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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串数字。松岛轻盈的将号码键入,随後抬头询问似的看著锦。锦没有感情的说道:「十亿。」东闻言抬起头来,看著锦,眼里是难辨的光芒。突然间他笑了起来,话声虽轻却让人人听得清楚:「想不到我值十亿!」秋人抵在东身後的枪动了动,示意东别轻举妄动。锦的心意难以捉摸,他可不想在这钱快到手的当儿前功尽弃。不只!当然不只!你在我心中是无价之宝,就算拿我的性命和你相换我都不会有半分犹豫,锦在心里狂吼著,脸上却不能现出半分。不带丝毫感情,锦冷冷的说道:「十亿买你一生,很值得!」东闭上眼。不想欠,不能欠,锦,我再不愿欠你任何东西,之前的已经难以还清,何苦再纠缠这笔?!暮然想起京香的话“…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和锦会在明年春天完婚…”、“…但愿东不是那个意外…”。心头苦笑一声,锦的生命如此美好明亮,与黑暗丑陋的自己根本就是二个不同世界的人。是不该有任何意外,自己更不该是那个瑕玼。锦,欠你的所有,就用我的性命清偿吧!主意已定,东不再犹疑,张开眼,眼里暴出的光芒美如天上日辉,淡淡笑道:「我的人生,凭什麽由你们二人作主?!如果…我不想卖呢?!」见东神情不如以往,话语更是异常,锦心里著急不已却苦於不能解释,就怕秋人看出不对,事情又起变化。「你忘了事事听从我的吩咐?!」锦急得汗都要流出来,语气却还如一般时冷淡。「没忘记。」东用著一种从没有过的温柔眼光看著锦,紧紧纠缠著,好似这一眼即是永远。温厚的美唇轻轻吐出:「这次是唯一一次不能听…」话声才落,东突然起歩往悬崖边跑去,全然不理会身後还拿著枪威胁著他的秋人。东有脚疾,虽然跑得不快,但离崖不远,跑得几步也已到了崖边。秋人楞了一下,随即回神,见东逃离自己的控制,手反射性的一紧,子弹已破膛而出。见东神态、话意有异,锦心里早有防备,东一动他便直直向他奔去,但二人相距有段距离,见东直往崖边冲去已是惊心,再见秋人开枪更是神魂俱裂,口中大喊著:「东…小心…」其实锦这一喊也是多馀,东既已决心要死,又那会在乎多一道枪伤,最好是一枪把他打死便罢。虽然如此,锦撕心裂肺的一吼仍让东不禁慢了一下,他的脚原就不能跑,刚才不过是提著一口气才冲了几歩,缓了这一下再要跑却是不能。锦已奔近东的身边,来不及将他护住,只好往前一扑将东推倒,急驰而来的子弹穿肩而过…在锦跌落地上的同时,那边的秋人也已被松岛制服。不觉自己身上伤痛,锦只想到东反手被绑,刚才那一推只怕跌得不轻,连忙问道:「东,你没事吧?!有没有那里受伤?!」没有答话,东只怔怔瞧著锦。锦见东脸色发白、冷汗直下,一双晶灿凤目此刻迷茫失神的看著自己,想起那时他腿抽筋的痛苦模样,不禁急道:「腿又抽筋了吗?!我帮你揉揉。」手一抬,肩上传来一阵刺骨剧痛,锦才知自己受了伤。锦一声闷哼拉回东神游的思绪,望著锦,脸上茫然,瞳里泛泪,低声喃道:「锦…也要离我而去了吗?!」为什麽?!明明已经关上心房拒绝锦的进入,为何在锦要离去的时候还是感到痛彻心扉!?明明不敢、不想也没有奢望得到的关爱,为何消逝时仍是感到失去的空虚和落寞?!锦肩上的鲜红、雪白的脸色和忍的冰冷脸庞重叠…忍为自己而死,所以他要背负忍的一生,现在锦也要为他而死,他又要背负锦的一生吗?!好苦…他们都说爱他,却都把苦留给自己,为什麽从没有人问他愿不愿意?!他宁愿死的是自己,是自己…原不懂东刚才那句话的意思,但看到东的眼神逐渐狂乱,锦突然间明白东想到什麽,心头一痛,把他搂在怀里,低声喊道:「我不会死的,我不会离开你,你不要怕,东…你不要怕,我没事,没事…」轻轻拍著东的背,一下一下的轻缓节奏慢慢把东带离恐惧。锦用眼神摒退要上来替他急救的松岛。轻柔的安抚著东,直到感觉怀里僵硬的身躯稍微放松,锦将东又往怀里带进,在东耳边轻声哄道:「听到我的心跳了吗?!感觉到我的体温了吗?!我还在…还在…只是小伤,东别担心…」东虽然没有反应,但胸口衣襟渐渐被浸湿的冰凉感觉让锦知道东的泪正无声的不断落下,锦舒了口气,能发泄出来就好。怕东心神激盪之下太过伤神伤身,锦示意要松岛准备镇定剂,一面低声轻语:「我想睡了,东陪我睡一下好不好?!」不待东回答,针剂已注入东的皮肤,东就在锦的怀里深深睡去。松岛要替锦处理伤口,锦却要松岛先把熟睡的东安置好,松岛的眼里尽是不赞同,锦却坚持。山风寒冷刺骨,锦就怕一向体弱的东再要受凉。皱著眉头把东安置好在车上,锦才让松岛帮他急救处理伤口。松岛冷著脸的动作与平日模样完全不同,锦刚才注意到松岛看东时露出的鄙夷,大概是不屑东的冲动和软弱害锦受伤又不能在第一时间获得救治。锦淡淡开口:「东是我见过最坚强的人。」松岛撇著嘴冷笑二声也不答话。锦看著蔚蓝天空,悠悠又道:「东受过很多苦,外人无法想像的苦,身体的苦、心理的苦,一般人就算不崩溃也要变成愤世嫉俗的人,就连我恐怕也受不住!但东却从未想过别人欠他、负他的,只想著不要再欠人。」锦看了松岛一眼,又说:「你道东都快要得救了为什麽还一心想死吗?!」松岛不能理解更不能原谅,要不是东轻举妄动、一意孤行,锦怎麽会为了救他而受伤,至於原因他是连想也懒得想。锦自顾自的平和笑笑:「这傻子,怕又欠下我的债,怕再也还不清,他却不知我从不要他还啊!他总不信世上会有人无条件待他好,其实…也是。我又何尝没有私心,我爱他,也想要他的爱,我对他好,无非也是想要他心存愧疚然後也待我好,呵…我也是自私的…比起香山家,我又好到那里去?!」说到最後已经不像是解释。锦察觉自己离题太远,抹了一把脸,认真说道:「东是我打定主意要守护一生的人,如果松岛不能认同,就不必跟著我了。你想要调到那里都行。」「不!」松岛坚决的回答:「我会一辈子跟在会长旁。」锦点点头,他把松岛的这句回答当做他也认同了东,却没注意到他脸上的鄙夷自始至终没有消失。虽然只是伤到肩膀,但也够呛人了,锦迷迷糊糊间只觉一下热得难受、一下又冷得难熬。肩膀传来的阵阵灼热痛得他不得安宁。最担心的却是东,挂心他的身体、念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