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促的脚步声从身后杀了出来。“不好!他们这时要将我们逼入山谷,两头堵死!”魏赦前后的人纷纷拔剑出鞘,一汉子怒吼道:“狗官仗势欺人,为非作歹好少吗?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今天就杀他个痛快!”周遭立时附和声一片,全部亮出了兵刃。随着一片喊杀声起,飞龙径绕山壁折角拐出了足足数百人的精兵来,绿林好汉们个个龇牙嗔目而视,誓死不退,拔剑一拥而上。魏赦放了一支暗箭出去。一道火焰直冲莽苍,砰地一声裂开。官兵吃了一惊,举动满了一瞬,忽地,便如无数箭雨从头顶飞落下来。怪叫声嘶喊声响成一片,顷刻之间,影子已射杀了数十人。魏赦拔出了腰间佩剑,朗声道:“众人随我先入山谷,必须快攻猛打,杀出包围。”魏赦拔剑斩杀了两个冲出来拦路,欲擒贼擒王的官兵,领着一干绿林兄弟便杀边退,一路推到深谷之中,此地两岸高筑,累石成塔,遮蔽障碍物奇多,确实是易守难攻的地界,魏赦片刻没有犹豫,指挥弟兄们快攻猛打,一面又令发令箭,让影子待命,以弓箭远攻埋伏山谷的官兵。双方的弓.弩手有来有往,互有伤亡无数,太子手下的人马因为先发制人,魏赦这边仍然占据下风,箭矢如雨,身边仍旧不断地有人倒下,已分不清是官是民。朱又征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杀了魏赦,为此他可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付出今日派遣出所有的精兵也在所不惜,埋伏的弓箭手只顾拉弓射箭,目标只有魏赦一人。“保护大当家先撤!”马业成万分明白,只有魏赦先逃离战圈,这场死战才能算己方的胜利。魏赦没有退,伸臂一把夺了马业成腰间的火石,引燃了火杖。“举火。”仅剩的二十余人依照魏赦吩咐,举起了火把。听魏赦一声号令“放”,无数的火把被扔上山谷斜坡。此一带茂密地生长着油桐和香樟,都是含油量极大的树木,几乎遇到明火便足可以燃烧,这二十根火把一经扔上去,不出片刻,火势便燎燎地爆裂而起,见风就长。蛰伏的官兵再也待不住,若再继续待命已弓箭远攻,将被活活烤成羊彘。他们如火烧着了尾巴的猫似的跳脚,一跃而起,等不及发号施令,便全部钻了出来,要求与魏赦以近战来决一死战。本就是炎夏日,四周又有明火四起,热得足以烤熟鸡豚,厮杀的人已是汗流浃背精疲力竭,无数人为此倒下。魏赦在还有一兵一卒时绝不肯先行逃命,拔剑与自己的兄弟们战到最后。影子占据了高地,等待火势蔓延上山之前,放完了所有的羽箭,便也随之现身,冲杀下来。夕阳犹如血色,伴随着烈烈火焰,涂染了半面天空。武烈帝从寝宫之中负手走出,立在宫阙之上,眺望远处,那一角犹如山火染成血色的西天,伸手接过了阉人手中的外披。“福全,你说这一次,太子和魏赦之争,谁能胜出?”老阉人不知道,但他知道,陛下在神京等了魏公子五年了。就连这一次,陛下也暗暗地帮了魏公子。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5-2110:42:54~2020-05-2209:55: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猪突猛进o(≧v≦)o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74章朱又征在建章殿外,一动不动地凝视着沿汉白玉阶拾级而上的魏赦。魏赦喜着白衣,天性风流疏阔,但登临九重的这一刻眉目却淡若远山,把自己这般汲汲营营于名利之人衬得何其面目可鄙。朱又征等着他上来,猩红的宫锦广袖兖服无风垂落,待魏赦靠近,他笑了一下,十分大度地侧面:“你赢了。”飞龙径和峡谷以外,他可以还有后招。本可以还有。但,陛下只允许他出这一次手。“你莫以为我是真的不如你。”朱又征抬臂,摸了摸鼻梁。他唇角勾着,眸底却是一片深寒。魏赦看见偏殿门口,有两个小阉人正在门廊底下候着人,目光焦灼地望向这边,魏赦淡淡挑眉:“太子殿下,输了便是输了,你是不敢认?”“笑话,”朱又征的笑容之中多了几分讥讽之意,“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你身上的功力,你在七省绿林积攒的名望,你获得了数以万计的效命之人,当真是你一人之功?这背后便没有人助你?”他扬臂指向那一片巍峨绮错的宫殿楼宇,朗声道:“若没有金銮殿之中坐着的那人替你收拾着,你早在莽山落草为寇的时候,就该是个死人了!你还佯作不知?我实不知魏赦你的脸皮竟这般厚,事到如今还要与我故作清纯?你拿了我们天家的好处,获得了财力势力,和你根本想象不到的权柄,还装什么淡泊名利!沽名钓誉者最恶心。”魏赦仍是一片淡然神色,“你说够了没有?”朱又征一滞。魏赦扬起了唇角,“太子,输便是输了,认了便是,方是君子度量。”他说完越过了朱又征,径直朝更高的楼阙提步而上。朱又征脸上的愕然逐渐剥落,他猛地转面,怒恚充盈赤红的双眸,抬高了声量:“你真以为,把你的妇人留在玄陵她便能够安然无恙?”魏赦步子猛地停顿,他转过面,朱又征终于露出了类似报复得逞的快意,冷笑:“你的一切,那人都了若指掌,你斗不过他的,认命吧魏赦。他要你做甚么,你便只能做甚么,没有你商量、讨价还价的余地,我知你是个了不起的商人,但面对天颜龙威,你又能奈如何?”魏赦不能如何,他没说话,眼睫覆落阴翳之色,再度转身走了上去,脚步明显略快了一些。到廊檐之下,小宦官佝偻着腰,只着一双短袜踏地,神色恭敬:“魏公子请。”魏赦点了下头,压下心头汹涌的思绪,举步迈入门槛,步入偏殿。殿内敞阔恢弘,金碧辉煌,正当中一张雕龙漆金的大案,琉璃椅泛着珠玉般的辉光,那人似已等待许久,负手而立,只留下一道宽阔高大的背影,被大开的门扉掷入的光于地面誊落黢黑之影。魏赦的脚步为之一停。在这一刻几乎不用怀疑,这是陛下,他的生身之父。他自幼起面貌便长得与魏新亭无关,与母亲孟氏也只有几分相像,也不是没有惹来过非议和指点,就连魏赦还被蒙在鼓里不知出身之时,也偶尔疑惑过这一点。直到隋白派入江宁的人找到了他,暗中透露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