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1 daddy回家立即心梗
00-01 daddy回家立即心梗
00 在客厅里的沙发上，茹妲屁股朝上，趴在父亲的大腿上。她刚刚伤心欲绝地哭过，现在眼睛红肿，鼻息混乱。 茹妲吸着鼻子，萎声说道，“爸爸给我讲一次你从小到大的故事吧，一直讲到你如何见到了mama，生下了我。”，横竖逃不过爸爸的手掌心，不如萎声示好，调转他的注意力。 程濑后仰靠在沙发上，调整了呼吸，往回想的话他很快把自己的一生告诉给女儿，缓缓道，“我在一个快乐的家庭里出生，爸爸是一个教师，母亲是一位家庭主妇，和我邻居的好朋友上同一所小学，上同一所高中，你的母亲就是我从小就认识的朋友；到了高中的时期，有一天在我们的同班放学都离开的时候，只有我和你mama留下了，就在那天我让她怀孕了，到毕业舞会那天，她的小腹刚刚变得圆凸，所以不得不放弃她早就跳好的束身裙，而更改为蓬松的能用裙撑鼓起来的衬裙。但尽管是这样，你最帅气的爸爸和你美丽的mama仍被一起选为一届的舞会皇后和国王；然后等我们刚变成青年，她就生下了你。然后你被递交给我抚养。她选择去上了大学。” 程濑的讲说敷衍但是碰巧戳了茹妲的痛点，茹妲的眼泪蓄在眼眶里，又变得很想哭，“那mama不想见我吗？为什么不带着我一起去上大学，把我带在她身边。” 程濑没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她住的大学公寓不能够让外来的人进入，而且她假期又能回来见你，你不要着急，从你出生那天开始，到现在她才刚去大学报道了两天，过几天她就会和你见面了。” 客厅的空气里，现在还能隐约闻到一点煤烟味，但是已经比一两个小时之前淡多了。当时随着每次茹妲的鼻子抽泣，一股焦糖一样的木头燃烧之后的余味就钻到她的鼻孔里，嗅起来既酸又窒息。因为爱滋事的茹妲在程濑下班回来之前把程濑卧室的床铺给用打火机点着了。 茹妲现在又重新开始乌泱泱大哭，眼泪一滴一滴摔在客厅的地毯上。 “呜呜唔mama看到我已经变成这么大的人了肯定会吓着，她不会爱我……” 程濑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用词直白不留情面地帮助她解除她的烦恼，“你为什么要为不存在的东西将要消失而烦恼呢，你mama爱你的程度不过和我一样而已，我们对你从来没有太多的父母爱。” 01 第二天，程濑踩过烧焦的木地板，脚印在黑焦的木地板上，一个接一个地浮现。 咕吱咯吱的声音让他的心脏跳动的节奏失衡。 他扯松领带，皱着眉毛，站立在连木立柱都烧消失的黑焦废墟之上。 空气中还有一股让人沮丧的遗留酸味。让他相信这就是他自己的家很难啊。 他抿着唇，他连胸腔起伏的呼吸声都需要压下去，在战壕一样的客厅里他生怕他一口气、一出声，就把上空的灰不溜秋的金属灯的锁链给震断了。 而他的铜绿色的玻璃眼球还是逐渐被实景给击溃，由此开始逐渐地发酸，几近垂泪。 他目的地明确。踩穿地板的呲嘈声一路随行着他，他穿过毁坏程度稍少的窄廊走到茹妲的房间门口。 他突然用硬壳公文包砸了茹妲的卧室门一下。 本来就烧得像火柴一样脆弱的木门一下被他给砸穿。 他的胸腔的气郁又开始新一轮的聚集，通过砸穿的门，他可以看到茹妲穿着她可笑的彩色条纹长筒袜子绞着腿，背靠着铁艺床板和床垫，如常窝坐在她卧室的毛绒圆形地毯上。 砰！木板炸裂的声音响起来，他‘拆’开门迈过破门槛进入进去，程濑的硬壳公文包在他手上快速打了个旋然后一下被抛出去往他女儿茹妲的头顶上砸。 茹妲发出尖声尖叫。快速缩住脖子，但是硬壳公文包还是打到了她的额角。 她双手捂住脑袋倒在地毯上。 她的头顶离掉在地毯上她的手机很近，在两个小时前，她就是自己点着了火，自己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关上门，然后电话通知消防队可以赶过来的。 