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让她念念不忘的少年
第二章让她念念不忘的少年
小学的时候，苏杏子和肖煜并没有过多的交集，后来她和肖煜成为同桌，也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第一次同桌，她紧张的不敢看肖煜，也不敢说话，可是天生自来熟的少年，天不怕地不怕，不仅主动向她问好，还正义凛然的说了一句：“咱们以后就是同桌了。” 那瞬间，她记了很久。从此以后，她学会了写日记，不断的在里面书写自己的秘密，细细描摹着生活的点滴。 自习课时，她会偷偷看肖煜，像个偷窥狂那样模仿他的运笔姿势。 知道肖煜喜欢张杰的歌曲，她曾一度冒着被mama责骂的风险，花了一个星期在电视找到了一首张杰的《赛尔号》，又花一个星期，记下歌词，一直持续到深夜练习唱歌。 她还曾因为肖煜对她的一句话，整晚开心的睡不着觉。 肖煜会因为重复教了她第三遍数学题，又气又好笑的喊她：笨蛋。 肖煜会因为把她惹哭了，嘴里抱怨她一句：爱哭鬼，开不起玩笑。然后又耐着性子安慰她。 肖煜还给她起过一个绰号，每次都会用这个绰号逗她。 但是肖煜不像其他人总给予她否定，他会鼓励她，会支持她。 …… 自从升入初中以后，肖煜凭借出色的表现和卓越的成绩，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他的优秀使得人无法移开视线，就像行星围绕太阳旋转。很多女生明里暗里都写过情书给他，甚至还有初三的学姐专门抽出时间偷偷跑到二楼去看他。 因为避嫌，她一直单方面的躲着肖煜。虽然不同班，但是她还是会无时无刻留意着有关于他的小事。 她知道他喜欢打篮球，因为她偷偷看过他和朋友打篮球的样子。 她知道他不喜欢食堂的饭菜，因为她曾远远跟在他的背后，偷偷听到他和朋友吐槽过。 她知道他在校住宿，只有每周的星期五他才会回家，每次坐的都是‘3’路公交车。 她知道数学和英语是他的强项，而生物和语文偏弱。 关上灯后，苏杏子的思绪却变得异常活跃，曾经的每一个片段开始反复在她的脑海里播放。 大概是内向的人都会有一种性格自卑，这不是缺陷，而是许多父母灌输的一种思想，认为在社交和外向性格备受推崇的文化中，作为她这么一个内向的人很难，甚至是可耻的。 以至于每次让她想起肖煜的时候，就会把自己那些糟糕又不擅长的事情联想到他的身上。她会想，如果这种事情同样发生在肖煜的身上，肖煜会以什么方式、什么姿态、什么言语应对呢？ 就像中午那个对她咄咄逼人的男生，仔细回想起来，那个男生只是觉得她好欺负，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 因为在这个班，她只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透明人，一个被大家讨厌的存在，没有人会帮助她，老师们更不会管她。 因为在很多老师心里，并不是所有学生都值得他们用心教，学生也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混吃等死的差生，这种学生通常不好学、说话口无遮拦、脑子又笨，他们自然懒得浪费精力。一类是前途无量的优等生，这种学生聪明又好学，还会让他们脸上贴金。 家长会炫耀自己的孩子有多优秀，老师也是一样的。 而她，属于前者，自然不在乎。 这就是内向的人，考虑的太多，反而忘记了反抗，却羡慕另一个人的自我拯救。 冬日午后，阳光正足，明亮的阳光晃在宽敞的cao场上，刺得人眼睛发疼。 苏杏子看着那些身穿校服的同学欢声笑语，只有自己一个人，显得如此的格格不入。 隔着四周人头攒动，她偷偷看向沙坑树下那边的队伍，目光隐含着一份对故人的殷切期待。 只可惜哪里聚拢了不少人，都三五成群地议论什么，让她什么也看不到。 体育老师的哨声响起，像是接收到命令，苏杏子跟着队伍马上行动对照整齐。三秒过后，队伍很快排列成整齐划一的长方形方队。 体育老师姓杨，大家都叫他杨老师，中等个儿，随着年龄的增长，中年发福的男人，身材变得宽阔，如同一个饱满的鼓，看不见昔日的线条，脾气就像阴晴不定的天气，时而友好，时而严厉。 “你们差不多也快期末考试了吧？今天女生考八百米，男生考一千米，男生女生都得给我在4分钟以内跑完。” “4分钟？！” 突然间，全班爆发出不满的声音。其实可以在时间上放点水，可杨老师偏偏想着让他们超额完成任务，换谁心里都会不舒服。 韩颖颖此时站了出来，“这不行啊杨老师，男生他们是没问题，我们女生体力本来就跟不上男生，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对呀，凭什么我们也要跟男生一样呀？” 一听这话，叶子兴不高兴了：“我们男生还跑一千米呢，你们女生只跑八百米就偷着乐吧！” “反正4分钟内，我是做不到。” 队伍熙熙攘攘，一个人开始反抗，更多人引起共鸣，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一锅沸腾的粥汤。 