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样子(剧情)
书迷正在阅读:情欲桃花源(NPH)、荒谬之敌、就很突然、这个闺女有点儿可爱、飞凰引、世子火葬场纪事(重生)、穿成康熙白月光的meimei(清穿)、七零海岛漂亮女医生、卡牌人生[重生]、孕妈靠无限物资生存
柳溪开枪的时候貌似是抱着折磨唐棠的想法,并没瞄准致命的地方,而是对准膝盖扣下扳机。 他出现并抬起枪的那一刻,柳逢白几乎没反应,脑海一片空白的动起来,几下把唐棠塞进车内,只是他却没能躲过去,小腿硬生生挨了这枪,鲜血瞬间从血洞往出涌,几秒洇湿了灰色西服裤。 “嗯……”柳逢白关上车门,疼痛让他的腿弯曲一瞬,继而重新站直,他回头淡漠地看向柳溪,眼眸中常年的温和消失,满是冷意。 柳溪戴着鸭舌帽,举着枪站在不远处,眼中的快意在发现自己打中的不是唐棠,而是白月光爸爸时,变成了慌乱:“爸你,”他想过去看看柳逢白,可想起了他和唐棠,妒忌霎时间涌上来了。 “……爸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和唐棠在一起了!”柳溪狼狈又暴躁,眼睛布满红血丝,像一个疯子。 “凭什么?爸爸,你为什么就不能喜欢喜欢我,”他举着枪的手在抖,歇斯底里的大吼:“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唐棠!!他就是个臭瞎子,我,我才是这世上最爱你的人!” 听到儿子的真情告白,柳逢白并没露出任何表情,只是听他在辱骂唐棠时,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偏头看向车门紧闭的豪车。 这辆车经过改装,隔音效果很好,在车窗和门关严的情况下,里面的人听不到外面的动静。 柳逢白放心了。 他并不想让他的小朋友,来面对这种,会让影响心情的糟糕事。 “呵……”柳逢白笑了一声,视线细不可微地扫过柳溪手中的小型手枪,预估着这枪里最多能放几枚子弹,语气温和却毫不留情:“你那里都比不过他,而他的一切都令我着迷。” 我爱着他的一切。 就是没有一点喜欢你。 他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柳溪,柳溪胸膛剧烈起伏,歇斯底里的尖叫,发泄般冲柳逢白脚边开了一枪。 子弹“咻”地打在地面,尘土飞溅,落在满是鲜血的皮鞋鞋面,和鲜血黏腻的凝在一起。 他将枪口移到柳逢白胸膛,发疯般甜蜜:“爸爸,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把唐棠叫出来,你把他叫出来我就放过你。” 犹如恶魔般引诱道:“你们两个今天只能活一个……这荒郊野外,他又只是个孤儿,我们杀了他,过自己的日子不好吗?啊,爸爸。” 柳逢白站在车门前,灰色西服裤已经被血渗透,顺着裤腿滴答滴答……落在土地上消失,他仿佛感觉不到疼一样,始终没离开那,他几秒后温和的勾起笑,让柳溪心中一喜,却见男人缓缓开口。 “不,不好。” 柳溪没闹心了,或者说他已经彻底疯了,觉得劝说柳逢白无果,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好……你不愿意,那我们就一起死吧!” 他清楚自己只有这一个机会,一开始就抱着同归于尽的心理,不能拉唐棠一起死,那就和他最爱的爸爸,一起共赴黄泉也好。 也好!! 柳溪手指搭上扳机,柳逢白看上去淡漠,实则浑身肌rou紧绷着,每一根神经都在注意柳溪的动作,准备在他开枪时赌一把。 “爸,陪我一起死吧。” 风吹掉了柳溪的帽子,他满眼的红血丝,他枪口对准了柳逢白胸膛,嫉妒又快意的面容扭曲,露出一个疯子的笑,手指搭上扳机准备按下,柳逢白警惕提到最高。 他就剩这一颗子弹了。 草丛里一道黑影迅雷之势窜起,猛的扑向柳溪的手,一口咬住他的手和枪,柳溪“啊”地大叫一声,最后一枚啪地走火,随着重量下压打在地上——柳逢白安全了。 “汪!呜——!” 