茹妲捂着脑袋闭着眼睛在地板上扭动呜咽，此刻伤心欲绝。 她的声音钻进程濑的耳朵全是噪音！程濑的两只耳朵抖一抖，两个拳头团起来，硬邦邦地垂在西装两边裤缝。 昨天他直言不爱她之后，她今天是在报复他，这是人干的事吗？他生的孩子难道就是恶魔之子？ 干脆把她增龄到青年把她赶出这个家得了，他现在不再矫揉造作介意和他自己的女儿同岁了，亲眼看到烧焦的一切，他已经什么都不想再介意了，她快点自立门户自身自灭吧。 程濑打电话叫外卖有增龄作用的生日蛋糕，他的眉毛像永久塑性的毛毡饰品维持皱在一起，不寻常地瘆人。 茹妲本来在地板上哼哼唧唧，随即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乱喊乱叫着爬起来，跪着爬到她爸的腿边，“不要不要，我做错了爸爸，不要增龄不要增龄！我还要做高中生！”，手臂环抱住她年轻爸的两条剪刀直腿。 程濑把自己的外套往两边拨风一样地拨开，挂了电话，本想一点回应都不给茹妲。 然后又良心发现想起来，归根结底，都是他不愿负责的错，一错再错。他要负起自己那份责任。 “你自己好自为之吧，我以后再也不做爹了。”程濑把这样随随便便说的话视为对茹妲份量足够的道歉。 程濑不像茹妲一样在心里反复强调她的悲惨身世，茹妲从出生道现在，才在模拟世界正常经历两天而已，已经是一个要去高中报道的青少年了。这一点都不像寻常父亲能干出来的事！ 茹妲抱着程濑的裤子痛哭流涕。不愿意把她好好拉扯大的爹给她一口气增龄变成了青少年，他的义务被手动缩减也意味着茹妲鲜活的人生已经比正常长大的模拟市民少了十几天了。再增龄下去她真离去世不远了。模拟小人的一生如此短暂。 程濑的蛋糕来的比消防队还快， 站在黑色废墟之中浮着十层灰烬的大理石厨台前，程濑给蛋糕插上蜡烛，虔诚地双手合十，许愿说要给自己的女儿茹妲增龄到下一个阶段，也就是变成和他一样大的青年人。 茹妲把蛋糕推到地上，摔得两人四脚都被溅了粉红色奶油。程濑垂头用皮靴尖交替着踢厨台石壁。奶油沫在煤黑的场景里到处乱飞。 程濑的眉毛夹得能把茹妲的两片撅起来的嘴唇熨平。 他还维持着双手合十的姿势。满脸写着无语，开金口说道，“因为想烧你就把我家烧了，保险公司赔给我的钱不够修的。” 茹妲尖声指责，“是你不负责任！不好好从小认真养育我”。 茹妲的小脸上写满了埋怨，具现化了内心中独独对她爹才有的坚定的怨恨，“然后我一生戴着这些垃圾特徽！”，你说你应该怎么弥补！ 茹妲现在的特徽是‘纵火爱好者’以及‘滋事’，属于问题青少年中的稀有种，这全仰仗程濑从没有履行过父亲的义务，好好教育她。 “你纵火就到外面纵吧，去消防厅门口烧！去警察局门口烧！谁让你从家开始烧啊，还够精明的，把你自己房间的门关着，不让烧到你的窝。自私小屁孩儿。我的好特徽你怎么一个都没继承啊？趁早滚屁股蛋。”，程濑懒得扮演好的父亲，他随便说几句话都能让他心智不成熟的女儿掉眼泪，而他还一点不在意。 茹妲边学爸爸踢大理石壁，边掉着眼泪反击道，“滚！……你有什么好的特徽…………我太倒霉了…我要妈咪带我长大……已经来不及了，都是因为你！” 茹妲吵死程濑了，他蹲下去，比哭哭啼啼的女儿矮一半，黑色西装上衣摆垂在已经是黑色的地上。就着全是破洞的烧焦地板，用手指搅了点干净奶油，往嘴里送。一连吃了好几大口，舌头吃腻的时候，他的女儿茹妲还在咒骂他还在接着哭。 程濑甩甩手，山地拔起一样起身，“你埋怨的就像是我从没带你吃过儿童套餐一样。都吃完了还说我不负责任。你可是快乐长大的小女孩。还有……你‘妈咪’和我都是不负责任的人，你别跟我装不知道。”，厚脸皮如同树皮，语气是没事儿人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