杨老师根本不为所动，大声说：“我说的是考试，不是测试。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你们已经初二了，到了初三中考，你们要是体育不达标，有你们后悔的。” “现在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大家都一样。你们里面要是有一个人一千米或者八百米不合格，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自己在平时的体育课上有没有练习，有没有偷懒，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再吵的话，一个个的都直接给我补考去！” 义正言辞，反抗无效。 这下子，全班都安静了。 队伍里，苏杏子偏头扫视了韩颖颖一眼，眉头微微皱起，流露出内心的不安。 要和韩颖颖一起跑八百米，并不是一件好事。 解散完，苏杏子终于从人群中看清楚了那个让她念念不忘的少年，肖煜。 梧桐树下，记忆里的少年不再矮小，个子高高，身材瘦削，有着一头深棕色的短发，那张俊秀的脸庞，白皙而精致。 明明这么喜欢在太阳底下打篮球，他的皮肤好像怎么晒也晒不黑。 他们体育老师似乎说了什么，然后他们就自由活动了。 他背影清瘦，正和身边的朋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苏杏子低着头，很快去到塑胶跑道上，祈祷着他别看到自己。 千万别看到她。 “诶，真没想到这5班也考一千米啊，我还想着速战速决，考完好去打球呢。”杨帆看到5班的人都聚拢在跑道边，嘴角一撇：“要不我们也去看看吧，反正闲在这里也是无聊。” “你们有没有听我说话，肖煜……” 杨帆发现身边的人半天没有反应，转过头才看见，肖煜被两个女生围住了。 他抿嘴，推着旁边几个看热闹的兄弟，识趣的走开。 见两个女生都有些胆怯，肖煜轻轻一笑，先开了口：“同学，你们找我有事吗？” “……” 几分钟后，肖煜脱身，杨帆见状兴致冲冲的跑过来：“喂，肖煜，怎么样？是不是又是来跟你表白的啊？” “想什么呢？”肖煜白了他一眼，耸耸肩：“人家只是想要我的电话号码和QQ，就你每天想些有的没的，烦不烦？” 杨帆一脸无辜，兴奋起来：“我说的又没错，人家要你的联系方式，不就是希望跟你更近一步吗？” “对了，你给了吗？” 肖煜很干脆：“没有，我不加不认识的人。再说了，一次性拒绝她们，才不会给她们过多的幻想，这样对大家都好。” “啧啧……你又是这样，表白拒绝，QQ不给，情书一封封还回去。要我说，你还不如直接谈一个，省的那些女生日后老烦你。”杨帆不太理解，如果条件允许，他指定的好好炫耀一番。 肖煜啧了一声，拍拍他的肩膀，脸上似笑非笑：“咱们帆哥可真是给我出了一个好主意呀……可惜，我真没想过在初中谈恋爱，我呀，有自己的兴趣爱好，只对游戏和学习方面感兴趣。毕竟，每天早起晚睡的，我可没有多余的时间花在别的事情上，是不是？” “你看看你这阴阳怪气的。兄弟我又没有逼你，只是给你出出主意，至于这样内涵我吗？” 1班和2班是重点班，重点班和普通班不同，不止还要上白天的课，晚上还有两节晚自习。所以重点班的学生，几乎都在学校住宿，杨帆自然清楚这一点儿，也明白自己在班里确实不如肖煜这么有实力。 肖煜笑意敛去几分：“你这明显是个搜主意。想害我直说，别用损招，太小儿科了。” 十四五岁的年纪就谈女朋友，让他爸妈知道了，虽然不至于动手打他，但是绝对是双份的思想教育。哦不，是三份，还有他奶奶。 况且，他认为，什么年纪就该做什么样的事。感情本来就是两情相悦的事情，随随便便答应一个女孩子的告白，其实是一件很不负责任的行为。 奶奶从小教育他，为人处世，人与人之间最起码礼貌就是尊重别人，他可是一直记得。 “嘁，我也不是无缘无故想出来的。我看5班肖俊杰不是谈恋爱了吗？之前去上厕所的时候，我路过他们班，看到5班的肖俊杰跟一个女生亲嘴呢，两个人难舍难分的，一看关系就不一般。” “肖俊杰？” 肖煜脸色一沉，仿佛想起了那段糟糕的回忆。 杨帆看他这个表情，问：“怎么？你认识啊？” “小学同班的一个同学，这人，以前欺负过我的一个同桌，只是有次被我绊了脚，摔下楼梯，骨折了而已。” 杨帆满脸震惊，八卦道：“我去！谁啊？能让你把肖俊杰搞骨折？” 肖煜不假思索，显然出乎意外的平静，“说了你也不认识。只是我没想到这人脸皮也够厚的，发生那样的事，居然还有脸来这里继续念初中。” “估计是学习到你厚脸皮的精髓了哈哈哈……”杨帆憋笑一手掩口，不住的发出笑声。 “不会说话，就滚一边去。” 肖煜无语了，这货居然拿他和肖俊杰相提并论，简直有眼无珠。 “这玩笑不好笑，麻烦你以后开点有意思的玩笑，好吗？” “是是是，我肖哥的命令，我哪敢不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