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点恋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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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冬的冷风总是把阿尔瓦的关节冻得吱吱作响,卢卡打趣他的身体里好像塞满了生锈的齿轮,在低温里不断折损。而他则是轻笑着回答,不会折损的,这具身体是永生的,永远不会坏。 现在的阿尔瓦不需要吃东西,不需要睡觉,他的身体不再遵守能量守恒乃至任何物理法则,正如一个不需要输入能量就能无限做功的机器。 卢卡从庄园离开后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一笔钱和永动机的核心。为了研制出真正的永动机,他曾把阿尔瓦的身体剖开,剜出心脏,试图为这个活死人的生理结构找到合理的解释。可惜并结果不尽人意,那人干瘪的胸腔里只有枯萎的器官,宛如干枯的玫瑰,淡淡的腥甜让人想起爱情受阻的命运。 他躺在爱人的胸口,伸手去摸切割开的肋骨。明明已经死去多年,却闻不到丝毫腐烂的气味,只有衣襟上甘油和古龙水的幽香。阿尔瓦抚摸着他的头,像是在哄一只撒娇的猫咪。痛吗,他听见卢卡问。不,痛觉神经细胞已经死光了,我再也不会痛了。他平静得如同麻木的傀儡。 卢卡又用拙劣的针法把粗糙的刀口缝好,他的兴趣已然从永动机转移到阿尔瓦本身。他迫不及待地向老师询问各种问题,譬如被烧死是什么感觉,这具身体生理功能是否正常,他们能否像以前那样zuoai。阿尔瓦耐心地给予答复,并谦虚地说,许多疑问他也不知答案,他们大可在实践中体会。 于是他停下缝补的手,配合老师的生理课。阿尔瓦浑身赤裸,伤口溢出深红色的腐血将手术台上的白布浸湿,好在他们谁也不在意。阿尔瓦的身体冷极了,时刻提醒他正在拥抱一具尸体,他亲吻老师的眼角,让他冰冷的神色有所缓和,接着便不顾一切地纠缠在一起,宛若佳偶。 阿尔瓦伸手抚摸他的脸,呢喃道:“不应该这样的,你不该再和我有任何联系。” 卢卡从他的脸颊开始亲吻,触碰到爱人嘴唇时才觉得餮足。他觉得自己正在食用冷藏的生rou,血丝和黏膜刺痛麻木的味觉,他疯狂的臆想将阿尔瓦切碎吃掉的味道。从这一刻开始,再辛辣的调料都无法让他感到刺激,只有和阿尔瓦zuoai时,食欲和爱欲同时燃起才会让空空的胃袋被愉悦感填满。 后来他把一切告诉了阿尔瓦,年长者依旧波澜不惊,眼底的寒芒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温顺和悲悯。 “你已经不像人了,卢卡斯。”他同情地抱紧少年,允许他给自己任何折磨以惩罚对他的误导。“没人能把色欲当成食欲,即使是阿斯蒙蒂斯也做不到。” 哪又如何呢,卢卡根本不在乎。他可以一整天都和阿尔瓦翻云覆雨,想不起来吃任何东西,甚至忘记了人类是需要进食的。他喜欢把床当做餐桌,把爱人冰冷的rou体当做佳肴,食色性也本就无错。在性爱方面,阿尔瓦比生前还要主动,复活后再没有不应期的桎梏,他能够接受卢卡无限的索取,甚至多次反客为主。 在某一次白日宣yin中,卢卡问他,既然身体里的细胞都死了,为什么还会为性行为感到快乐。阿尔瓦只好从情潮中回答好学的学生。 “你应该知道,高潮时的快感几乎全部来自大脑皮层。”他一面应付着学生愈演愈烈的进攻,一面传授不属于物理的知识。“虽然一些细胞死了,但是我的脑子还在。” 卢卡还想说着什么,唇角却已经被堵住。这个吻可真冷,好像在舔一块铁,齿尖刮过的地方甚至还有锈腥味。