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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色的光线映在白墙上,静谧得有些安详。他穿着拖鞋回到主卧,壁灯的光投射在墙上,映出床上隆起的一团黑影。温眠安静地躺在床的右边,娇小的身体藏在被窝里,只露出半张脸,她闭着眼微抿着唇,呼吸浅浅而平缓。她睡得很规矩,像是在床上分了一条三八线,她只牢牢占据自己的地盘,不超他半分。江易锴脱了衣服走过去,平躺在她身边,微微一侧头,清晰地看见她耳边的一颗小痣,掩在鬓边小碎发的耳廓上。他一直很想摸一下这颗痣,思考间,他向温眠伸出手,刚要碰到她的时候,温眠像是有所察觉,动了动,然后侧过身体背对着他。江易锴的眼神闪过一丝失落,却也不想弄醒她,他收回手放在床上,目光落在她的背影,渐渐地不知不觉睡了过去。温眠默默地睁开眼睛,心脏怦怦怦跳得飞快,藏在被子里的双手紧紧地交握在一起,只有她一人知道她此时的心情。次日清晨,温眠醒过来的时候,床的另一边没了人影。她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睡衣,轻微松了口气。昨天晚上不知怎么睡了过去,连江易锴什么时候走得她都不知道,她坐在床上,表情呆滞,有点不明白江易锴到底是什么意思。温眠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把房间里有关她的东西全部清理一遍,仍是穿着昨天的衣服离开房间。刚踏出房间门口,门外倚着的一个年轻男子迅速站直身体,毕恭毕敬地看着她:“温小姐,您现在是要回家吗?我送您回去。”“你是?”温眠皱着眉问。男子立刻介绍道:“我是江少的助理,我叫阮澄,温小姐您可以叫我小阮。”温眠:“……阮助理你好。”这位助理明显看着比她和江易锴的年纪要大,她想起昨天晚上的衣服,随口问道,“昨天的衣服是你买的吗?”阮助理摇摇头,解释道:“是艾助理买的,我对女士内衣品牌不太熟,尺寸是江少直接报给艾助理,她到商场采购回来。”阮助理略一停顿,视线微微一转,停在她的脸上,问道,“您穿得合适吗?”温眠干笑几声,没说话。两人一前一后上了电梯,阮助理假装没看出她脸上的尴尬,径自说下去:“江少特意嘱咐我送您回家,还有关于您meimei的事,我在路上方便同您说一说。”温眠听了这话没有再拒绝。电梯停在负二楼——酒店的地下车库,温眠跟在阮助理身后同他一起走向车子所在位置。阮助理正在和她解释,江易锴一大早被叫回到江家老宅的事。温眠心不在焉地没有说话。“眠眠?”温眠停下脚步扭头看了一眼,随即回过头,王孟站在不远处,目光复杂地看着她。温眠当即冷下了脸,当作什么都没看到一样,快步向着阮助理所在的位置走去。身后的王孟紧紧地皱着眉,视线在阮助理和温眠两人身上打着圈儿地转着,待人拐过路口消失不见,他依旧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江少已经和薛教授打好招呼,薛教授会结束休假,提前过去医院,最好今天就让您meimei住院。”温眠点头,心说这么快,昨天晚上睡着前,她还在思索怎么和江易锴开口。阮助理又递过来一个平板,“这里是几处公寓,都是精装修,可以拎包入住。您看您喜欢哪一处,我立刻过去定下来。到时候又再缺的东西,您告诉我,我派人送过来。”温眠问:“江易锴的意思?”“江少觉得您那里不适合住人。若是您没有看好的房子,我会再去找。”温眠翻了翻,随手点了一个看得顺眼的房子,边抵回平板,边问道:“江易锴是怎么和你们说,我和他是什么关系?”阮助理少见地愣了一下,下一秒立刻恢复原来的表情,向她解释:“江少没说,不过我们对江少当年向您表白的事略有耳闻。”“……那你们应该知道当年我拒绝了他。”温眠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说。阮助理这次没有再说话,只是从后视镜中偷偷瞥了一眼。作者有话要说: 阮助理:江少,偶只能帮你到这一步了TUT第七章阮助理似乎早已知道她现在住的地址,车子缓缓地驶向老城区的主干道,继而拐入一条狭窄的双车道水泥路。这条路略有年代感,伴着附近小区一同修建起来,一旦上了年纪,总会隔三岔五出点毛病,所以这一带总能看见在修路。车子缓慢地驶过为修路隔出来的车道,驾驶座上的阮助理随口问了句:“温小姐住在这里不太习惯吧?”温眠沉默一秒,回道:“还行。”是很不行,她住在一楼,房间潮湿得她略透不过气,洗衣机没有烘干功能,在阳台晾晒的衣服连续几天都是潮潮的。而且不止潮湿,一楼会有小虫子飞进来,刚搬进来的那天,一只蚱蜢飞进来差点把失眠的她吓一跳。不过她不愿谈这种问题,说完话,脸庞转向车窗外,目光淡淡地从道路一旁的行人脸上一一移过,车里安静下来,阮助理驶进温眠住的小区,最后停在楼下。“温小姐,您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解决可以直接联系我。这是我的名片。”温眠接过他的名片,沉吟片刻开口道:“稍等一下,我现在回去收拾东西,麻烦你帮忙送我们去医院吧。”阮助理点点头,含笑看着她下车,见她走进楼道,他低头给江易锴发了一条消息,那头隔了许久,慢吞吞地回了一个嗯。温眠回到家里,李姨正在给温钰喂饭。“我朋友帮忙联系到了薛教授,他愿意给钰钰动手术,李姨你们先吃饭,我去给钰钰收拾东西,等你们吃完,我们去医院。”李姨一刻不耽搁,几下工夫立刻给温钰喂好饭,然后给她穿上小棉袄,戴上毛线帽和口罩,和温眠一起下了楼。李姨跟在温眠后面,看着她走出楼道,朝外面停着的一辆车子走去。不等她走近,车上下来一个文质彬彬的年轻男人,面上含笑礼貌地冲她们点点头,而后主动接过温眠手中的行李,放进后备箱。李姨以前以前没见过这个男人,不由得多看了几眼。“眠眠,这是?”李姨的一双眼睛紧紧地黏在阮助理身上。她是温家的老人,和温眠温钰都像是亲人般的关系,甚至比自家儿子的感情还要深,自从她知道王家忘恩负义地退婚,她的心就像是在油锅里煎熬着,始终忧愁温眠的终身大事。今时不同往日,温家不及当年,只剩下孤苦姐妹俩相依为命。先前温家落魄,有多少人看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