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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线清晰,偏淡的唇色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竟隐隐泛着绯红。宁星晚咽了咽口水,忽然有点口干舌燥。女孩身上的淡淡甜味此时全拢在鼻尖,有暖呼呼的气息萦在面前,像是勾人的温柔乡。杏眼瞪圆,粉唇微嘟,隐隐能看到一点贝齿。偏偏她还傻乎乎的咽了下口水。严烈后背全是汗,身上的肌rou绷得发疼,逃离般的偏开头,咬着牙根阖上了眼。他怕再看下去,自己真要当禽兽了。“你干嘛一副被我轻薄了的样子?”耳边忽然传来她小声的询问,含着笑意。明晃晃的调戏。严烈睁开眼,对上她含笑的小脸。一副狡黠的小狐狸样。“再不下去,你会后悔的。”严烈低声警告。宁星晚偏偏不信邪,又压着他往前探了一步,鼻尖几乎相贴,“干嘛,你又不敢亲我!”她才不怕。……严烈只觉得自己真是自找罪受,额间沁了细密的汗珠,心尖儿烧着一团火,几乎快要把人烧晕。抬手握着女孩圆润小巧的肩头就想拉开两人的距离,忽然看到她微微划开的眼角一眯,粉唇勾起,脸上漾起得意又狡黠的笑。心头扬起不好的预感。果然就见她坐直了身子,两手举着手里的纸往前一伸,几乎怼到他脸上,声音轻快如流水——“你干嘛偷画我!”画上的人只完成了个轮廓,穿着校服,回头挥手的姿势。晚风轻送,裙摆翩跹起舞。“你看错了。”严烈偏过头,挺直的鼻梁在脸一侧投下阴影,眼底神色未明。宁星晚见他还嘴硬,手指点在纸上哗哗作响,“还看错了!你敢说这头上绑的丝带不是我的吗?还有这个书包,明明就跟我的一摸一样!”……严烈狡辩不过,阖上眼,掩下满目的仓皇。“反正你看错了。”声音冰凉。宁星晚眯着眼看床上装死的人,深深吸了口气,压下想冲上去将他捶一顿的冲动,磨了磨细白的牙齿。走着瞧。来日方长。旁边的大爷大妈吃饱喝足又看了会儿小年轻打打闹闹,这会儿一个坐一个躺,都戴着老花镜在刷手机,笑的前仰后合。宁星晚将桌上的粥端出来,小口吹了吹,送到他眼前,“严烈,先把粥喝了吧,老板特意做的腰子粥,对腰伤好的!”“小伙子腰伤了啊,那是得好好补补,不然影响以后要小孩的!”一旁的大妈一心二用,及时的插了一嘴。严烈:“……”这个腰子好像不是那个腰吧。怕不喝她又有什么新花样,而且她好像也还没吃晚饭,严烈没再拒绝,三两口喝完了补腰的腰子粥。“怎么样,这个和中午的鸡汤,哪个更好喝?”宁星晚小口含着碗边,转着眼睛突然发问。“……咳!咳咳——”严烈最后一口粥呛在嗓子眼,咳嗽扯着伤口,又出了一身汗。宁星晚小心的帮他拍着背,见他就一个问题被呛成这样,小声嘟囔:“你干嘛心虚?”“我怎么心虚了?”终于缓过神,见小姑娘还想污蔑,严烈眯着眼睛抬眼看她。他的视线像是有形的一样,落在身上,激起星星点点的火花。宁星晚不自在的摸了一下鼻子,坐回床边的椅子上,双手撑着椅沿,想起他和江月之间的那种熟稔,心下泛酸,不由嘟唇轻声问他:“那你说,粥喝鸡汤,你更喜欢那个?”女孩明眸皓齿,晚霞的余晖落在她的身上,暖暖的渡了一层绒光。她小心又期待的询问,声音像是甜甜的晚风。严烈怔忪的看着她,忽然觉得这点时间像是偷来的一样。他不忍再说伤害她的话,撇过头看向窗外的晚霞满天,低声回她——“粥。”宁星晚开心的抿唇笑了。像是心上花开,垂柳飞扬,春光灿烂。门外,拎着保温壶的江月垂着头站了许久,然后转身离去。吃完饭,宁星晚开始掏出一大叠练习册和卷子摊在桌子上,准备开始写作业。严烈见她一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不由皱眉:“你在干什么?”宁星晚理所当然的拍了拍练习册:“做作业啊。”“……你不回家吗?”严烈问。“今天不回了,我要留下来照顾你。”宁星晚掏出一只狐狸耳朵的笔,真的开始做起作业,还不忘大人似的嘱咐,“你有什么需要就和我说啊。”严烈简直觉得荒唐,剑眉紧簇,沉声说道:“别闹了,快回家!我根本不需要什么照顾。”宁星晚不高兴的掏了掏耳朵,决定不理他。“宁星晚!”他第一次这么大声的喊她的名字。宁星晚吓了一跳,转过头对上他紧锁的目光,挺直了腰板,开始哐哐往包里收东西,“你非要赶我走是吧?好,那我就去外面等,外面不让,我就在医院外面的花坛等。虽然晚上又黑又冷,但我一点都不怕……”宁星晚边收拾东西边偷偷用余光看他的神色,见他看过来,又立马加重了手上的动作,书本在桌上撞的哐哐响。严烈看着她倔强的侧脸,心下怔然。忽然觉得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她坚持的,她想要的。他从来没办法真的拒绝。伸出手臂握住女孩拉书包拉链的手腕,严烈低声叹了口气,妥协道:“你想留随便,可是要跟家里打电话。”“我早就打过啦!”手腕被握住的那一刻,宁星晚悄悄松了一口气。妈呀,她已经尽可能的放慢了收东西的动作,要是他还不阻止,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幸好。看着她摇头晃脑边重新往外拿作业边哼着欢快的小调,严烈认命的低头叹息。又上当了吧。宁星晚说的要照顾他还真不是闹着玩的。看着进进出出,一会儿喊护士换药水、一会儿问他渴不渴饿不饿想不想上厕所的人,严烈就开始怀疑让她留下是不是个正确的决定了。看来待会儿还是得想办法让她回家。起码,她在这,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我真不想上。”严烈手指摸着眉骨,低声拒绝。脸上罕见的多了点血色。“你别硬憋着呀,喝了那么大一碗粥,还喝了两杯水,吊了三瓶药,怎么会还不想上厕所?”宁星晚不信。“……你很希望我去上厕所?”严烈抬眼看她。宁星晚目光莹莹:“我怕你憋坏了。”严烈似是觉得好笑,垂眸敛眉,忽的唇角半勾,低声回道:“我肾好,憋不坏的。”似笑非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