和毫无体温的人亲吻,非但不会熄灭卢卡的yuhuo,反而把他推到了情动得疯狂的地步,他控制不住下身的力度,总是几乎拔出后又全部顶进,让阿尔瓦浑身都在跟着动作颤动。木制的床吱吱地响,承受了莫大的压力。 冷静下来,卢卡斯。阿尔瓦喘着气,连沙哑的声音都那么色情,他试图劝导卢卡,只是他关心的是可怜的床板而不是快坏掉的自己。他的学生向来叛逆,从来都没听过他的话。身上的人动作不 见小,阿尔瓦也不再自讨没趣,放弃抵抗开始扭着腰享受,反正这样纵欲过度床迟早会坏,倒不如现在就放开一切束缚。 “老师…你舒服吗?”卢卡像一只精力充沛的狼幼崽,希望自己的做法能得到老师的夸奖。阿尔瓦的双腿夹在他的腰侧,整个人几乎折起,得益于身体极高的柔韧性,阿尔瓦能清晰地看到甚至碰到交媾的部位。他痴迷地抚摸卢卡的性器,即使一大半都没入了泥泞不堪的连接处,也能看出少年不俗的尺寸。冰凉的手指刮过囊袋,带来意想不到的刺激,想要把未插入的部分也侍候到位。 “很舒服…”阿尔瓦难得一见地笑了,原本在复活后就少有表情的变化。“这里,很暖和。” “老师这幅表情…又yin乱又可爱。”少年开心地搂住阿尔瓦的肩膀,若是他有尾巴,一定会摇个不停。他抱得太紧,试图用体温把冰块一样的阿尔瓦融化,几乎是贪婪的侵蚀他的每一寸肌肤,把爱意渗透到皮rou里。 性爱的过程总是享受的,尤其是和喜欢的人一起。阿尔瓦床笫间的嗔声带着惊人的诱惑力,即使正值不应期的卢卡听到后也会性趣盎然,联想到那人平时清冷的模样,他便像吸食鸦片的瘾君子般沉醉。 阿尔瓦眯着眼,专心感受卢卡带给他的每一份欢愉,潮红的脸上神色暧昧。他们的性事总是突如其来,两人还未来得及脱衣服身体便交叠,阿尔瓦的上衣薄薄的一层显得欲盖弥彰。短暂的高潮引起了失神,他盯着眼前白茫的一片开始回忆,这次又是因何而滚到一起的。哦,卢卡好像是在查阅资料,突然和他说有问题要请教他,而他明明正在睡觉——这具身体总是不怎么精神,除去zuoai的时间就只能休息。当他被叫醒后不得不应付求知欲极强的学生,结果卢卡却对他说上了风流话,最后又理所当然的滚到一起。 诚然,他们间的rou体交流已经和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平常,甚至是取代。明明上一秒还衣冠楚楚,下一秒就变成了被欲望感染的禽兽,放下了手中所有的工作只为了yin乐。如此荒唐的生活,不禁让人产生春光易逝的悲哀感,同样在短暂的高潮后,卢卡总会产生莫大的空虚和孤独,仿佛失去了rou体关系就失去了和爱人所有的联系。地狱的羽沉河让他们阴阳两隔,但是生者与死者的恩怨才是他恐惧的根源。他深知阿尔瓦的所作所为不过是纵容,是恨意委婉表达方式,而他却期待得到爱情,希望自己杀害老师的罪恶行径能得到被害人的宽恕。 不再渴望进食,任何食物滑过食道的感觉都令他反胃;不再渴望睡眠,卧室成了妓院而不能提供休息。一切症状愈演愈烈,最后演变成即使他什么也不做地躺在床上也无法入睡,只能僵硬地闭着眼睛。这种熟悉的煎熬让他意识到,就算离开了监狱,现在的他仍然是囚徒。 我的身体正在向阿尔瓦看齐。我正在死去。卢卡这样想着,察觉到和阿尔瓦同居无疑于慢性自杀。他从骄傲的天才变成了离群索居的怪人,麻木的心境让他忘了自己才不过二十出头,每天如此度过,给他带来了生理和社会双重死亡。 卢卡是那样聪明,他隐约觉得最珍视的老师正在谋杀自己,恐怕是对昔日仇怨的报复。他认定阿尔瓦对过去的自己怀恨在心,因为那人即使接受了卢卡所有索求,也从未说过原谅。因此少年时常会陷入消极的情绪里,被深爱的人怨恨,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 他给阿尔瓦带上镣铐,将人囚禁在家里,这属实是多此一举,因为阿尔瓦根本不会出门。