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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甜饼短篇3篇(试阅)

    01

    冬天的夜晚降临得很快,从studio里出来的时候,夜色已然融入了冰冷的空气里。从走廊的窗口往外看,熙熙攘攘的马路被亮橘色的路灯勾勒出向北延伸的形状,他握着手机站在studio的门口,不知道究竟该去哪里才好。

    若是按照原来的计划,他也许早就毫不犹豫地拨通浅沼的电话,一边走安全通道上楼找他一边商量晚饭要吃什么。如今他只想嘲笑几个小时前的自己,自信满满地以为浅沼会为了一场电影空出一整个晚上,简直就是一个一厢情愿的笨蛋。

    掌心里的手机在这时候开始震动,来电显示是那个人的名字,崎山才刚刚接通,对方的声音便迫不及待地冒了出来:“崎山桑,抱歉现在才告诉你。刚才我临时接到监督的电话,说以前有一个录过的作品出了点问题,临时需要重录……大概不会太久,但可能不能和崎山桑一起吃饭了。”

    跨年夜,临时,重录?

    这样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就是很少。崎山握着手机支支吾吾地开口,脚尖无意识地在地上画起了不规则的线条:“哦……这样啊。反正电影很晚才开始,慢慢录也没关系的。”

    原来他知道我在想什么。崎山樱月的嘴角偷偷弯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可能八点多就可以录好了,具体时间我也不确定。怕崎山桑等我等太久,所以先提前和崎山桑约好,十一点十分的时候在电影院门口见面怎么样?”

    “嗯,可以呀。但事先说好,我可没有说过一定要和你一起吃饭哦。”蹭的那部分又开始作怪,手指在口袋里无意识地刮擦呢子大衣粗糙的布料,崎山放轻了声音,却悄悄将脸别至无人的那个方向,笑得像一只偷腥的猫,“所以,浅沼君八点多就可以结束了吗?”

    那我等你录完,我们再一起去吃拉面吧。

    他在心里这么说,也有十足的把握相信浅沼一定知道他接下来想说什么,但对方却出乎意料地岔开了这个话题:“嗯,大概八点多就结束了。所以十一点十分在电影院门口见面一定没问题的,那么我先挂电话啦。”

    “嘀”的一声短音,他和浅沼的通话到此结束。崎山握着手机僵在原地,眼中倒映着通话结束过后的计时,直至屏幕熄灭才重新把手机塞回口袋里。

    03

    崎山喜欢光,喜欢五彩缤纷的颜色,却独独不喜欢节假日里街道亮起的霓虹灯。太过温馨的场景反而会凸显拼命想要隐藏的孤独,他把脸埋进柔软的围巾里,顺着人流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周围的空气里轻轻荡漾着节假日的欢声笑语。

    已经超过夜晚十点,这里的热度却不减反增,每家商店的门口几乎都挂着仅限今晚的跨年特别活动,到处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或和谐美满的一家人,只身一人反而显得怪异。崎山的胃里装满了拉面暖呼呼的汤,对饭后甜点也提不起什么兴趣,索性找了一家咖啡店消磨时光。

    浅沼仍旧没有回复他的那封邮件,孤零零的颜文字停留在对话框的最底端,上方显示着早上的发送时间。崎山百无聊赖地上下滑动,回味他们的聊天记录,看着看着又退出了收件中心,点开了拨号界面。

    已经这个时间了,再怎么延迟,录音也应该结束了吧……现在打过去应该没问题?

    电话响了很多下才被对方接通,崎山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听筒那边传来的嘈杂声给堵住了即将出口的问语。浅沼周围的人似乎很多,崎山还听到了那边传来的音乐声,听起来并不像在餐馆,那么肯定就是在商场。

    连拉面店人多了要排队都不愿意的浅沼君,自己一个人去商场?

