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姜淼地牢审讯（300珠加更）

    足月后，二人终于看见炊烟袅袅，在山里待了一个月，几乎快和野人没什么分别的两人借农家休息了一夜，便马不停蹄的即刻暗中前往都城。

    不过三四天的里程，她们便进入姜国都城。

    入城分别时，程青弦有几分依依不舍，山中岁月是她最快乐单纯的时候，因为她知道一旦她们离开夷山，便不再是简单的她们，而要面临这乱世，但纵有不舍，她们现在也必须要各自处理失踪后的琐事。

    程青弦拱手道：“殿下失踪足月，朝中大乱，殿下先行处理局面，待殿下得空，青弦上门拜访！”

    她说得很客气，但脸上的委屈表情却显出她的言下之意：舍不得，但又无可奈何，等安定下来就立刻贴贴！

    姜瑛笑眯眯的摸了摸她的脑袋，“自然，我已将玉佩给你，你若想进王府，随时过来，无人敢拦你。”

    “嗯嗯！”

    二人在城北路口分开，一个朝西一个朝东走去，西边是朝中各部衙门办公之所，东边则是权贵世勋所住，北边则是皇宫所在。

    此刻都城地牢中，凄厉无力的惨叫声伴呜咽起伏，引得墙边火把闪烁微弱，昏暗腥臭的地面上是干涸血渍，下一秒，又是鲜血缓缓滴落，在这片死寂空间中回荡，凭添冷森阴暗。

    这血，是从一双满是黑泥的悬空脚趾滴下，血痕如丝蔓延整个脚背，往上看才发现这人身上俱是密密麻麻的鞭痕血迹，一头脏发散乱，头颅无力垂荡，双手被锁链高高挂起，嘴里发出虚弱毫无意义的呓语。

    “三日，寡人在这里审讯了你足足三日，可你却只字不说，这叫寡人如何是好。”

    一只尊贵葱白的玉手，执粗鞭抬起这人的下巴，露出一张中年女人的模样，她睁开肿胀眼皮，浑浊瞳孔里倒映出折磨她三日的主人，上挑的阴冷丹凤眼，眸子细长似蛇，薄唇冷笑，俱是上位者的倨傲，与满满怒意。

    她与姜瑛模样极像，可气质却天差万别，姜瑛是慵懒洒性，并不拘于礼节，而她却从骨子里散发着傲慢，瞧人从来是睨视阴寒，如玄蛇潜伏在漆黑中，伺机咬死所有人。

    她正是姜国当今国君，姜淼。

    “呵...你不说也没关系。”姜淼忽而翘唇冷笑，“你入宫二十年，师父章福仍然伺候在寡人身边，你还有一干女儿，名为赵牵，宫中关系相近者五人。当年引你入宫的老师父也还活着，在你进宫前曾受当今左丞之弟一两银子的恩惠，将你卖身的母父及全家姐妹有六人。”

    她一口气说完，“共计十五人，与你牵连者共计十五人，你看看可还有所遗漏？”

    姜淼拍拍手，但见身后鱼贯而入五名白衣人，她们将十五颗男女老少，神色各不相同的头颅整齐摆放在姜淼脚边，霎时间不大的牢房里充斥着nongnong的血腥气，杀意滔天。

    “你看仔细了，是这些人吧，待寡人查出与你相关的人，便再杀一人，摆在这里与你作伴，有他们陪着，你晚上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姜淼的声音细腻轻薄，并不厚重，反倒如云端般清浅，十五颗头，有惊恐、忧愁、茫然，最小的才三岁，最老的已七十岁，他们无一例外都睁着眼，死不瞑目瞪大着眼死死盯着被挂起的赵渔，仿佛杀了他们的是赵渔，而他们都是索命的恶鬼头颅。

    赵渔浑身颤抖，痛苦的呻吟闭着眼不敢看这些眼睛，她从喉间挤出悲痛欲绝的哀嚎，如野兽死前最后的狂吠，

    “不.....啊......”

    姜淼垂眸，狭长眼尾瞥她，“原来你也有怕的，寡人还以为你什么也不怕。”

    “我说...我什么都说...”赵渔流出血泪，声音干哑，“我潜伏皇宫二十年，这次将汉嘉王暗入洛阳的消息传递出去，只是为了报答那人的再遇之恩。”

    “是谁？”姜淼听见汉嘉王三字，眼神瞬间凌厉起来，终于正眼看赵渔了。

    “烦请...烦请陛下凑近些..”

    姜淼毫不犹豫的不顾她满身血色肮脏走近，正侧耳去听时，赵渔竟猛如饿虎扑食般想咬住她耳朵，幸亏姜淼及时侧身才险险躲过，下一秒这人竟一口血沫唾在姜淼洁白无瑕的脸上。

    赵渔癫狂的笑着，“士为知己者死，汝等即便杀了所有人，我也绝不会背叛！”

    说罢，她竟直接吞舌自尽，独留姜淼眼神阴暗站在原地，门口站着一位暗紫衣裳的女子见势不对，急忙快步走来，她见姜淼脸上痕迹，吓得一哆嗦，从袖中拿出精致手帕，“陛下，您擦擦，臣这就叫人端水盆前来洁面，地牢污秽，陛下万金之躯，实在不应入内啊！”

    “按你说，寡人不该来此？”姜淼将视线挪在这人身上，眸中阴翳叫她闭上嘴，忙跪地垂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陛下自然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滚。”

    她麻溜滚开，姜淼厌弃的皱眉，这一个月，她彻查皇宫内大小宫女侍从，才揪出赵渔此人，结果赵渔竟是这般刚烈之人，只是她临死前也算透露了些有用消息，顺藤摸瓜定然能将要致汉嘉王于死地的人找出来。

    姜淼眼眸暗下，竟然有人敢害她皇姐，无论是通风报信之人，还是路途暗杀之人，她绝不会放过，一个也不会！

    “陛下....”

    门口守着的紫衣女子又走来，姜淼不耐地看向她，“若无事，寡人将你的嘴削下来喂猪吃。”

    紫衣女子急忙说：“是汉嘉王回来啦！”

    “皇姐回来了？！”姜淼眼睛一亮，顾不得其他，直接拉着衣摆快步走出地牢，“魏雁，速将马车备好，寡人先入宫沐浴熏香，即刻前去汉嘉王府！”

    “不对，你先派人去府上看看皇姐安危，再拟书赏赐黄金五百两，锦布三百匹，将寡人库中那块极佳珊瑚玉拿出来，今夜宴请百官，为汉嘉王接风洗尘！”

    魏雁深知陛下对汉嘉王的宠信，这般赏赐这些年常有发生，她点头称是，目送姜淼乘上驷马高车，自己则匆匆亲自带人前去汉嘉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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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妹登场啦！

    看着阴狠，实际上是很会撒娇要jiejie抱抱的小家伙

    加更终于写完了，作者菌的肝有点隐隐作痛，不过还是很期待接下来250评的加更，谢谢宝们的喜欢和支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