据那人所说,教会的活动已经很少需要他参与,一些文字内容在家里就可以完成,于是对于学生意味不明的囚禁,阿尔瓦欣然接受。他一直对卢卡种种过分的行为无限宽容,哪怕沉重的脚镣把踝处的皮rou磨破露出苍白的踝骨,也不曾表现出抗拒。 捧杀,也是一记猛毒。 他的纵容助长了卢卡的非非之心。他们的性生活比原来更加丰富了,在普通的活动中加入了许多新玩法。卢卡为他定做了银制了乳环,内侧刻着卢卡的名字,用此来证明对他的标记和占有。阿尔瓦在生前就有乳孔,在他作为知名物理学家之前,某位短命的挚友曾亲手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记。在放纵的大学时代,他会戴着赫尔曼为他戴上的乳钉去上课,去看书,甚至睡觉时也不会取下。恋旧癖作祟,在友人死去后他也舍不得丢弃那对乳钉。最后那个悲伤的信物还是丢了,在他与卢卡同居后不知所踪。 阿尔瓦只能感叹这对父子连性癖都如此相似。卢卡热得发烫的手指触碰到他的乳尖引起人一阵颤栗,温暖得让他双腿发软,被开发过的身体立刻有了反应。少年嗤笑着,对他下意识的反应很是满足。 “告诉我,老师,以前有别人对你做过这样的事吗?” “当然,”他不假思索地回答,心知卢卡是明知故问,然而真正回忆起赫尔曼时,曾经深沉的爱情竟已然模糊。“可是,我竟然记不清他的脸了。” 他伸手抚摸卢卡的脸,说出的话让自己惊讶。他似乎在卢卡身上看到了一个影子,可笼罩在记忆中的阴霾让他再想不起那人的模样。真是不可思议,时间让最思念的人成了一个徒有其表的符号,在那个无论如何都不想遗忘的青春时代,他已经是唯一的幸存者。 “不要再想他了。”卢卡讨厌他的父亲即使身在地狱,也能轻而易举地夺走阿尔瓦的注意力。“在我身边就想着我,好吗。” 他咬着发白的嘴唇点点头。阿尔瓦知道少年的好胜心不只体现在对科学的探求上,而他也并非一直沉溺于过去的人,对于一个过世已久的故人,他只能默哀,再不会有其他感情。 这样堕落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卢卡能感受到自己正在死亡的边缘徘徊。他正值青年,理应对所谓的死神不屑一顾,直到一个艳阳高照却温度极低的下午,他看见了一个黑色衣袍长着猫眼的女人。她站在屋檐下的阴影里一动不动,卢卡几乎以为那是幻觉,等女人凭空消失后,他才意识到是死神在召唤。 从那天以后,他能清晰地感知自己身体里每一个部位,感知跳动了二十多年的心脏如何一点点消沉下去。阿尔瓦对他的状态很担忧,露出无辜又愧疚的表情,最后他只能恳求卢卡不要每天都和他待在一起,离他远点才能活得更久。 “你还没死,不应该把全部精力浪费在我身上。至少白天去外面找点事情做吧,不要整天都待在我身边。”阿尔瓦终究是于心不忍,看不得学生在面前死去,他甚至想把卢卡赶走,遭到了他的拒绝。 “明明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老师。”卢卡的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他什么都知道。“我宁可去死,也不想再离开你。” 阿尔瓦不再说话。卢卡妥协了一部分,决定白天出门打发时间。但是这并不是那么容易,和人交往已经让他感到厌恶和生疏,他忽然理解了社交恐惧症,也理解了安德鲁为什么信任尸体剩过活人。他继而去找朋友们倾诉。 “你好像刚从棺材里爬出来。”时隔多日再次见到久违的友人,守墓人安德鲁根据经验给出了评价。 果然,他的颓败已经到了任何人看了都知道他已经大限将至的地步。