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书屋 - 言情小说 - 县主她娇媚撩人(重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2

    着一股子凌厉逼人的味道。

掰着指头算算,自前天裴勍和徐颢下榻恩州,两人已经为着恩州假银一事忙碌了整整两日了。这两日里,两人与京东东路各色官员表面寒暄,暗中交锋,奈何却没有探寻到假银案幕后真凶的一点蛛丝马迹。

今晨一早,裴勍和徐颢召集了京东东路的巨商富贾们面谈,这些商贾们皆深受假银祸害,见裴勍和徐颢两人乃是御派的彻查此案的重臣显贵,纷纷一五一十地交代出了手中假银是从何处得来的,自己因假银损失了不可计数的钱财和信誉云云。

前段时日在恩州猖獗一时的假银,用铸假/币的行话来说,便是“漂白银”。

——官铸的真银是用纯银锻造而成,而漂白银,则是在锻造过程中,在银中加入一定比例的白铜,令两种金属相融,以此铸造为“漂白银”。

漂白银外观看似和真银没有什么区别,但因其银含量远低于真银,为铸□□者谋取了极大利润。

但假的真不了,假银伪造的再逼真,依然有难以掩盖的破绽——漂白银中加了铜,硬度比真银更大,用牙咬咬不动,此为破绽一。若用试金石摩擦验之,漂白银与试金石摩擦出会出现乌黑青色痕迹,而真银与试金石摩擦,则只出现灰白色痕迹。此为破绽二。

昨日,裴勍和徐颢一早便令鉴别金银的老师傅验过了,那漂白银中确实含有大量的白铜。

大齐的盐铁金银铜矿皆为官采,严禁民间私人开采。而钱监中铸币所用的金银铜等原材料的进出消耗,皆是登记在册的。若是有一定量的白铜伪装成别的金属进入钱监,账目文书上定会留下些许漏洞。

故而,裴勍当即下了令,命司监派人将今年恩州钱监的账目文书呈上前来。

几名督办将一摞摞账目文书放在八仙桌上,皆是肃手立于一旁,垂着头不敢乱看。

司监崔广益拿着块白手帕擦了擦额上滚落的汗珠,忙不迭地开口道,“请各位上官查验!”

裴勍闻言,缓缓睁开双目,淡淡扫了个眼神,立于其身侧的下属当即上前,仔仔细细地查验几位督办搬来的账本文书。

一时之间,偌大的公堂之上,只闻“沙沙”书页之声,在场的众人各怀心思,皆是心急难耐。

整整过去了一个时辰,下属方行至裴勍面前,附耳道,“秉裴大人,小人们将恩州钱监这两年的账本文书仔仔细细的翻阅了一遍,只有一处对不上。”

说罢,下属将手中账本递上,接着道,“去年十一月,恩州钱监进银矿一百石,十二月消耗银矿三十石,一月消耗银矿四十石。如此算来,一百石的银矿消耗了七十石,应当还有三十石才对,然而,二月初的账目上却记载,钱监中银矿已经耗尽,并向京东东路的琢山银矿申请再拨银矿一百石。”

裴勍翻阅了两下手中账本,闻言,清风霁月的俊脸上泛上三分阴沉。

他薄唇微抿,将手中账本重重扔到下首战栗不止的司监崔广益怀里,声如寒霜,“说说吧,崔司监。”

崔广益两腿一软,“扑通”一下便跪下了,“大人,大人小人不知啊!大人明鉴,我虽为这恩州钱监一职,却手无实权,形同虚设,自打去年年底起,便有京中吏部特派的官员到恩州来,包揽了钱监铸银之事,下官人微言轻,不敢过多询问,如今出了这等祸事,裴大人该责问的是那吏部特派的官员,而非卑职哇!”

徐颢闻言,不禁皱眉,“各行道钱监各司其职,互不干扰,皇上也从未下过吏部特派官员管辖钱监的旨意,你这大胆司监,在这儿说什么胡话!莫不是想诓骗我们?!”

崔广益听了,急于自证,一手哆哆嗦嗦地指着几位督办道,“大人若是不信,便问他们,他们也见过那位吏部特派的官员!”

诸位督办见状,忙伏地叩首,“司监大人所言句句属实!还望两位大人明鉴!”

裴勍略一深思,问道,“那吏部特派官员姓甚名谁?”

崔广益忙道,“名叫王兴车!王大人!”

裴勍闻言,心中疑窦丛生,只摆手道,“今日便议事到此,你们都退下吧。”

等众人退下,屋门合上,徐颢方狐疑道,“裴大人,若是我没记错,吏部官员中并没有王兴车这个名讳!”

裴勍点点头,“想来,这‘王兴车’只是混淆视听的假名而已。”

徐颢略一深想,面上惊怒交加,“胆敢在钱监之中偷天换日,以假乱真,真真是胆大包天!只是,这王兴车是何方神圣,那些督办如此听令于他,就连崔司监也三缄其口,只怕那王兴车大有来头!”

裴勍顿了顿,骨节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两下,“从京城不远千里来到恩州,铸造假银,以身试法,想来是有详尽周密的筹谋,更有高人里应外合,瞒天过海。”

他接着道,“此番假银之案,你我皆以为是恩州之乱,不料,如今看来,祸根却起于京城吏部老巢——竟是一场‘灯下黑’。”

“即刻打道回京,我倒要看看,这王兴车的后台,是哪位重臣显贵坐镇!”

.......

御书房。

“勇毅王爷怀朴、骠骑大将军苏承彦、龙禁尉统领苏易简率军抵达边疆,翌日,于坎儿山击败高兰大军,再日,乘胜追击,将高兰大军击退出大齐国界。”

“三月初八,高兰再次挑衅,勇毅小王爷怀敬下令追击,带兵直入高兰,高兰于当日向大齐宣战,时至今日,已血战两日之久。”

大太监李忠德立于御案一旁,读完了奏折,不动声色地瞟了眼献庆帝。

献庆帝果然已经盛怒,伸手便拂落了桌上的镇纸文书,“放肆!未得朕之令,便草率挑起两国战事!他勇毅王府意欲何为!”

御案下首,惠景候正品着一盏上好的君山银针,见状吓了一跳,忙劝道,“皇兄息怒!”

“叫朕如何息怒!他勇毅王府本是庶人出身!朕感念其功勋,封其王爵功勋,封其女儿为怀敏郡主,如此恩宠傍身!他们却得寸进尺!如今怀敬不曾禀报,便擅自挑起两国战事,朕的三军将士怕是只识勇毅王爷,不识九五之尊了!”

惠景候笑道,“皇兄!此言差矣,俗话说得好,‘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许是当时战况紧急,勇毅小王爷来不及修书一封禀告皇上,也是极有可能的事!”

献庆帝龙颜大怒,压根儿听不下去此番劝慰之言,怒目道,“骠骑大将军苏承彦、龙禁尉统领苏易呢?!他们为何不阻拦勇毅小王爷!”

大太监李忠德闻言,躬身拿了另一封奏折,尖着嗓子念到,“骠骑大将军苏承彦、龙禁尉统领苏易欲劝阻勇毅小王爷,奈何勇毅小王爷一意孤行,趁夜色夺虎符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