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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将买卖扩充到京城所有一二等青楼。如此有了规模,她只需要站在背后,同各个青楼里固定的姐儿打交道,攒钱定然要快数倍。你家红豆不是个做买卖的好手,不适合冲往第一线。然而我看重的,却是她实诚的性子,以及同你的关系。”王五心下一喜,忙忙应下,精神抖擞的出宫办差。猫儿此时方转头问向孙姑娘:“如何?”孙姑娘沉着道:“并无大碍,只主子平日却要放宽心,不可思虑过多。”猫儿微微一笑:“我自觉已经想的够少,若再放松,可不成了傻子?”孙姑娘笑道:“慢慢调理,初次有孕,太过紧张也是常情。”她收了一应用具出了正殿,转去书房。见书房掩着门,便在门外等待。书房里,随喜正向萧定晔汇报着新近消息:“竹风草虽说喜潮喜阴,然并非西南各处才有,北地有些山林茂密,风吹不透,也容易长竹风草。至于黑白莽熊,也有好几种,分散在各处,却不知当时泰王所言究竟是哪种。现下我方已派出五路暗卫寻找那秘密铁矿所在,暂且还未有消息送回。”萧定晔蹙眉道:“此事加紧去做。三哥押了嗓子,父皇若要传位,断不会再考虑三哥。只怕他要狗急跳墙。”随喜点头道:“秘密训练整一年的两百名暗卫,近日已散布在各处。再过半年,还能出一批。殿下放心,现下我们人手充足,再不会出现此前遇刺之事。”萧定晔却道:“半年后的那一批,全部打散放进各地军中。三哥已有了铁矿在手,如若要起事,必定要掀起战乱。如若真的要在沙场上同三哥相见,我等要保证各地营中都有自己人。”随喜应下,出了书房,见孙姑娘在门外等待,心知是来向自家殿下汇报胡主子的身体状况,又返回身通传过,方出了重晔宫。书房里,孙姑娘蹙眉道:“……胎象勉强算稳,暂且不用服药。然胡主子思虑太重,长此下去,必定会影响腹中胎儿。主子最信任殿下,旁人开解,都没有殿下开解来的有用。”萧定晔轻叹一口气。到底怎样才算对一个人好,他心中十分迷茫。父皇此前对后宫,偶尔能赏妃嫔们整套头面,那已经是后妃争相奔走、普天同庆的大事。几位哥哥们,但凡在哪位妃子的房中过上一夜,那位妃子就能收获一大堆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然而事情到了他这里,一切都不一样。前者的经验在他身上没有用。他自然也明白,症结出在何处。陪在他身畔的人,是他花了心眼子,长久布局,水滴石穿,用手段强留下来的人。她喜欢他,甚至愿意拿命去护着他,这一点他清清楚楚。然而什么能令她开心,他以为他知道,后来又觉着他不知道。以前他觉着她喜欢吃鱼,她吃的时候大快朵颐,没吃的时候却也从不惦记。以前他觉着她喜欢那只套圈得来的泥猫,他送了相似的小玉猫,她虽然也欢喜,却并没有失而复得的高兴劲儿。以前他觉得,他先为她争取到侧妃的位子,让她不必担心日后要受磨搓,她一定会高兴。然而皇祖母颁下懿旨时,她非但没有松一口气,反而面色苍白。他用了让她有孕的法子,终于将她留在身边。午夜梦回,他搂在她在怀,知道她的腹中有他的骨血,他的内心是踏实的。然而这份踏实,是有瑕疵的。她是逼不得已,而不是心甘情愿。还有半个时辰便要到午时。他出了书房,跨进正殿,她正坐在椅上,十分别扭的做针线。等她抬头,他方笑道:“你做的小衣裳,狗儿只怕嫌弃不穿。”她听他主动唤了一声“狗儿”,不由扑哧一笑,心中有些如愿的得意。自她为腹中孩儿取了“狗儿”这个乳名,他虽未明着反对,然而当时的面色,不可谓不精彩。自此,若他同她要同腹中孩儿说话,她称呼“狗儿”,他便固执的称呼“阿巳”。“阿巳,千万莫答应你阿娘。你但凡给她个回应,她就当你中意狗儿这个名字。阿巳,你到底是小子还是丫头?阿爹在院里,是先给你建个练武场,还是先栽一架秋千?阿巳,你切莫折腾你阿娘,她要是不高兴,得罚我们父子两跪搓板。阿巳……”腹中孩儿只有两个月,连胎动都还没有。他虽得不到任何回应,却乐此不疲,每个夜里入睡前,总会和他的小阿巳说一阵话,然后才入睡。他如此明显的嫌弃“狗儿”这个乳名,现下一时失言,却主动唤了出来。他见她笑,默默松了口气,心中同他的阿巳道:“为父为了你阿娘,只好让你没面子啦。乳名你暂且忍耐一回,日后训名和字号,一定取的威风八面!”她笑罢,方向他招手:“我做的是罗袜,并无多大难度。”他坐去她身畔一瞧,不由微微蹙了眉,试探道:“这是娃儿的罗袜?”他将皂靴脱去,将罗袜往自己脚上一套,虽然有些紧,却也将他的脚全须全引包了进去:“这是罗袜?为夫瞧着,更像掖庭厨子用的袖笼子。”她不由又是哈哈一阵笑,就着他脚将罗袜最后缝了几针,极为大方道:“我代狗儿送你。”他瞧着脚上罗袜,再转头四顾:“就一只?罗袜不是一对?你莫蒙我,我此前在营里给人洗了几个月罗袜,最是明白不过。”她一阵喷笑,最后将针线一抛:“你是皇子,我还是沾一回你的光,让宫里绣娘去cao心小衣裳的事。”殿中地龙烧的热乎,她几番爆笑下,额上已现了虚汗。他取了巾帕替她拭过汗,问道:“是要在宫里用午膳,还是想出去外面?你若日日在宫里无趣,为夫便带你溜出宫外,皇祖母不会知道的。”皇太后和皇后紧张皇嗣,每日都要派嬷嬷前来敲打他。从前几月不能同房,一直到孕妇不能受气,事无巨细,每日都要交代一回。他便是不去刻意记,现下也知道,十月怀胎并不是真的有十个月,实则是九个月零三天。她懒懒道:“身子困乏,不愿意出宫。便在宫里用饭吧。”他只得道:“用过午膳,为夫陪你在园子里走走。”待两人用过午膳,天上乌云越渐沉重,空气却温暖湿润,没有一丝儿风。他牵着她在宫道上慢行消食。五福受他阿爹差遣,要去给白才人送画好的上妆图册。他从掖庭宫门窜出来,远远瞧见猫儿,立刻跑上前去,先向五皇子行过礼,方笑嘻嘻同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