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 失联
酒吧里的音乐快要把王诗雨震聋了。空气里混杂着各种酒味和汗臭，味道直冲天灵盖，她感觉自己的鼻炎下一秒就要发作。 “陪我出去透口气！”她凑近一个关系不错的女同事，在她耳边大喊。 “走吧！”何月月也是隐忍多时，这会听见王诗雨的话几乎是见到救星。 王诗雨跟蹦迪蹦到忘我的男同事打了个招呼，两人就双双出了酒吧。 “呼。”她长舒一口气，拿着白天买的渔夫帽给自己扇风。 即便出了酒吧，外面也依旧闹哄哄的，噪音威力不减。摩肩接踵的人群不断从她们身边挤过，路边的女人穿着暴露，正在卖力揽客。 这里是曼谷最大的红灯区，娜娜巷。 要不是公司团建，王诗雨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来这么乱的地方。其实还有更好的景点选择，但公司里男性比重大。一个两个都说来了泰国就应该去红灯区看看，王诗雨看着他们脸上微妙的笑，立刻联想到一系列色情勾当。 她都24了，虽说母胎solo至今，但没吃过猪rou还没见过猪跑吗？在保守家庭中中规中矩长大的王诗雨，偏偏有个难以启齿的爱好——她爱搞黄！ 当然任谁都不相信王诗雨有这爱好，毕竟她从小乖巧懂事，是老师家长眼中的三好学生。于是王家父母也很放心这个听话的孩子，在手机这方面对她的管束堪称放养。 这就间接导致了王诗雨在她手机里无法无天的冲浪。用她本人的话来说就是，我一个良民，有点小众爱好又怎么了？ 在王小姐不到十年的黄色阅历中，这还是她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看到这么大的胸。王诗雨又看了眼站街女胸前要溢出来的一大团，然后低头看看自己。妈呀，人跟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 何月月和她都不适应这条巷子的氛围，于是两人打开地图，决定去隔壁巷子转转，那里是当地小有名气的夜市。 心知沉醉温柔乡的男同事们都不顶用，王诗雨把自己的实时位置发给国内好友，并且每十分钟就会给她发个信息。 做好安全措施，王诗雨和何月月才动身。 一路上两人又拍又吃，王诗雨对生食实在接受无能，一躺下来她最中意的是芒果糯米饭。加上晚饭，这顿宵夜又吃了个八分饱。 肚子渐渐填饱，两人也从巷头逛到了巷尾。路人慢慢变少，这边的光线甚至都不如刚才明亮。 “我那天听主管说运营部要裁员。”两人没有察觉环境变换，一个抱着跳跳虾，一个抱着糯米饭，还聊着天。 王诗雨咀嚼的动作一顿，瞬间不想聊了。 关于裁员的消息，她可能是运营部里最先一个知道的。 王诗雨本硕都是985，虽说不是同期里学历最漂亮的，但也能挤进中上游。作为新人，她的业务能力最强，又会看眼色，很会来事。她自己都能感受到领导的偏爱，更不要说其他人。 裁员消息还没放出来时，上级领导就找过她，明里暗里都是在给她吃定心丸。王诗雨不动声色，只是更加谨慎自己手头的每一个项目，不留下任何错处。她和谁都没说起过这件事，连裁员消息都装作不知。 此刻何月月和她提起，王诗雨一惊，“真的啊？” 何月月眼神在她脸上停留，反问：“你不知道？” 王诗雨撅起嘴摇摇头。何月月只是和她关系较好，她当然不会傻到和同事背地里嚼公司舌根。关键时刻，多说多错，她可不能落人口实。 “部门里都传开了，搞得人心惶惶的，你居然不知道？不过你长得这么好看，能力又强，公司肯定舍不得裁你，你也不用担忧这个。”何月月笑盈盈地看着她。 这一顿捧杀，听着真叫人不舒服。王诗雨突然有些反胃，她看着何月月，可对方带着厚面具，看不清真容。 “还不是有你啊，工作上处处指导我，不然我哪能进步这么快。”她亲呢地撞撞何月月肩膀，语气表情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这个话题被王诗雨四两拨千斤地带过，何月月正想再说话。两人耳边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rou体撞击声，接着是一道浅浅的呻吟，和男人粗重的呼吸。 王诗雨眉心猛地一跳，抬眼环顾四周，两人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走到黑灯瞎火的僻静处！ 这里的小巷子四通八达，很容易迷路。王诗雨回头，已经看不到刚才一路逛来的夜市。 街道的左边还有条小巷子，暧昧的声音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王诗雨轻轻拉住何月月手腕，想轻手轻脚地离开。 