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接触

    国庆假期后，两人恢复正常的上学生活。盛西清和夏北畅在学校基本没什么巧遇的机会，手机上，夏北畅发消息给盛西清，她也只简单地回复，两人关系似乎回到了最初。

    盛西清在教室里认真地写作业，脑袋回想起了比赛那晚的吻。那时的她的确没有抗拒的心。难道自己的病有了好转？思考中，盛西清手中的笔自动在作业本上涂涂画画，回过神来的时候题目已经被黑笔画得一塌糊涂。

    ……

    盛西清按掉笔尖，叹了口气，解决好纠结的事情才能静下心来学习。她环顾四周，想找个人来试验一下。

    前桌是女孩子，后桌也是女孩子，这是她特意向班主任提出的。因为她成绩一直稳定在年级中上游，所以班主任也愿意实现她不影响其他学生的心愿。

    该找谁呢？盛西清皱眉叹气。

    一旁的徐星儿以为她在苦恼题目，“你不会啊？”

    盛西清闻言看向徐星儿，“你会吗？”

    徐星儿一脸惊恐，指着自己道：“你问我？”

    盛西清点头。

    徐星儿瞪大眼睛，嘴唇颤抖像是要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她瞄了一眼那道题，马上闭眼默哀。

    “西清，你是不是发烧了？”徐星儿想到了合理的解释，“你都不会的题我怎么可能会？选考我不选物理的！”

    “物理？”盛西清顺着徐星儿的视线低头，看见那被自己画得乱七八糟的物理题，心下了然，“那你觉得，除了老师，谁会做这道题？”

    “物理课代表呀，要不你去问问他。”徐星儿给出建议，又想到物理课代表是男生，西清好像一直以来都不怎么喜欢和班上男生接触，“要不，我帮你问问？不行我听不懂怎么办？对了，班长物理也不错，你去问她也行。”

    看着徐星儿纠结的样子，盛西清噗嗤笑出声，“你真可爱，星儿。”

    “真的？”徐星儿的眼睛亮晶晶的，她是第一次听见盛西清直白的夸人，嘴边是憋不住的得意。

    盛西清点头，“我去问物理课代表吧，谢谢你的建议。”

    “嘿嘿……”徐星儿彻底释放自己，她抱住盛西清揉搓，“哎呦，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下午的自习课后，盛西清默默张望，等对方的同桌起身出教室，她立马拿着作业本坐到物理课代表身边。

    物理课代表写作业的笔一顿，疑惑转头。

    “你好，萧同学。”盛西清事先问了徐星儿物理课代表的名字，她语气和缓，“我想问问，你会这道题目吗？”

    萧顺水推了推眼镜，拿过作业本看题目，在胡乱的黑笔线中，他认真辨认，看完题目后眼中闪过惊讶，“这个是前年的高考真题。”

    萧顺水下意识合上书本看封面，他发现这不是学校发的书，“你选考选物理。”

    “嗯。所以你会这道题吗？”盛西清也不着急，她主要想看看自己会不会有异常反应，于是悄悄挪了挪身体，眼睛审视对方。

    萧顺水沉浸在题目中，没发现两人越来越近的距离。

    离得越近，那些下意识被模糊的东西也越来越清晰。盛西清意识到除了夏北畅，这是她第一次主动靠近陌生男性。

    萧顺水剪的是锅盖头，厚厚的刘海挡住额头和一部分眉毛，他皮肤白皙，衬得眼下青黑明显。眼镜片后面的眼珠子乌黑，浓密的睫毛盖住一部分眼球。

    “这道题应该……”

    萧顺水拿着笔和草稿纸准备讲解题思路，一转头就看见盛西清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他呼吸一滞，身体迅速向后撤，重重撞到了墙上。

    “你没事吧……”盛西清发觉自己并不反感和他接触，反倒是自己的出格举动吓到别人，感到抱歉。

    “你……继续？”盛西清拉开两人的距离，目光转回题目。

    题目顺利地讲解完，盛西清回到座位，有些意外自己的状态并无异常。

    是偶然？还是有其他因素影响？

    盛西清打算多接触接触其他人，她开始正常接触班上其他学生，食堂排队也不再只排在女生后面，走路上时也不会特意避开人多的地方。

    “去小卖部吗？”盛西清向徐星儿发起邀请。

    徐星儿微眯着眼，“你不是最讨厌人多的时候去小卖部，所以每次都挑体育课、晚自习这些大家都在上课的时候去。”

    “最近我就觉得有些奇怪，但又不知道哪里奇怪，总感觉你的习惯变了一点，又不知道是哪点。”

    徐星儿嘟嘟囔囔，摸着下巴思考。

    “所以要去吗？”盛西清挑眉，微笑等着对方的答复。

    “当然要去！”

    小卖部里，盛西清在饮料柜前驻足，看着琳琅满目的饮料，犯起了选择困难症。

    身边来了人，十分利落地拿走柠檬茶。盛西清顺着手看去，“萧同学，这么巧。”

    “……叫我顺水就行。”

    “这个好喝吗？”盛西清目光看向对方手上的柠檬茶。

    “……还行。”萧顺水拿手背推了一下眼镜。

    盛西清也拿了一瓶一样的饮料，“上次你帮我讲题，还没谢谢你呢，这个饮料我请你。”

    “……不、不用，这是同学之间应该做的。”

    “你也选物化吧？以后我们可能会分到一个班，要麻烦的事情还多着呢，别客气。”

    萧顺水看着眉眼弯弯的盛西清，觉得她像一只小狐狸。他的手不自觉捏紧了饮料。

    “西清！”

    夏北畅人高马大，在货架的另一边就看见盛西清，他开心地走到她身边站定，然后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

    “这么久没见，我好想你啊。”夏北畅表达亲昵，“这是谁啊？”

    “我们班的物理课代表。”盛西清注意到自己站在两个男人之间，但现在的她能够有正常的反应，十分开心。

    夏北畅注意到了盛西清的情绪变化，脑内警铃大作，“你们很熟？”

    盛西清不知道夏北畅为何这么问，“还行吧。”

    “西清，你选好了吗？”徐星儿抱着薯片和辣条出现在货架拐角，“萧顺水，弟……不是，夏学弟你们两都在啊？”

    盛西清上前帮徐星儿分担薯片，“快上课了，我们去结账吧。”

    收银台前，夏北畅要给盛西清结账被拒绝。他只能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盛西清替萧顺水结账，心中十分不爽。

    晚自习下课后，盛西清还在画美术作业。

    “星儿，你先回寝室吧，我把这张画完再回去。”

    “那你早点回来，画不完明天再画。”徐星儿背起书包，收拾好课桌离开。

    盛西清完成绘画作业，抬头发现教室里只剩自己。她随便收拾一下课桌，关灯出门。走廊上也空落落的，盛西清抬起手腕看表，离寝室熄灯还有半小时。

    盛西清加快脚步下楼梯，到一楼拐角处时手臂突然被拉住，她向后倒去，倒在一个结实的怀里。

    “夏北畅？你在这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