犬吠声,野兽恐吓猎物的低吼,从黑影的喉咙里气势很凶的往出溢,柳溪手和枪被尖利的牙咬着,他慌忙间,看到黑影一双兽眸,顿时跌坐在地上尖叫:“啊啊啊啊!走开,滚!别咬我!!” 柳逢白紧绷的神经放下一半,那黑影,像是……一只黑色的拉布拉多在故意吓唬柳溪,咬的并不用力,柳溪观察一下便能察觉到,但他已经吓傻了,只会尖叫。 “大黑!!大黑你跑哪去了。” 训导员焦急的叫唤,从不远处传来,原本还装凶吓唬人的黑色拉布拉多健美身躯一顿,松开糊了柳溪一口水的嘴,叼着枪支夹尾巴几个狂奔,躲在柳逢白身后,缩头缩尾一趴。 柳逢白:“……”二爷流的血太多,唇色发白,瞥了一眼某只大狗子露出来的大半黑色身体,深刻觉得这是在全方面理解,掩耳盗铃这四个字。 训导员匆匆赶来,一看柳溪倒在地上,柳逢白小腿鲜血淋漓,而腿后还露出个黑尾巴,脚下一软差点没晕过去,磕磕巴巴:“先生,您没事吧?哎呦这是怎么了!” 他伸出手要扶柳逢白,可瞧着那一腿的血!龇牙咧嘴地停住了,哆嗦着手从兜里拿出手机,准备打120,颠三倒四:“大……大大大黑除了能吃点,会耍赖点,不听话点,都……都可可可懂事了,怎么会咬人呢!不应该,至少不应该。” 柳溪狼狈的倒在地上,尾椎骨伤势没好全,又一次遭受撞击,疼的他气都喘不匀,瑟瑟发抖地蜷缩身体,听到训导员的话后,脑袋里嗡地一声,嗓音沙哑尖锐:“你放屁!!它分明咬我了!!” 训导员一听,好你个浓眉大眼的,这么快就打我的脸,怎么还能违纪咬人呢!刚要满怀歉意道歉,就听见旁边受伤更重的这位先生轻描淡写:“大黑没咬人,麻烦帮我报警,这人开抢袭击我。” 卧槽?? 训导员傻眼了。 警察和符哲茂来的很快,符保镖一来,凶神恶煞冲到柳溪面前,一拳凿向他的胃部,尖锐疼痛在体内扩散,柳溪脸色蓦然苍白,哗啦一声吐了一地,污秽中间夹杂着血水。 几个警察拦都没拦住,眼看着一拳下去,柳溪直接没了半天命,面面相觑警告了一番,准备把他拖走,就听见柳逢白开口说话了。 “等等。” 柳溪垂着脑袋,涣散的眼神因为这两个字,慢慢聚起焦距。 他满怀期许的费力抬起头,望向柳逢白,见他即使腿受伤流血,依旧不显狼狈的姿态,那斯文成熟气质,更是让他眸中溢出狂热。 柳逢白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便看向符哲茂,说:“先把他送到学校,等警察去学校抓人,记得把他害棠棠的事,借机散播出去。” 符哲茂恭敬:“明白。” 柳溪疼的直不起来身体,两个胳膊被警察拖着,听闻柳逢白用温和的声音说出这么一句话,霎时瞪大了眼睛,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的呢喃着一句什么,可惜爸爸却转身离开了,他往车那边走,走向……自己找的替身老公。 他眸里满是懊悔,可如今后悔也已经晚了,等待着他的是可怕的……牢狱之灾。 等到时候警察去学校抓柳溪,又会引起多大轩然大波,唐棠还并不知道,他听不见外面的动静,一个人迷茫的,在后面坐了半天不见柳逢白上来,心里逐渐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盲人青年动了动身体,摸索着想要下车,可车门早就让柳逢白用钥匙给锁上了。 他下不去,拍玻璃也没人来,只好安静的等待……等待,不知道过了多久,车门终于“咔嚓”一声解锁,他旁边来了阵开门的气流,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听到温柔的声音。 “抱歉,让我的小朋友久等了。” 青年闻声偏头,失明的眸看向空气流动的方向,迟疑地问:“刚才是谁?”话音刚落,他往前一点细微地动了动鼻子,好像分辨柳逢白的气味,继而抬起头皱眉:“我怎么……闻到了血腥味?” “嗯?哪来的血腥味。” 柳逢白特意让符哲茂带的衣服,受伤的位置,也已经处理好了,失血过多使他的唇色发白,声音依旧是稳的。 他拉着唐棠的手,带着他一寸寸抚摸过完好无损的身体,语气最柔和不过,安抚着他的小朋友:“没事,刚刚柳溪过来了,和我说打算离婚,去国外追求新的人生。” 