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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他只需凭心意便可自如掌控灵力。如今灵力在他体内化为魔力,而小世界濒临崩塌,无法为他完成灵力的周转。当郁浮黎将他扯出灵力风暴中心,他体内的魔力就开始肆虐其经脉、五脏六腑和根骨。经脉在爆裂,五脏六腑在破碎,根骨裂开仿佛能听到脆响。狼狈不堪的温锦程挣扎着爬起来,呕出一大口带着破碎内脏的鲜血,刚起身便被一股重力压在后背,再度狠狠砸落在地。眼角余光瞥见逐渐靠近的灰白色衣角,鲜血漫上眼帘,温锦程看着停在面前的郁浮黎,不甘心又嫉妒的呢喃“我、我先来的咳——”郁浮黎“‘我的新娘’之类的话太刺耳了。其他人可以暂时不杀,唯独你必须死。”迄今为止,惹怒他的人屈指可数,温锦程算一个。温锦程低低笑起来,胸口起伏抖动因此加剧脏腑被绞碎的速度以及疼痛。只是全身都在疼,思维太清晰反而分辨不出疼和不疼的区别。他屈起食指,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凝聚剩下的魔力。“去!”魔力化为弯刀似的光刃猛地铡向苗从殊的脖子,没出巨坑就被郁浮黎拦下来。下一刻,温锦程被拗断脖子。郁浮黎说“先到又如何?宰了便是。”这话是在回应温锦程说的那句‘我先来’。他伸出手掌,掌心停在已经没有气息的温锦程的天灵盖,抽出附着在温锦程元神里的‘伪天道’,连同温锦程的元神一并捏碎。“贪心不足,依附天道,反被役使。废物。”郁浮黎脸色阴鸷,提起天道时不自觉变得嗜杀而癫狂,元神杀意暴涨导致偌大的识海天翻地覆,引起连锁反应而一丝神力外泄。整个小世界的崩塌在一瞬间凝固,似乎也恐慑于这毁天灭地般的气息。他再深入温锦程的识海,进行大肆破坏,寻出识海最深处残余的魂魄,在魂魄上留下一丝神力。神力打入温锦程残余的魂魄,转瞬即消失无踪。郁浮黎一闪身,将盖着外袍的苗从殊横抱起来,直接穿过灵力风暴。小世界一片荒芜,遍地都是焦黑色,所有生灵、死灵包括死物全部成焦炭形状,而四方天地就像是一张被燃烧的纸,边缘出现燃烧的痕迹。处处彰示此小世界已毁。不多久,一道白色身影凭空出现在温锦程的尸体上方。这人正是去而复返的薛听潮。薛听潮双手背在身后,原本温柔得近乎慈悲的气质已经淡然无存,眼下虽还是温和的模样,却有唯我独尊的强势。唯一剩下的蓬莱仙宗门人战战兢兢“先、先生?”薛听潮回头,勾起嘴角“我记得你叫丁颜?”她是四人中唯一的女修。“先生知道我?”丁颜惊喜,长久以来的狂热崇拜令她在瞬间忘记对薛听潮气势变化的恐惧和怀疑。薛听潮一笑“你们都是我蓬莱仙宗的栋梁,自然记得。丁颜,可不可以帮先生一个忙?”丁颜连连颔首“先生尽管吩咐。”薛听潮“秘境里发生的所有事,不要说出去。”丁颜“为什么?刚才那丛殊的姘头无故出手害死我蓬莱仙宗两人,难道先生不愿为他们报仇吗?”薛听潮“仇自然要报,只是需循序渐进。”丁颜闻言理解“丁颜一定保守秘密呃——!”她瞪大双眼,不敢置信于崇拜的先生会拗断她的脖子。薛听潮“多谢你保守秘密。”他低头,盯着温锦程的伤口。伤口之上还残留一丝神力,他认出来“昆仑神主。”昆仑神主掌命盘、主生死,与天道同行,超脱红尘,不入俗世。蓬莱与昆仑最像,蓬莱仙宗门人顺应天命,要么冷漠无情,要么自私偏执。相比较起来,昆仑神主有过之而无不及。蓬莱类仙,不过是仙人后裔。昆仑神主,却是真正的神。“怎么会和丛殊扯上关系?”薛听潮落地,半蹲下来“如此一来,挽回丛殊就不容易了。”他叹了口气,然后进入温锦程的识海。温锦程的元神已经被捏碎,可还有一缕魂魄被小世界初生的‘天道’护在识海。识海一如小世界呈现焦黑色,寸草不生,薛听潮轻易的找到温锦程的魂魄。魂魄之上附有一缕‘伪天道’。薛听潮吞吃了这缕‘伪天道’,包括温锦程的魂魄,借以修复刚才被郁浮黎打伤的识海。接着,他在温锦程的魂魄看到记忆最深刻的过往,其中一个片段便是温锦程和苗从殊的初相识。温锦程八岁,苗从殊以青衣散修的身份救过他。他们认识的时间比徐负雪还早,然而苗从殊忘了他,变成少年保护徐负雪。可温锦程后来一眼就认出他。薛听潮睁开眼,眼瞳呈红色,表情流露出一丝痛苦和扭曲“你为什么不能看我?”不是只有徐负雪可怜得快要活不下去,他也想有人来救他、保护他。如果没人会救他,那就别让他看见徐负雪。相似的经历,一个得到救赎,一个始终在绝望里挣扎,这种对比难道不是很残忍吗?下一瞬,属于温锦程的魂魄被沉入识海深处,薛听潮恢复自我。苗从殊揭开盖在头顶的外袍,发现他和郁浮黎正悬浮在一个琥珀色的湖面。湖中心有座小岛,小岛种着一棵根系交错的老树。满树冠都是金黄色叶子,倒映在湖面,致使湖泊一半呈金黄色、一半呈琥珀色。画面美如神之境。……就是小岛中央那棵老树有点倾斜,好似被人拔出来又粗暴的塞回去。苗从殊试着踩湖面,脚趾头碰到湖面,水温凉爽特别舒服。他眯起眼“老郁,这是什么地方?”“小世界的入口。当时你我一同穿过灵力风暴落到此处,我没留神,你就被卷走。”郁浮黎轻描淡写“那小世界排斥我。我若强闯,恐怕会塌。你会陷在里面出不来。”他没说当时拔出老树、抽干湖中水,逼问湖中生灵告知小世界通道的恶行。郁浮黎“后来找到进去的通道。”苗从殊“是什么?”“五行道玉。”郁浮黎“它的灵力发生波动,我便可进去。”“不愧是神器。”苗从殊亲一口郁浮黎下巴“不愧是我道侣!”郁浮黎笑了笑“神器的用处数不尽数。”苗从殊两手挂在郁浮黎肩膀上,晃了晃脚“比如?”“比如五行道玉附有我的神识,当你处境危险时它会醒过来保护你。同样的,你在这期间说的所有话——”郁浮黎的语气又轻又柔,好像怕说重了会吓跑他。“我都听见了。”苗从殊“……”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