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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的,继续拉着方婷婷的手一蹦一跳,“jiejie姐,我和你说……”“你别把拉她,你姐胳膊上被你奶打了都紫了!”陆汾糖不耐烦地扯开方光宗的手。方光宗生气地瞪着她。陆汾糖也毫不客气地瞪了回去。方婷婷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茫然无措的样子看起来可怜极了。季淙茗叹了一口气,摸摸方婷婷的脑袋轻声对她说:“下次有人打你的时候,你得跑,你得喊,不能闷不吭声地就在那被人打,知道吗?”方婷婷怯怯地看头,黑白分明的眼睛又乖又湿润。但她越是这样,季淙茗就知道她下次挨打,还是不会躲。“爷爷爷爷——奶奶奶奶——”方光宗一进院子就撒欢了地往方老头和方老婆那跑,“你们是不是又打jiejie了?!我说了,我是上山干大事去了!”方老婆狠狠地剐了方婷婷一眼,方婷婷瑟缩地抖一下身体,低着脑袋不敢抬头。“哪又打她了?净瞎说,我就是轻轻地拍了她几下,你jiejie是乖孩子,我哪里舍得真打她呀!”方光宗得意洋洋地看向陆汾糖:“看吧,我就说奶奶最好了!”陆汾糖气得牙痒痒。“婷婷,你还站着干嘛?你瞅瞅都什么时候了,吃不吃饭啦?!”方婷婷立马就跑进厨房准备中午的饭菜去了。方老婆得意洋洋地甩了陆汾糖一个得意的眼神,耷拉着好几层眼皮的眼睛都放大了好多。陆汾糖气得浑身发抖。季淙茗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低声和她说:“你想让她反抗,但真闹起来,婷婷以后又怎么生活呢?”陆汾糖沉默了。她也知道这个道理,但因为知道,所以才更难过。“你恨他们吗?”又轻又冰冷的声音在狭小的厨房里响起,方婷婷一抖,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向着声音的来源看去,手里冒着火的稻草差点掉到了自己的手背上。狭小的厨房里没有窗户,只有进来的那一扇小门,外面的光透进来的有限,只有灶膛里被塞上了火后才能变得亮堂一点。斐垣如鬼魅一般地靠在门边,遮去了大半的阳光,面容被黑暗遮得看不分明。却奇异地有存在感。“大、大哥哥?”方婷婷认出来了,不是鬼,而是那个有点吓人的哥哥。“你爱他们吗?”斐垣又问。“嗯?”方婷婷茫然地看着他,只是小学生的她并不明白斐垣问这个的意思。斐垣静静地看着她。但她写过“我爱——”这样的题目。她知道爱是什么意思。“奶奶很好,爷爷也很好,弟弟也特别好,mama也好,爸爸也好。我最喜欢他们了!”方婷婷的笑容有些羞涩,低着头脸上泛着红。她以为斐垣是因为早上的事情来安慰她的,于是便有些着急地解释道:“奶奶很好的!她的脾气不太好,虽然会打人,但她真的很好!很好!很好的!”斐垣笑了,笑容很真,眼尾的笑意荡漾开,整个人显出一种异样的温和来:“你是好孩子吗?”“我、我不知道,但我会努力当好孩子的!”方婷婷握着拳头有些紧张地说,“我会乖乖的——”方婷婷的话突然没了声音,因为不知道在方婷婷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斐垣伸手掐住了她的脸。大拇指按在她的左脸,食指和中指掐着她的右脸,大得让她以为自己牙齿要被挤碎的力气让她的眼睛猛然冒出了泪花。“……”方婷婷茫然无措地看着斐垣,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要这样做。因为瘦虽然显得格外大的眼眶里溢满了水光,苍白的嘴巴和鼻尖被挤压得几乎难以喘过气。她害怕得直哆嗦,手脚一片冰冷,瞳孔一下放大一下缩小,像是马上就要被掐死的流浪幼猫,可怜无助,且没有办点反抗得力气。“婷婷,再说一遍,你爱他们吗?”斐垣轻轻地问她,神色温柔,一点也不像是掐着人脸的残酷模样。方婷婷颤抖着点点头。“我、我爱的……”她失声痛哭着喊出了这句话。“这样啊……”方婷婷不知道斐垣后面的话是什么,因为斐垣说完便走了。逃过一劫的方婷婷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手肘碰到一旁的柴火,将灶膛里未烧完的稻草柴火带了一些出来。“滋——”灰色的稻草灰落了下来,被烧断了一截带冒着火的稻草掉到了手背上,方婷婷倒吸了一口气,捂着手鼓着脸颊往手上吹气。“呼——呼——婷婷不疼,婷婷不疼——呼——婷婷——不疼——”我……不疼的。我……是好孩子。斐垣将指尖的灰碾开,细细的灰色粉末洒落下去,笑容从他的脸上慢慢散去,但又很快聚集起来。“妈,我是不是你的好孩子呢?”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好孩子啊……这个词,他多久没听到过了?不过,确实是个让人愉快的好词。下午的方家没再闹出什么动静,一直到晚上,气氛都不尴不尬地让人觉得有些诡异。陆汾糖还是在意那个“神药”,偷偷摸摸地拉着问他要怎么办。“你真的信有这种东西吗?”季淙茗很认真地看着陆汾糖,“别去想这个了,好吗?”“神药”很诱人,但不确定的因素同样多。谁知道这不是离间他们的陷阱呢?陆汾糖也知道这个是假的可能性很高,但她总是忍不住地去想——万一呢?万一是真的呢?万一能找到呢?这不就相当于多捡一条命了吗?“但在拿到那条命之前,你有可能会先死。”季淙茗严肃地看着她,“你还有母亲,不能去赌这个的。”陆汾糖的脑子一下就清醒了,惨白着一张脸连忙点头:“我、我魔怔了!”她连现在的困境都没办法逃脱,神药不神药的,离她太远了。天色逐渐暗下去的时候,玩家们脸上不安和惊疑的神色越来越重。“老大,晚上……”龚述嘉迟疑地看着斐垣,“晚上要轮流值班吗?”虽然一天没见到蜘蛛了,但他们不清楚蜘蛛是怕光还是怕人,万一晚上记仇又跑来找他们怎么办?“你们自己定。”斐垣不爱管这些事。天色越黑,他的脾气也越臭,周身的气息压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斐垣的作息很健康,健康得有点不像这个年纪该又的枯燥。吃完饭,拖着带着石膏的腿在外面走上几圈,洗漱后就准备睡觉了。而这个时候,甚至还没有七点钟。和斐垣同一间房的龚述嘉和方卢仁对视一眼,不知道是跟着斐垣一起躺下去睡觉好还是轮流值班。大不管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