他不紧不徐,谎话张嘴就来:“正巧,我也没打算让你挂着,柳溪老公的称呼太久,便让符哲茂先去办好你们两个的离婚手续,给他带走了,所以回来的晚了一点。” 唐棠掌心下,是柳逢白温暖的胸膛,正随着呼吸向他传递暖意,他下意识摸了摸,没发现伤口……似乎放下了心,回答:“嗯,回去吧。” …… 那边训导员正在骂大黑,掐着腰叭叭说了一大通,大黑耷拉着耳朵,趴在地上哼哼唧唧摇尾巴,黑黝黝的眼睛却可那乱瞄。 直到基地管理员,一个干练精明的女人捋胳膊,踩着运动鞋几个箭步,大吼一声:“大黑!” 黑色拉布拉多“咻”地抬起头,警铃大震般支棱耳朵,噼里扑腾地从地上起身,四条腿一迈一跃窜到豪车前,一个跳跃,毛发擦过唐棠的鼻尖,“腾”地跳进宽敞的豪车,往座椅上一趴。 “………” 青年一脸茫然,他只觉得一阵风吹过,车里便多了“哈哈”喘气的……一只大狗子? 柳逢白也是一愣,黑色的拉布拉多趴在他黑色的真皮座椅上,如果不吐舌头,几乎都要和背景融为一体了。 身后又是一阵风,精明干练的女人气汹汹走进,对柳逢白歉意点点头,然后看向车内装死的大黑,眉毛很凶的一皱,待看到迷茫的青年时,调整好语气道:“不好意思,大黑性子调皮,给你们添麻烦了。” 唐棠看不见,也是才反应过来,是导盲犬基地的导盲犬,为了躲开女人的批评,跑到车上来躲难了,还挺聪明…… 他勾起笑:“没事。” 大黑耷拉着耳朵,趴在真皮座垫,尾巴也不摇了,故意做出一副可怜样,发出哼哼唧唧的小动静儿耍赖,甚至还用大爪爪去勾唐棠的手,用湿润的鼻子顶他,似乎想要被摸摸脑袋。 唐棠被它哼唧的没忍住,小心伸手落在大狗头上,试探rua一把,毛绒绒的触感,还很光滑。 “嗯?” 女人也没想到,大黑跟眼前的青年这么投缘,正犹豫着想问身份,年轻训导员终于好到,扶着膝盖气喘吁吁半天,一抬头看见柳逢白,整个人都不好了:“哇,柳先生你腿上的子弹刚取出去,怎么能站着呢?不……不疼吗?” 柳逢白:“……” 唐棠撸狗头的动作一顿,惊愕的抬头,一双没有焦距的眸看向有柳逢白味道的方向,却因为细微偏差,使他目光落在了一块空地。 “……什么子弹?” 温润青年双目失明,不由露出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焦急,抿了抿唇说:“柳逢白,……我看不见。”你别瞒我。 年轻训导员这才发现,自己刚刚说话不过脑子,顿时懊恼的一缩脖子。 柳逢白叹了口气,他也没想到,还没到一个小时就被发现了。 不动声色的往旁边移了一步,让青年的眼睛始终能看见他,给训导员和女人递个眼神。 二人明白他的意思,走远一些把空间留给他们,柳逢白收回视线,重新组织一下语言,说清楚刚才的事。 大黑摇着尾巴,自己头顶着唐棠的手,伸出舌头喘着气。唐棠安静的坐在车内听着。 他并不傻,回想着柳溪的不对劲,在结合柳逢白的话,不过片刻便了然,也正因为全部明白了,他才露出几分怪异来。 柳逢白看他别扭的模样,也忍不住想笑,修长的手捧起他的脸,额头轻抵着他的额头。 男人闭上眼叹了口气,音色温柔中带着一丝笑意:“我们的缘分,是即使错过了多年,也会有人,把你送到我的身边。” 唐棠想回他,这么顽固,该是孽缘。不过…… 可能是周围的风很舒服,他们之间的气氛太好,又或者男人太过温柔,他突然……就懒得说话了。 最后…… 女人和训导员回来,想把大黑带回去,可大黑死活不愿意下去,扒拉着真皮座椅,可怜兮兮的哼唧,唐棠听着也有些舍不得它,但训练基地的规矩还是规矩,他约好了去做定向训练,等达到领养标准,就来基地领养大黑。 安慰了许久,大黑才耷拉耳朵,垂着尾巴一步三回头下了车,唐棠看不见这场景,柳逢白便拉着他的手,在他耳边低声描述。 轻柔微风吹的人很舒服,树叶沙沙作响,空气中有一股很淡的茶香,混合一点血腥味,微凉的手,被男人的温热一点点捂暖了。 他听见温和含笑的描述,混合着犬类的哼唧,女人和训导员的唠叨,对它恨铁不成钢的声音,这一切的一切,在脑海中逐渐化成美好的画面。 眼盲青年垂眸,听着耳边热热闹闹的各种声音,唇角略微勾起个弧度。 他的世界是黑暗的,却不会是孤独的。 ………… 柳逢白休假了,他的腿受伤,行动不便,暂时坐上了座椅,儒雅随和的老男人心态很好,还偏过头,弯着眸和唐棠说笑—— 一个瘸,一个失明。 瞧,我们多般配。 唐棠:“……”不想理他。 休假在家,柳逢白也没闲着,带着唐棠学习适应电脑上,视障人士的语音读屏系统。默默地当着唐棠的眼睛,为他一遍又一遍讲解,一遍又一遍的去描述。 有人帮忙,唐棠学习的效率变快了,也基本适应电脑读屏,黑暗迎来了黎明,最开始冷静下的茫然,变成如今坚不可摧的堡垒,每天忙忙碌碌,在新的知识海洋。 既然好不了,那就去适应它。 而他的衣食住行,也在不知不觉中……被柳逢白一点一点侵占,等蓦然间清醒,也已经逃不掉了。 男人对他的掌控欲,在这一瞬间,犹如野兽,终于露出了獠牙,可却又害怕尖锐划伤了他,只好在一些小事上,委屈的发泄着…… 所以,唐棠并没觉得喘不过气,反而好笑中带来的是一丝双目失明后,察觉到的安全感。 因为他知道,自己一直再被保护着,就像那只眼盲的小鹿,有朝一日终于回头,嗅到一直在默默跟着他,保护着他的那只狐狸的味道。 ………… 夜里,凌晨两点。 书房的灯依旧亮着,里面传来说话声。 唐棠半梦半醒,发现旁边的男人不在,便下床来寻找,他已经很熟悉柳家的结构,穿着一身保暖的棉质睡衣,踏着柔软的拖鞋,也没拿导盲杖,一步一步……在路过有人说话的书房时身形停顿,刚准备推门进去,就听见符哲的声音。 “二爷,您说您这是何苦?”符哲茂打个哈欠:“小腿受伤,我也可以推轮椅,带您去公司,或者早点把文件带回家处理,哪儿就用凌晨两点,熬夜处理文件。” 书房暖黄色的灯光下,柳逢白鼻梁处,金丝眼镜闪过一丝光亮,他签好字把文件合上,语气不紧不慢:“早点我没时间。” 符哲茂困得要命,没发现二爷想要秀的心,随口接了一句:“集团旗下茶庄的品茶会不是昨天开完了?也没什么大型活……” 柳逢白闻言抬头,金丝眼镜架在鼻梁,拿着钢笔的手轻轻一推,唇角勾起一抹笑:“和集团无关,白天……我还要陪小朋友学习。” 符哲茂一噎。 靠,把狗骗进来杀?? 书房门口,唐棠将他们之间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忍不住笑了一下,抬手敲了敲门。 没过几秒,门被打开。 符哲茂将唐棠迎了进去,并且识趣的退下,替他们关好门离开。 “棠棠,怎么醒了?” 休息多日,柳逢白枪伤好的差不多了,完全是为了陪唐棠,才一直没去公司,这会儿见他来书房找,便也坐不住轮椅的过去,牵着唐棠的手腕,带他到老板椅让他坐好,低头吻吻他的手心,语气温柔像是在哄小朋友:“做噩梦了吗?” 唐棠摇了摇头,他坐在老板椅上,温顺的黑发细微的凌乱,微仰着头看向前面,暖黄色灯光晕染着,让他这幅美玉般的相貌,看起来越发的温柔沉静: “这么晚,还在处理文件?” 柳逢白也笑,不同于唐棠的沉静,男人是更加成熟温文尔雅,他们身上的气质像,也不像,融合起来却是相得益彰的般配。 “品茶会刚结束,还有一堆文件等着我处理,乖孩子……先睡吧,爸爸处理好就回。” 唐棠:“……”他看不见,要不然真想瞪柳逢白一眼,这个老不正经的……一直到今天还在自称是他的爸爸。 柳逢白便笑着,看青年偏过头去,耳根一抹红迅速蔓延,最正经不过的小朋友,被他这坏胚“长辈”调戏着……却不知为什么走神了。 男人眉梢一挑,有点不敢相信,继而一手撑在老板椅的扶手,弯下腰……低头去啄吻着他的唇,轻含住那软软的唇rou吮了吮,闻着他身上那好闻的体香,放轻语气,问他:“怎么了,宝宝。” 唐棠回了回神,他的唇瓣被吮了一下,泛起一丝莹润,这双看不见的眼睛,是一如既往的黑暗,明明已经习惯了,但…… 暖黄色灯光,温温柔柔地洒落在他们身上,桌上一杯冷茶已经失去了香味,鎏金钢笔放在了文件的纸张上,香炉正飘散的淡淡白烟。 儒雅的男人低着头,而坐在椅子里的青年,则轻仰着他的脑袋,伸手……用指尖触碰到男人的眉眼,那双好看且让人惋惜的眸没有焦距。 他很轻很轻……宛若呢喃。 “你,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