    崎山的心跳狠狠一滞,随后浅沼在电话那头“喂”了一声:“崎山桑,出了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事,只是想问问你是不是刚刚录音结束,如果没时间吃饭的话,需不需要我帮你买寿司。”

    “我已经吃过了,谢谢崎山桑。”

    浅沼的声音听起来心不在焉,崎山能感觉到他似乎是把手机放下来又拿起来了,话筒与布料摩擦的声音传至耳膜,崎山甚至还听到有人在叫他:“浅沼桑,这里这里!”

    是那个女孩子吧……

    浅沼在电话那头匆匆应了一声,然后才继续和崎山对话:“抱歉啊,我现在有点事情要忙,就先挂电话了。十一点十分在电影院门口不见不散哦,回见!”

    留给他的还是挂了电话之后的忙音,崎山有一瞬间的怔愣,身体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开始颤抖。没加糖的黑咖啡苦得厉害,是浅沼喜欢的口味,崎山难受得皱起了眉,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喝完了大半杯的。

    浅沼君刚才逃避这个时间段的话题,就是因为这个女孩子吧。真是的,老老实实告诉大叔我“我现在在约会呢崎山桑打扰到我啦”又怎么样呢?说不定之前说要重录也只是个借口,哪有人在今天还抽时间出来重录啊……

    真的没必要因为同情有两张电影票却约不到人的崎山樱月就答应和他一起看电影啊,崎山樱月也是个知趣的人,他才不想当一个破坏情侣跨年的罪魁祸首呢……

    这么想着,他恶狠狠地举起咖啡杯,将剩下的咖啡一饮而尽。

    04

    最近那人呆在阳台的时间似乎比以往更久了一些,连吃饭都顾不上了,当浅沼梦源解下围裙从厨房里出来,看着空荡荡的客厅时这么想。娘桑已经被饿坏了,才不管平时跟浅沼有类似于争夺主人却屡次失败的不共戴天之仇,此刻正一边讨好地蹭他的裤腿一边发出撒娇的喵喵声,果不其然被浅沼揉了揉脑袋,食碗里哗啦啦地倒了好多小鱼干。

    它喵呜一声高高兴兴地去进食了,尾巴“啪”地一下甩在浅沼的脚踝上,有那么一点点痛。浅沼也不知道它是在表示喜欢还是嫌弃,毕竟他一向对猫苦手,不了解这类动物的心思,连摸清家里另一只猫的门路都花了好多年的时间。猫这种动物的脾气一向阴晴不定,三分钟热度的时候能把吵着要了好久的玩具一下子丢在一边,认真的时候又能玩一团毛线球玩上半天,就比如现在的崎山樱月。

    被阳光照成深栗色的脑袋背对着自己,崎山左手拿着小喷壶右手拿着剪枝器,弯着腰对花瓶里的那束花修修剪剪。和这束花一同被工人从幕张运回来的那块花牌正好好地靠着墙摆在放花瓶的矮桌上,浅沼悄咪咪地走过去抱住他的腰,崎山正好伸手去扶那块歪掉的花牌,冷不防被拦在腰间的手吓得一抖身子,最后被男人凑过来安抚地亲了亲耳朵。

    “你走路怎么没声的啊,跟娘桑学的吗?”

    崎山一边收回手一边抱怨,却还是一动不动地任他抱。浅沼一向对崎山乖顺起来的样子没有抵抗,一边心动一边把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还得寸进尺地蹭到他的颈侧深吸了一口气:“明明是樱月对这些花太关心了,我在厨房怎么叫你都没听见,我的魅力比起花来真的那么小吗?”