卢卡张开口,试图找回曾经侃侃而谈的自信,却不知该说什么,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 “你怎么了?你真是卢卡吗?”瓦尔登少爷今天穿着红色真丝衬衫,招摇得像是一只金刚鹦鹉。是艾格请大家到这家酒吧,据说这里也是他们家的产业之一。“你看起来像是得了绝症那么糟糕。” “绝症?可能吧,我只是意识到我喜欢的人可能永远不会爱上我。”卢卡郁闷地喝着艾格为他点的雪莉酒,他能品味出白葡萄,却喝不出任何甜味,或许这就是绝症的临床症状。 “天啊,”艾格无奈地叹息,“原来你是失恋了。”他随即又表现得高傲又不屑一顾。“只有愚蠢的人才会为爱情折磨自己。你之前对科学境界的追求让我很欣赏,可是现在这幅模样却和那些庸人没什么区别,真是扫兴。” “能让你扫兴,我还真是开心。”无论何时,气势上可不能输,卢卡突然找回了原来的自己,有心思和艾格一来一回的互损,一如既往。在朋友身边,在正常人的身边,他不再有那如坐牢般的窒息感,仿佛一直扼住喉咙的死神已经远去。只要远离阿尔瓦,他还有机会活着。 “其实…你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一直安静的听着他们拌嘴的安德鲁说了今天的第二句话。“你来自正常的世界,而他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你只会被他影响。再这样下去,你就是在为自己掘墓。” 维克多表示赞成地点头。作为在场的第四个人,他极少说话,却不代表他和其他人关系不好。他很担心瘦得脱相的卢卡,把装着黄油曲奇饼的盘子推到他面前——他一直喝不惯五颜六色的鸡尾酒,每次来酒吧都只吃甜点。 “哦…谢谢你维克多,可是我现在吃不下任何东西。”他早就失去了所有食欲,连喝下的酒都引起了一阵不适,似乎胃和肠道已经停止了运转。 “看出来了,我们的天才发明家肯定是为了实验又废寝忘食了吧。”艾格继续阴阳怪气,却意外地只换来一阵沉默,很快就知道了事情其实不如他所想。“别…不是吧,那个洛伦兹是不是给你下毒了,你现在和死人似的。” “不要再提他了。”一听到那个名字,苦恼和挣扎就压得人喘不过来气。他自暴自弃地喝着酒,一杯又一杯,好在上帝只是夺走了他的味觉,而不是买醉的权利。 “真可怜,你都变得不像你了。就不能放下吗,没有谁是离了别人活不了的。”艾格不忍心看到他自甘堕落,试图把人从苦海中拽出来。每一分每一秒卢卡的生命力都在消散,这种痛苦无异于凌迟。 他现在只是一具空壳,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无形的悲哀感笼罩着卢卡,让其他三人同情却无能为力。 只要稍微了解过卢卡的人就会知道他的酒品多么差,嘴里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烦得让人头疼。可是今天的他无比反常,话意外地少了很多,看起来甚至冷静成熟了不少。艾格只是以为他还很清醒,直到那人一头醉倒不省人事,他才注意到他喝了多少。 “这家伙怎么喝了这么多!你们两个也不拦着点。这下可好,一会儿只能我们把他送回去了。”艾格少爷略带嫌弃地推了他一把,没什么反应。“今晚来我家住吧,别再回去了。” 卢卡依旧没有回应,恐怕是睡死了。半晌才说道:“不用了…我得回去,老师还在等我。” “为什么非要回去送死啊。”艾格气不过,被一旁的维克多拉住,也没多说什么,只能惋惜地叹气。 “既然是你的选择,我们也没别的办法。但愿下次见面时你还活着,不然我们能做的只有为你找一块墓地了。” 