两人刚走了没几步，就听见一阵匆忙的脚步，伴随着尖叫和哭泣。王诗雨惊恐地回头，只见从黑暗处冲出来一个外国女人。那人衣衫凌乱，下体的衣服早已不知所踪。她脸上的潮红还未退去，眼泪鼻涕胡乱流了一脸。暴露出来的rou体上满是青紫色伤痕，手臂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针孔。 外国女人也没想到这里会有其他人，在看到王诗雨她们的瞬间愣住了。五官深深凹陷的脸逐渐扭曲，她转头朝巷子里说了一串泰语。 王诗雨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逐渐变重，心脏控制不住地狂跳。看到泰国女人这一举动后，她终于回过神来，挪动脚步。 “快跑。”她用力扯了扯何月月，后者已经吓呆了。 两人顾不上别的拔腿狂奔，慌不择路下，她们彻底迷失方向。 这时泰国街头的景色与刚才截然不同，灯红酒绿之下潜藏着黑暗与罪恶。 两个人尽量往有光的地方跑，跑了好长一段时间，最终体力不支停在路边扶着腰喘息。 “应该、应该甩掉了吧。”何月月喘不上气，断断续续地说。 王诗雨打开手机，却仿佛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这个破地方居然没信号！ 安静之下，呼吸声仿佛都被放大了。血液不断冲击耳鼓膜，王诗雨依旧处于高度紧绷状态。 她直起身，拍掉身上的土。余光瞥见何月月手里的东西，想缓和几分紧张，于是她用气音说：“你那跳跳虾还攥手里呢？”视线从何月月满是调料的手上挪开，“我们快走...” 声音在看见何月月表情时戛然而止，那是猎物在临近死亡时极度恐惧的表情。背后突然变得凉飕飕的，王诗雨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快速回头，只隐隐看见一张凶恶的外国脸。然后她就被人捂住口鼻，迷药冲进鼻腔，视线瞬间就模糊了。 彻底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她看见的是何月月玩儿命逃跑的背影。 我cao你妈的猪队友，她脑子一热，昏死过去。 ＊＊＊ 另一边，王诗雨国内好友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的失联。夏晴天急得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不停地来回拨打王诗雨留下的几个电话号码。 终于，其中一个被人接起。电话那头很安静，中年男人暴躁的声音响起：“谁啊？” “你们公司搞他妈破团建把人搞失联了你知不知道？”一个比他更暴躁的声音响起。 那边一顿，酒都被吓醒了。 夏晴天继续说：“我现在联系不上王诗雨了，她已经和我失联30分钟了！”她几乎是咆哮着把后面一句话说了出来。 似有些崩溃的兆头，女孩儿的声音已经是止不住地哽咽起来，“我已经报警了，大使馆那边现在关着门。我在国内把能做的都做了，你们赶紧去当地警局报警吧。” 主管听到这一消息几乎是惊坐起，他裤链一拉，胡乱塞了一把钞票在妓女手里就急匆匆离开酒店。 ＊＊＊ 王诗雨是被人折腾醒的，她身上很热，几乎要融化成一滩水。腿心处的瘙痒胀疼让人难以忽视，这是她从没有过的感觉。 她的身体很不对劲，已经脱离了大脑控制，这让王诗雨很害怕，在极度恐惧下，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漂亮的杏眼里蓄满了泪水，她一侧头，看见一个外国女人正利落地帮她擦拭身体、换衣服。 视线再扩大点，王诗雨发现这个房间里躺着好几个神智不清的中国女孩，大家都半裸着，身边都站着一位东南亚长相的女人，正在帮她们清洁身体。 东南亚女人发现她醒了，叽里咕噜和她说了一串外语。 王诗雨听不懂，也无心思考。她以为犯罪离她很远，有些事上天不会给人任何机会，人生没有后悔药，她知道很大概率上她要完蛋了。 想到这儿，王诗雨脑海里走马灯似的回忆起自己24年来的幸福生活，眼泪又像断线的珍珠开始流。 东南亚女人见她又哭起来，狠狠训斥她一句，随手擦掉王诗雨的泪。女人的手很粗糙，重重一擦，就把她眼角擦红了，这使王诗雨看起来楚楚可怜，反而别有风情。 王诗雨被她套上一条丁字裤，瘙痒的腿心终于能通过摩擦缓解。她无意识扭扭腰，丁字裤很快就被腿心处分泌出的蜜液润湿了。 东南亚女人见状，脸上挤出个猥琐的笑脸，对王诗雨又说了几句话。然后像提小鸡一般把她从地上提起来，草草给她套上一层若有似无的薄纱外衣，就把她带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