    “闹什么别扭啊,这花明明就是你送的吧?”揉了揉赖在自己肩膀上嗅来嗅去的后辈的脑袋,崎山只觉得浅沼的这副模样很是可爱,“但是已经快一个月了,不知道它还能活多久。”

    十月正值秋初,正午的阳光并不算火辣,和和煦煦地将夏天深藏的那点暖意撒在花瓣叶尖。十天前这束花就已经迎来第一轮凋亡,由于花的主人身体不适入院住了好一段时间,它一直都没能被人好好照顾。

    大病初愈之后崎山接替浅沼开始照顾这些花,明明他和浅沼一样在一个月前是一个对花一窍不通的人,崎山却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查阅该怎么保养它们,第二天马上动身买营养液和工具,那些奄奄一息的生命奇迹般地在他的精心照顾下重新活了过来。终于绽放的花苞延续着死去的生命,像容光焕发的绿色康乃馨,充满了跃动的活力。

    “它们一定会跟你一样精神满满的。”听着崎山有些伤感的语气,浅沼搂紧了他的腰安慰他,“崎山桑那么喜欢花,这份心情它们会感受到的哦。”

    午间的风夹杂着落叶飘零的声音,带着阳光的温度和秋天的凉意扑面而来。像是在回应浅沼所说的话,花儿们摇晃着它们细瘦的枝干,被风吹得微微弯下了腰。崎山刚想伸手去碰它们,却又犹豫着缩回了手,最后只是轻轻地覆在浅沼的手背上。

    “也不是特别喜欢……”

    啊,是的,他是有比常人还要严重得多的花粉症的。崎山樱月对这束花的执着和认真让浅沼梦源产生了崎山很喜欢花的错觉,以至于他短暂性地忘了这回事。它们对崎山的意义一定远不止于普通的花,他知晓崎山在纠结时的口是心非,也不去揭穿他,而是回握住了他的手。

    然而奇迹并不会发生第二次,它们意料之中地没能撑过这个冬天,在窗前那棵树的最后一片落叶掉下的那一天,花瓶里的最后一朵花也枯萎了。

    那天是一个普通不过的周末,他们俩下午和晚上恰好都没有工作,也没什么出游约会的打算,崎山结束工作之后去浅沼的studio接他,打算剩下的时间就在家安安静静地当只慵懒的米虫。车子才刚驶进住宅区,驾驶座上的崎山便“啊”地惊呼出声,仔细一问才知道早上出门前他忘了给花浇水了。

    “今天是浇水的日子,还好我下午没有工作了。”

    崎山在开门的时候这么说,动作很急,连钥匙都没能一次插进锁孔。浅沼有些好笑地看着一向爱干净整洁的崎山樱月连鞋都没换就冲向阳台的举动,自己则不紧不慢地弯下腰把鞋带松开换上了家居鞋,才刚直起身便看到崎山垂着脑袋悄无声息地站在他的身前。

    他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崎山就耷拉着嘴角一言不发地抱住了他。他揉着崎山的脑袋,长他三岁的前辈在这个时候脆弱得像一个小孩子,浅沼绕开了这个话题,小心翼翼地问他:“午饭想吃咖喱还是拉面?”

    “你就只会做这两个吗?”

    没想到心情不好的前辈居然反驳他,抓着他的衣摆,声音闷闷地从他的胸口前传出来,让他的心一下子软成了一滩水。这样的无理取闹其实并没有解决的办法,饶是脾气再好的浅沼也想不出什么妙招,他什么都没有,但最多的就是耐心。他揽着崎山的腰好好地抱着他,好声好气地顺着崎山的话接了下去:“这不是没买材料嘛,不然我们出去吃?”

    春夏之间的雨总是湿漉阴郁的,带着沉闷的热气和挥之不去的水汽,将天空染成灰暗的颜色。结束录音的时候,天气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下午四点的天空黑得像是临夜的傍晚。浅沼提着伞穿过长长的走廊,看着布满细碎水珠的玻璃窗和远处云层翻涌的苍穹,不自觉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消防通道的最底层直通地下停车场,浅沼轻而易举地便在角落找到了那辆车,径直往那个方向走去。