卢卡喝得烂醉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阿尔瓦正在换绷带,拆下来的布条像裹尸布一样散落在地,数根沾了碘酒棉签被扔在地上,如同一节又一节白骨。 他经常清理身上的伤疤,不知是否还有意义。他总是把绷带缠上又拆下,好像故意拖延时间做这些无用的事。卢卡伸手去摸他从左脸一直蔓延到肩膀的伤疤,这是他弑师的罪证。 你醉了,卢卡斯。我没想到你会回来。阿尔瓦的声音很轻,任由他去摸那片被电流灼伤的疤痕。明明只要远离他,就能远离死亡,过上所谓正常人的生活,可是他还是回来了。 我说过,我死也要死在你身边。卢卡现在是个醉鬼,思路却前所未有的敏捷。当局者迷的他没能察觉到阿尔瓦的本意,直到短暂的分别才让他意识到,阿尔瓦并不是想要得到他的生命,或者说不只是要得到他的生命。 那人带他去了浴室,对他说洗了澡才能去休息。这是阿尔瓦的个人洁癖,在同居后也渐渐地影响了卢卡。他为卢卡脱下衣服,把醉鬼按在浴缸里,用给婴儿洗浴的手法仔细又娴熟地洗掉他身上的酒气。卢卡看着水汽里爱人模糊的脸,发出咯咯的笑声,说道:“阿尔维,你现在真像我的妻子。” 阿尔瓦随意地往浴缸里放了些锦葵和橙皮,据说能起到镇定作用。“我本以为你会把我当做你母亲的。”他说。 “母亲?不,可不能便宜了那个家伙。”卢卡把头逐渐浸没在飘着香料的热水里,被阿尔瓦一把拉起来,似乎是害怕他会溺水。“阿尔维…要是我死了,你会原谅我吗?” 正在给他擦拭脸颊的手顿了顿。阿尔瓦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当然。” “你死了我就原谅你。” 这是多么恶毒的诅咒。却让卢卡燃起了希望。他迫不及待地说,一会再洗澡吧老师,我又想做了。眼底久违的光芒让人回想起那个痴迷于永动机的少年。 阿尔瓦没有拒绝,他似乎从来就没拒绝过他的要求。他脱下衣服,和卢卡一起挤在浴缸里,修长的腿几乎无处安放。卢卡把人压在身下,去亲吻熟悉又美味的唇角,煮沸的汤水让这具活尸都有了温度。他心急地去寻那人下身的安乐乡,用胀得发紫的性器去磨蹭阿尔瓦的腿根,换来一阵唏嘘。 白皙的大腿是阿尔瓦身上为数不多的有rou的地方,卢卡在床上很偏爱这里,因为这片软rou素股才变得那么舒适。他期待能在这个瘦得几乎只有骨架的男人身上发现更多柔软的地方,阿尔瓦则表示,让一个死人拥有比生前多的皮下脂肪,是多么不现实的事。 老师,我想陪你下地狱。一句神圣的誓言,再相爱的新婚夫妻在殿堂的宣誓也不及卢卡深情,他捧起阿尔瓦的左手,在无名指处虔诚地吻。他们赤裸着,温情地交换着彼此的呼吸,炽热的爱意让撒旦和莉莉丝都心生嫉妒。冰冷的阿尔瓦被这份热情感染,他喘着粗气,早已死去的心脏仿佛恢复了跳动让人心悸,对于一个唯心主义者来说,这是多么有诱惑力的表白。 他于是搂住少年的肩膀,主动分开双腿让他进入。习惯了性爱的xue口来者不拒,何况是一直开发它的主人,卢卡顶着水的阻力把yinjing插到了阿尔瓦的身体里——连这里都是热的,他甚至忘了是热水的功劳,误以为深爱的老师还有温度。感受着少年的性器在身体里不断顶弄,阿尔瓦不可避免地发出暧昧的嗫嚅声,像是发情的牝猫般哼哼断断。 卢卡去慰抚阿尔瓦前端的yinjing,他并不常这样做,因为他的伴侣总是干性高潮,手yin是不必要的环节。可是现在不一样,他要给阿尔瓦最极致的享受,他是如此清醒地意识到这恐怕是他临死前最后一场性爱。 不同寻常的温柔引起了阿尔瓦的怀疑,他用沉溺于交媾不怎么灵活的头脑思考着,终于理解了学生的所做所为。泪水平静地滑落,在逐渐激烈地动作中隐入氤氲的水雾,或者是为情人悲伤的落泪,又或许只是生理泪水,眼泪是假的但悲哀是真的,卢卡已决心为了他赴死,而他竟也在最后一刻感到无所适从的懊悔。 