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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瘫痪多年,早已不似寻常男子。”贺清之说道这里,顿了顿,想要给唐晚泠一个缓冲,“古语有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臣有罪。”“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唐晚泠懂这句话。原来,早前不管是医老还是平凉王话中都蕴含着这层意思。她的阿湛始终不曾开口许诺,便是这个原因。他伤了身子,已经不是寻常男子了。贺清之不仅仅是不能行走,更不能……“这,你是说你……”太后欲言又止,看了看身边的亲儿子。昭仁皇帝虽然没有这方面问题,可却始终没让任何嫔妃有孕,莫不是因为清湛公子的事情,惹怒了上天?这是造孽了?这一刻,太后哪里还管清湛公子能不能人道了,她心中最在意当然是昭仁皇帝的皇位谁来继承。以至于,太后都忽略了,清湛公子这句话是在暗指昭仁皇帝不孝的事实。毕竟,若是孝顺的儿子,又如何会男女通吃?这妥妥就是在□□宫闱!见太后注视着自己,贺清之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才道:“臣不能人道,若是陛下不信,可传御医前来当场诊治”说完,贺清之便垂下了头。那一句“当场诊治”即便说得再轻,也入了唐晚泠的耳中,刺痛了她的心。这就让贺清之不舍看到唐晚泠的神情,他不知如何面对心中最在意的女子。她会怨他,恨他吗?在她心仪了自己之后,在他承诺娶她之后,却给了她晴天霹雳的打击。听贺清之那么说,昭仁皇帝也忍不住看向身边的太后,母子之间似乎有了相同的想法。一时的沉默,让寝殿之内突然安静到连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见。唐晚泠看向贺清之,此刻她有好多好多话想对他说。她想告诉他,她知道,她隐约之间便已经知道他的不同。她想告诉贺清之,她不介意。一点都不介意!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更没有人一生顺遂,人生的遗憾总在不经意间发生,对她来说能与贺清之相伴,便于愿足矣了。然而,在这太后的寝殿之中,唐晚泠什么都不能说,因为太后的神情显然已经不在贺清之能不能娶自己这件事上。好一会,还是太后开口道:“慧儿,让他们都下去,不要前来打扰。”太后身边的宫婢立刻行礼,接着带着一众宫婢太监离开了寝殿。贺清之见状同时看向了平凉王,后者立刻便理解了。“母后,时辰也不早了,儿臣带泠儿先回府,若是母后喜欢,随时可以召见泠儿。”太后点了点头,他们接下来要谈论的问题,唐晚泠在确实不太方便。毕竟,她不过是一个尚未及笄的少女。至于唐晚泠和赵璟瑄的婚事,也不急在一时,待她及笄之后再议也不迟。唐晚泠多舍不得离开,她知道,贺清之说出这样的事实,需要多大的决心。她已经看到他因为这句话令脸色更为苍白,他紧握的拳头骨节分明,连手背上的筋络都清晰可见。他心中定然很难受。贺清之一定还很担心自己,担心她不能释怀,甚至于不能接受残缺的他。何况,她的阿湛还在仇人眼前剖开自己的伤口,他的心是何等的疼痛。可她却不能在这个时候,给他任何宽慰的话语,甚至想抱一抱来安抚他都做不到。听平凉王要离开,贺清之才开口道:“恭送王爷。”“国师免礼,泠儿随父王离开。”唐晚泠点了点头,立刻行了大礼,接着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不一会,太后寝殿内就剩下了贺清之与昭仁皇帝母子二人。相对无言足足半盏茶的功夫。最后,还是太后先开了口,只是语气带着一丝探究道:“璟瑄,你可是责怪哀家了。当年若不是哀家质疑你父王,也不会让你父王迫不得已选择送你入宫。”贺清之抬起头,他的视线从太后再到昭仁皇帝。酝酿了有一会,才缓缓说道:“若说心中无怨,那便是妄言。”贺清之那么一说,昭仁皇帝母子二人眉峰忍不住凝结了。如今,昭仁皇帝已经册封了清湛公子为当朝国师,满朝文武皆是证人,很显然是不可能收回成命。但,假如清湛公子心中带着怨恨,那他们不是将一个麻烦放在自己身边了?瞧那对母子的神情,贺清之瞬间心里舒坦了不少,他是有怨,却不至于再像上一世那么复仇。因为,他明白即便报了仇,也换不回什么。如今,他更在意那些至亲至爱的人,能安排好他们的未来,让他们余生平安顺遂,那他便于愿足矣。重生而回,上天就是给他这个机会来弥补吧。只不过,不走上一世的老路,他也不会让这对母子顺心如意。“陛下,臣心中有怨,才是情理之中。”“噢,莫非你怨恨朕与母后还怨恨对了?”贺清之抱拳行礼,接着恭恭敬敬道:“陛下误会臣的意思了。”“你且说说,你心中究竟作何感想。”太后忍不住问道。“回太后的话,臣的大好年华都因入宫而毁于一旦,如何不恨?”贺清之微微扬起头,眼神透着灼热的恨意。这种恨意就像是烈火一样,不断舔舐着所有可以接触到的东西。似乎要用尽一切力量,将周围一切焚毁。此刻的贺清之已经像是换了一个人,方才的彬彬有礼不复存在了。“陛下,您教教臣,如何不恨?”贺清之一字一句,重重地敲击在昭仁皇帝心上。就连太后也为之震撼,是啊……如何不恨?原本有着惊世之才的少年,却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入宫为质。他是端着为家族为父母兄弟牺牲的决心而来。是做好了被欺辱,被压迫的准备。可他从未想过,经此而改变人生,成了如今这般模样。“朕……朕也没想过要……”昭仁皇帝话还没说完,贺清之便又接着说了。他仿佛陷入了那一段生命中最为低落的时期。他的绝望和忐忑弥漫在整个寝殿之中。“入宫之初,臣心中好奇且忐忑,心知身负使命,却抛不下骨子里那份傲气,那时的臣虽然年少,却深知陛下就是天这个道理,所以臣从不曾有过不臣之心。”昭仁皇帝本就于心有愧,当年他听信谗言,认为年少的赵璟瑄意图刺杀他。这是冀王的阴谋,故此他才将那有着惊世之才的少年囚禁在暗无天日的水牢之中。以此来震慑冀王,让他们不敢妄动。“臣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