    因为有一些事要和staff商量,所以他今天下楼的时间比平时收录结束的时间晚了那么十几分钟。虽然这样的时间差已经怎么也无法挽回了,但他还是一路小跑到副驾驶座的车门旁尽量缩短那人等待他的时间,可意料之外地没有听见解锁的声音,浅沼伸手拉了拉车门,果然打不开。

    透过车窗摇下来的一小条缝隙,浅沼这才发现崎山已经趴在方向盘上睡着了,额前稍长的刘海垂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小半张脸埋在臂弯与衣袖形成的阴影里。敛去了平日的前辈光环,此刻的崎山看起来既安静又乖巧。浅沼忽然想起前段时间的杂志照上崎山那掩不住的倦容,又在脑海里回忆了好一会儿这人最近的日程表,想要敲车窗的手在半空中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放下了。

    走出停车场,浅沼撑开了伞,对着阴晦的天空长叹了一口气。

    像预料中的那样,雨势在十分钟之后果然大了起来,连雨点扑打在地面上的声音都带着来势汹汹的气势。当浅沼提着便利店的塑料袋回到停车场的时候,崎山正低着头查看手机里的信息,显然他已经醒了好一会儿了。

    “抱歉,崎山桑等很久了吧?”

    一边关车门一边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了驾驶座上的人,浅沼在系好了安全带之后,抬起头果然看到了崎山在打开塑料袋之后没忍住露出的笑容。是今天便利店里限量口味的布丁,为了崎山的身体健康着想,他们在家已经实行了好几个月的限制甜点计划。这位长他三岁的前辈此时此刻露出了孩子一般欣喜的表情,眼神在他和塑料袋之间逡巡了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从里面拿出一个布丁来递给了他:“一共六个,分浅沼君一个,其他都是我的。”

    被自家前辈紧抱着塑料袋不放手的样子逗笑了,浅沼将手里的布丁放回了袋子里,抬手理了理崎山额前被压乱的刘海:“这些全都是崎山桑的,作为我让你等了那么久的赔礼。”

    “其实我也没有等很久啦,刚才雨下得很大我开得有点慢,我也是在你到之前的五分钟才到的,我还怕你久等了呢。”

    骗人。

    浅沼在心里轻声反驳,自崎山的眼角眉梢铺展开来的笑意没有半点虚假的影子,倔强得让人心疼。他连手上的动作都不由自主地放慢了,柔软的发梢划过指尖带来的触感酥酥痒痒,明明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做,却还是无可避免地引发着心灵深处的悸动。

    这就是我喜欢的人,浅沼在心里想。

    然而他心心念念的人此时此刻并没有看到他眼眸中汹涌的情潮与思绪,因为崎山已经别开了脑袋,正在低下头找安全带的系扣。在崎山把装布丁的塑料袋递过来的时候,浅沼看到他的左手手背上还未消退的压痕,心下不由得一阵动容,连接过布丁的动作都慢了那么几秒。

    “怎么了?”

    感受到他的迟疑,崎山有些疑惑地转过身来问他,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左手的痕迹已经暴露了。大雨倾盆,连身处停车场都能听见它碎裂时迸发的声响,但浅沼只觉得心脏充斥着温和的宁静,说不清是疼惜还是感动。

    这就是崎山,那个总是用温柔的谎言包裹着自己、却总是在不经意之间将自己的破绽暴露在他的面前的、他喜欢的人。

    “没什么。”浅沼用一贯温驯的微笑安抚崎山,在对方还没来得及收回手之前握住了他的左手,不动声色地用拇指抚平那里的压痕,“娘桑该想你了,我们回家吧。”

    然后他看到崎山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却还是压下所有的疑虑,回握住了他的手。

    “好。”

    晚饭结束之后,滂沱大雨已然没了傍晚的气势,只余下细碎绵长淅沥声。又是他们两个都没有工作的夜晚,客厅里还是两人一猫的人员组成,今天却比上一次要早一些,连晚间新闻都还没有开始播出。

