更没什么亲密的举动,只是单纯地并排走在一起。这一切本是自然至极,郑吴二人本就是穿一条裤子的兄弟,可映入周宏远眼里,却又诡异无比。他没跟前面儿那俩打招呼,目送他们离开后,才听见自己肚子里得响声,一溜烟儿地朝公交车站跑去。开学以后,梅婷时不时会找周宏远聊天,有时是上课传来的传纸条,有时是回家了发的QQ。她讲了许多自己与江河的事情,虽断断续续的,却足以拼凑出故事的全貌。这个故事再正常再简单不过,开始于炽热的追求,又在一日日的争执中几近毁灭。十几岁的年纪,说爱还太过单薄,可梅婷却是这样的在乎江河,在乎到没了自己,在乎到抛了尊严。她爱的卑微痛苦,却只换得对方一句淡淡的,“能不能别闹了。”江河的变化是明显而毫不留情的。梅婷发在空间里的动态,再见不到江河的回复,只是敷衍的点个赞,再后来,连最为廉价的点赞都不剩,徒留了灰色的头像。梅婷的信息,他更是置若罔闻,甚至开始在梅婷看得到、看不到的角落,愈发频繁的跟魏潇互动,满满的暧昧,溢于言表,而梅婷的指责,他只当是无赖,嗤之以鼻。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而分手却只是一个人的事,双方之中,但凡有一个下定了主意,那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