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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发际线,朝他发火:“小词儿还一套一套的,打人有用吗?啊?三十岁的人了,这么冲动!现在好了,你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寻聿明默默站在门口挨训,心里彷徨无计,试探问:“要不,我去给那个人道歉吧?”“不许去!”庄奕回头瞪他一眼,“你敢去,我就……”他顿了顿,实在也不知自己能把寻聿明怎么办,纵然他有天大的不是,自己又哪里狠得下心肠。“那我们怎么办?”“我有办法,你别管。”庄奕不是冲动,他刚才看见记者拉车门,听见那一声无助又惊恐的“哥哥”,的确气血上涌按捺不住,但他一拳挥出,心里已盘算好对策。老陈摆摆手,道:“先不管这个,薛珈言怎么样了?”目前传言都是虚的,没有实际证据,但若是薛珈言醒不过来,事情的性质就变了。虽说实验成败都是寻常事,可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势必会成为舆论的把柄。“他还没醒过来。”寻聿明既担心,又挫败,“昨晚他颅内感染了,幸好发现得及时。”“你……”老陈看看他,表情似乎有些为难,“今早老侯给我打电话,说他听说,有人把你的实验举报了。说你的研究存在重大缺陷,这才导致了病人颅内感染。”庄奕想起刚才记者的问题,皱眉问:“连你都是今早才听说的,薛珈言昨晚才救过来,外面那些记者怎么来得那么快?这举报未免太及时了!”“现在还不知道谁走漏的消息,你看看网上那些新闻,说得那叫一个难听。”老陈叹了口气,朝寻聿明道:“我来之前,和老侯他们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叫你继续回去休假吧。”“不行!”寻聿明脱口而出,“薛珈言还没醒,我的研究正是最关键的时候,我怎么能走开?”“你先别急。”庄奕大约猜到老陈的意思,安慰道:“休假了你还是可以去实验室,也可以去看薛珈言,因为他们属于你的研究,不属于医院。”“是这样。”老陈颔首说:“你要是不’被迫休假‘,下一步医政处那边肯定要对你停职查办,调查你的研究。到时候说出去,也不好听。”其实所谓的“行政休假”,不过是“停职查办”的变相美称罢了,和上次让他回家暂避风头,完全不是一回事。只是休假报道起来,总比停职好听。寻聿明喉咙滚了滚,方才挤到手没流出的眼泪,此时一股脑涌进了眼眶,欲落不落,分外委屈,“那什么时候能调查完?”“这个你别担心。”老陈保证,“处里的负责人就住我楼下,我早晨去他家打好招呼了。调查归调查,私下里还是会让你继续研究,不能耽误进度,上面也希望你能再为国争光一次呢。这个事儿,只要你没错儿,肯定会保你的。你就安心回去,趁机休息休息,不是说要去英国吗?”寻聿明不做声,庄奕搂住他肩膀,朝老陈点点下颌,带他走了出去,“我已经有应对办法了,咱们先回家,我慢慢告诉你。”“你说……”寻聿明不接他的话,低着头沉思良久,忽然仰起脸问他:“我是不是真的错了?”薛珈言为什么会颅内感染呢?告密者为什么会认定他的研究有重大缺陷呢?难道他真的错了吗?或许是他过于自信,以至于没发现自己犯的错误,这段时间他的研究实在太顺了,进展之快甚至超乎他的预期。他是否只顾着欣喜,反而没注意到研究缺陷呢?“我不知道。”庄奕摇摇头,“也许有,也许没有。那个人是不是诬陷,我没办法知道。但不管研究有没有缺陷,你要做的都是想办法改进它,而不是自责,你明白吗?”“我想去趟实验室。”寻聿明道,“我想再去看看。”庄奕按下一楼,没有同意:“叫岑寂把数据发给你吧,咱们先回家,还有别的事要处理。”他仍旧带寻聿明去走早晨走过的那个消防门,穿过树杈掩映的小花园,直接从烧毁的咨询室后绕出了医院。他们打个车回到家,客厅里已经等着三个人。一个是王昆仑,寻聿明早猜到庄奕会找他;另一个是乔冉,倒出乎意料;还有一个梳着亚麻色披肩发,带着两只流苏耳环,一身黑西装的陌生女人。“这是王芮。”乔冉自来熟地和寻聿明介绍,“我的经纪人。芮姐公关业界驰名,多少大明星遇到危机,第一时间都是求她。怎么样,我够意思吧?”寻聿明伸出手,与王芮握了握,“你好。”说着,看了一眼庄奕。“你先进屋去,看看外公。”庄奕拍拍他肩膀,大概是不想他在这里听着生气。寻聿明不肯:“我的事,我得听着。”“他是该听听,我们需要寻大夫配合。”王芮附和。庄奕却道:“外公刚才犯病了,这会儿想见你,等会儿再出来也不晚。”早晨小杨给他发短信,说外公不太好,他一直没敢告诉寻聿明。“什么时候的事?”寻聿明果然急了,鞋也来不及换,三两步跑进了卧室。庄奕叹了口气,朝王芮道:“我大概知道是谁告密了,我手头有份证据,但一时半会儿还没法发出去。”“什么?”王昆仑双眉一轩,“你已经知道是谁了?”庄奕“嗯”了一声,道:“八九不离十。”作者有话要说: 庄奕自有办法,大家别担心,明明的研究也会成功的。今天头疼得要命,坚持不住了,这章短点。感谢在2019-11-2323:59:16~2019-11-2423:59: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思景FunFunny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思景FunFunny10瓶;38993264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95章屠龙(二)寻聿明跑进一楼主卧,外公正躺在东首大床上,室内只开着一盏床头灯,光线昏黄看不清人影。他走近前,慢慢蹲到床边,轻轻摇了摇外公苍白枯瘦的手臂,“外公,我回来了。”床上人刚刚经历过一番痛苦挣扎,此刻平息下来,浑身精力都耗尽了,犹如一条干枯的河,毫无生机。外公手指稍稍一动,缓缓睁开松弛的双眼,朝他笑了笑:“下班了?”“嗯,我休假了。”寻聿明左手背后,藏起层层叠叠的纱布,伸出右手给外公掖了掖被子。“小杨说您叫我,什么事这么着急?”“没……什么。”外公按住他的手,有气无力地说:“外公想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