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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你胡说什么!”孟珍被这个离了心的丈夫气到了,当场争执起来。喻羡瞧见这一幕,原本松动的情绪再次紧绷,他双手紧握,转身拔腿就跑。任凭身后的孟珍怎么呼喊,他都没有停下步伐。大雨倾盆而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精疲力尽的喻羡才狠狠摔在了路上。他的膝盖跪在尖锐的石子上,像是完全感受不到疼痛,脸上早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为什么要举着拐杖打我!我也很痛啊!”“不是我,我没有想让他死……我不知道他会站不住啊!他平时身体不是很硬朗吗?我以为爷爷他会没事的……”喻羡喃喃自语,脑子里混乱成一团。自从揭秘了身世后,他的心理压力从不比别人少。他从肆无忌惮到战战兢兢,从刁钻蛮横到收敛克制。他原本想拿下商场的案子证明自己,结果还是出了差错,毁于一旦。那日出事后,他就逃离了喻家。他怀着愧疚,在医院门口守了三天,打听到喻老爷子平安后,才选择离开。后来,他躲进酒馆包厢,用酒精麻痹自己,将自己喝得酩酊大醉。结果一觉醒来,就得知了喻老爷子的死讯。喻老爷子对他严厉惯了,喻羡怕他,更同样也敬重他。即便身世调转,他也没想过要和喻老爷子为敌。可他没想到,自己下意识的推拒竟然要了对方的命!刚刚喻卫国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喻老爷子的死讯,彻底断绝了他和喻家的最后一点关系。天地之大,他该怎么办?“谁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有没有人可以告诉我……”喻羡嘶声吼叫。忽然间,一双沾染着泥泞的高跟皮靴出现在他的跟前,原本打落在身上的冰凉雨水消散了。喻羡恍然抬头,发觉是一张陌生却精致的面容。女人撑着雨伞,眼里是他看不懂的情绪。“你是谁?”女人蹲下身子,轻柔抚开他被大雨淋湿的碎刘海,语气平静发问,“喻羡,你要不要跟我走?”“走?走去哪儿?”喻羡一脸迷茫。“乌城,安家。”女人定定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道,“做回真正属于你的安氏大少爷。”作者有话要说: 原书主线副本cut~新副本加载中~本章评论随机抽取红包!--【感谢】墨羽尘曦*10瓶、钱包委屈了*1瓶、时光余香*1瓶、Meatball*1瓶,啾咪~~第68章三天后。女秘书按照吩咐将一杯温水递到了贺铭的跟前,她察觉到了办公室内不同寻常的压抑气氛,小心翼翼地问话,“老夫人,时总,你们还需要点什么吗?”“不用了,你退下吧。”时铮转过身来,冷声开口。他将过长的刘海都梳在脑后,露出俊美无俦又戾气十足的脸。自从喻老爷子去世后,他再也没了伪装的必要。什么斯文润雅,不过是他所戴的面具之一。女秘书不敢言语,立刻走出办公室。直到大门紧闭隔绝后,她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贺铭抿了一口温水,侧身看向时铮。她细眉微蹙,眼中透出几分浅浅的不悦,“铮儿,到底要我和你说几次,你才会当成一回事?我让你查的东西,为什么迟迟没有结果!”“贺姨,你以为那日月帮是商场吗?能让人出入自由查消息吗?”时铮强压着疲惫,一遍又一遍地解释,“你不要急,也别背着我派人去查,免得打草惊蛇。给些时间,我手底下的人自然会查得出结果。”贺铭攥紧杯子,忽地一下将它砸裂在地上,失控道,“好几个月了!你要我等到什么时候!铮儿,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自从你回了华国,你就完全不关心我这边的情况了!”“我不会认错人的!他就是……”“他就是什么?贺姨,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就连喻老爷子都已经入土为安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下!”时铮厉声打断她的话。他垂眸看着地上溅落的玻璃渣,眉眼间忧虑深重,“这些年,你走在马路上,看到相似眉眼的路人就要冲上前去追问,甚至还会跟踪路人回家。好几次了,你好几次被人当成疯子扭送到了警察局……”“我一次次派人保释,一次次暗中替你调查那些路人的背景,可结果呢?有一个人是你的孩子吗?”时铮沉默了几秒,道出一声残忍的质问,“那么小的孩子掉进深海,真的还能找得回来吗?”二十多年了,往事尘埃落定,任谁都该走出来了。贺铭愣在沙发上,眼眶被这话逼到泛红。她一忍再忍,终究还是痛哭出声。几秒后,地下的玻璃被人踩得咔咔作响。时铮坐在她的身侧,于心不忍道,“贺姨对不起,是我把话说重了。”贺铭听见他的认错,默默抹掉眼泪。她深呼吸了几次,艰难承认,“你说得对,我是该醒了。”那个死去的孩子是她心里的心魔,这一辈子都无法彻底根治的心魔。时间看似抹平了一切,却无法抹平那个孩子的一点一滴。算了吧,真的算了吧。贺铭在心底无数次的默念,她逼迫自己转开思绪,抬眸细细打量着时铮的容貌。“时间多快啊,你都长这么大了。自从你成年后,我好像就忘了好好看你。”贺铭的病是在时铮成年后突然发作的,日积月累压抑的痛苦思念,让她产生了极大的负面能量。她时常会出现臆想,严重时会在两个人格里面来回反复。时铮想起往事,一向镇定的眸色难得复杂斑驳,“要是没有你,我当年可能就死在街头了。”当年他出了意外,一个人孤零零地倒在巷子里等待死亡,是路过的贺铭将他带到了医院,还给他垫付了一大笔的医药费。后来,他伤好痊愈,因为无家可归,就被当地警方送进了孤儿院。两年后,贺铭又偶然遇见了时铮,将他从那弱rou强食的黑暗世界里解救了出来。贺铭心里始终藏着自己死去的孩子,所以她没有领养时铮,也从不让后者称她为‘母亲’,只是以资助的名义将他带走、抚养成人。即便是这样,她依然让时铮感受到了少有的家庭温暖。所以这些年,无论发病中贺铭做错了什么事情,时铮都会利用权势帮她摆平。每一回,她哀求着时铮调查和失踪儿子相似的陌生人,后者也会一一应下。“我听你的,再也不去想了。”贺铭握住时铮的手,压抑着痛苦保证。任何事情都得有个限度,事实摆在面前,她不能一意孤行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