    遥控器的掌控权不在浅沼手里,电视里播放着崎山最近比较感兴趣的一个节目。茶几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六个没有被开封过的布丁,浅沼才刚刚将手里的马克杯放下来,打算把腿上的台本翻个页,有什么东西便轻轻抵住了他的右手手臂。

    崎山的双手还保持着抱着猫的姿势,明明刚才还看电视看得起劲,这会儿却垂着脑袋靠着他的肩膀进入了浅眠状态。浅沼按下了遥控器上的电源键,又好声好气地把跳到自己的腿上求玩耍的猫给哄走了,这才小心翼翼地伸手搂住了崎山的腰,打算直接就这样把他抱到床上去。

    究竟是睡眠不稳的类型,浅沼的身体才刚刚转了一个角度,崎山便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他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在浅沼弯下腰准备把他抱起来的时候猛地搂住了浅沼的脖子,明明困得要命,却还是努力地睁开眼:“浅沼……浅沼君困了吗?要回房间吗?”

    “我没困,是你困了。”揉了揉肩膀上的那颗脑袋,浅沼拍了拍他的后腰,示意他抱紧自己,“明天早上你还有工作,今天就早点睡吧?我抱你回房间……”

    “不要。”崎山抓着他的肩膀抬起了头,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过来,“今天睡太早的话,明天这个时候也会困的……我要跟浅沼君聊天。”

    前几天那个教育别人累了就不要勉强的人究竟是谁啊?

    对于一到前辈身上就两极分化的双重标准,浅沼只能摇摇头默认了这个不平等条约的存在,妥协地向崎山张开了手。处于半睡半醒之间的前辈抛去了蹭得累的外壳,十分听话地偎了上来。与往日无异的触感和体温,浅沼搂住了崎山的腰:“每次困得不行的时候总爱撒娇,崎山桑还真是一点也没有变呢。”

    “没有撒娇。”脑袋抵着浅沼的前胸,崎山声音闷闷地反驳,“那个不是撒娇……只是……稍微有点累了。”

    “哦……嗯,只是稍微有点累了?”浅沼明明重复着他的辩白,崎山却怎么也听不出其中认同的意味来,不仅如此他还听到了浅沼的沉声低笑,“明明就是撒娇吧,只是累了的话,不会这样抱着我的吧?”

    每到这种时候那人的隐S就会暴露无遗,欺负他变成了一件上瘾的事情,崎山扁着嘴,一点也不想说出任何一句能让那人得逞的话来。浅沼在心里默数了三秒,并没有收到预期之中来自前辈的辩解,反而听到了对方委委屈屈的问语:“……你不喜欢吗?”

    “欸?”

    “我的撒娇……你不喜欢吗?”

    平日擅长直球的人被蹭得累难得的直球来了一记百分百暴击,尽管已经听出这是崎山有意而为,浅沼却还是不得不用一个深呼吸来平息自己上涌的气血。

    “可恶……”最后,在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落败的浅沼用脑袋拱着他的肩窝说,“崎山桑太狡猾了……怎么能突然这么可爱呢……狡猾!”

    “不是我可爱,而是浅沼君太单纯了。”成功扳回了一局,崎山终于能拿出属于前辈的底气,模仿刚才浅沼调侃他的话流里流气地吹了个口哨,“浅沼君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也没变呐~”

    话才刚出口,崎山就后悔了,因为他在零点几秒之内便被放倒在了沙发上,男人的唇不由分说地堵住了他所有想说的抗议的话语。仅存的那一点睡意在打打闹闹之间早就烟消云散,直到他终于气喘吁吁地被浅沼放开之后,浅沼俯撑在他的上方与他拉开了距离。

    “闹够了,我们去睡觉?”

    他没有回答,只是凝视着男人的眼睛,朝他伸出了手,示意他离自己近一些。这人没有安全感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地寻求他的拥抱,浅沼顺从地压低了身子,任崎山搂上他的脖颈,刚想施力把他抱起来,对方却按住他的后背阻止了他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