太多的水被两人的动作弄得飞溅,整个浴室到处都是。两个当事人并没有为此感到丝毫的羞耻,只能说快感把有着无限智慧的天才变成了屈服欲望的野兽,rou欲的发泄成了一切的优先级。阿尔瓦半眯着眼,泪水或是水气蒙住了视线让人看不起卢卡的脸,索性闭紧双目不让他看见眼底的情绪。修长的颈向后仰去,喉结露出色情的弧度让人忍不住把这处皮rou咬破。他的胸口还带着那对乳环,被水光滋润得发亮,内侧的名字清晰可见。 浴室里溢满了rou体碰撞的水声和阿尔瓦的叫床声。卢卡下身的动作实在难以温柔,毕竟纯粹柔和的zuoai已经无法让两个性瘾患者满足,甚至阿尔瓦还在煽风点火地诱导他再粗暴一些,cao纵他玩弄胸口的乳环,即使把rutou扯坏也没有关系。他的rouxue是一张喂不饱的嘴,饿馋了似的吮吸着学生的rou枪,好一副yin行教师的sao浪模样。 阿尔瓦不自觉地把腿张得更大,贪婪地吃着roubang的xue完全暴露,嫩红的小口被撑得可怜,却诚实地咬紧不放。无论怎么玩都紧致的身体总能带给卢卡身心的满足,他在性爱里找到归属感,让他能名正言顺地和阿尔瓦紧紧相拥。若是他在心细一点就能发现阿尔瓦亦是如此,性模糊了爱的轮廓,却永远无法抹除。他心甘情愿沦为一个廉价的娼妓,对性欲毫无抵抗力地扭动腰肢,不过是因为对方是那个他愿意付出爱意的人而已。 这是他们之间长久以来,最浪漫最欢愉的一场性事。甚至死去多年后,卢卡仍无法忘记那晚阿尔瓦唇齿间的气息,带着浓稠的甜味,让他想起幼时母亲煮的枫糖浆。最后他们都疲惫不堪,浴室的景象更是凌乱无比,但是阿尔瓦还是耐心地为他擦干净身体,给他的肌肤擦拭干粉,细致得好像在对待新生儿,而不是一个成年男人。 一切结束后卢卡躺在床上,阿尔瓦睡在他身边背对着他。他闭上眼睛,在最后的最后,神还是把睡眠的权利还给了他,并赐予了他永恒的梦境。那是一个冗长又空洞的梦,他知道自己已经进入了死神的领域,眼前是一条漆黑的长廊,远远地能看清尽头处有一只眼睛,金色的竖瞳散发出不可名状的力场。 他的确是死了,但是没能下地狱。当卢卡再次睁开眼,没有什么恶魔和酷刑,只有阿尔瓦和一只黑猫站在一旁看着他。而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洁白的花丛,四周是黑色的墙壁,便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啊,真糟糕,我竟然在棺材里睡了这么久。卢卡立刻坐起来看向周围,确定了自己的葬礼只有一个人和一只猫来吊唁。他的老师穿着正装,仿佛庄严肃穆的神父。阿尔瓦右手拿着一本法典,上面印着怪异的图腾,他用神圣不可质疑的语气宣布道: “卢卡斯·巴尔萨克,从今往后,你便是漆黑之眼的教徒。你的rou身与灵魂不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我们的主。” 卢卡去摸自己的脸,知道现在他的眼睛一定也变成了黑金色的猫眼。而双手僵硬又冰冷,再无任何生命体征,他已然成了和那人一样的活着的尸体。阿尔瓦放下手中的书,同时也卸下了方才庄重的神态,表情如曾经那般温和平静。 “我曾答应你,你死后我们的恩怨一笔勾销,从今天开始便是新的人生。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卢卡斯?” 少年与他四目相对,往日的妄想成了现实,他们终于能够抛开理不清的人情过往,去毫无负担的拥抱爱人。在如此浪漫的重逢之下,生命的筹码也显得不再那样贵重。 “既然从头开始…那我还需要再追求你一次吗,阿尔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