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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璋出来,连笑只得默默地坐在了廖一晗斜后方。商务舱就那么几个人,连笑总能一眼就瞅见前座卿卿我我的廖一晗和陈璋。连笑闷声不响戴上眼罩,准备一路睡过去。眼罩刚戴上没一会儿,就听廖一晗对她说:“对了,我还多邀请了个人。”连笑抬起眼罩一角:“谁?”廖一晗还没来得及回答,就有个身影自远处走近,看见廖一晗的当下便半生不熟地打起了招呼:“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车,我值机晚了。”廖一晗邀请的人到了。周子杉。*这趟飞行终于如连笑最初规划的那样——她戴着眼罩全程睡了过去。更准确点说,她是一路装睡了过去。躲在眼罩的暗影之下,内心一直骂骂咧咧。廖一晗自己重修旧好还不够,非得她也和周子杉来个重修旧好?不仅在飞机上,就连下了飞机之后,由休旅车载着前往下榻的温泉酒店时,连笑都戴着眼罩,两耳不闻窗外事。而她周围那三个人就真当她两耳不闻窗外事了,聊得还挺欢。“周总,我去容悦那么多次都没碰上你,听说你那段时间是在家养伤?”“对,那段时间我出了点交通意外,很少去公司。”周子杉和陈璋这种人怎么也聊得起来?“叫我子杉就可以了。周总这种称呼太见外。”“我之前还听朋友说,容悦的周子杉挺高冷的,这到底是谁在瞎传,你人明明很好相处嘛!”“……”“……”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周遭突然安静了一会儿,周子杉的音量明显放低道:“她……”这个“她”……连笑分明知道是在问谁。廖一晗还挺会帮她圆谎,“她昨晚收拾行李到凌晨四点,没睡觉就赶来机场了——”后半句连笑就不爱听了,“——你也知道她有严重拖延症。”廖一晗这么说,好似她连笑和这姓周的有多熟似的。连笑不禁腹诽。抵达温泉酒店已是一个半小时后。助理负责办理入住。可助理的中式英文碰上前台的日式英文,简直是场灾难,一行人就这么坐在酒店大堂的一角等着助理。连笑坐在最角落,低头玩手机,谁也不看,就等着助理把房卡给到自己手里,自己就躲房间里再不出来。扫兴……助理终于拿到了第一批房卡,分给各位高层后,连笑便眼看着周遭人一个一个拿着行李离开。周子杉也走了,离开前和廖一晗、陈璋打了招呼,唯独没理会连笑——连笑自然也乐得不被搭理。只见周子杉的鞋尖在她面前稍稍一停,终是恢复脚步离开,连笑松了口气。其他人都住东侧,就她和廖一晗住的是西侧的独立小楼,助理又得再和前台鸡同鸭讲一阵,才能拿到房卡。廖一晗和陈璋你侬我侬自然不觉得助理办事效率低下,连笑见周子杉走了,也彻底乐得清闲,耳边是助理和前台磕磕绊绊的交流声,她随便听了两句就低头继续玩手机去了。却不知为何,助理的声音突然停了,接替而起的是另一抹声音,cao一口流利的日文,和前台交流了起来。连笑抬头准备抄前台看去——却被谭骁挡住了视线。是的,没错。谭骁竟然痞气地笑着朝她们这边走来。连笑惊得都站了起来。还不等连笑有所反应,助理那又惊又喜的声音就又打了她的岔——“方先生?你怎么在这儿?!”连笑的视线“唰”地越过谭骁看向前台。只见方迟和前台用日语交流完毕之后,把到手的房卡交给一旁的连笑助理:“我来度假。”方迟说完,回头——直直对上连笑的目光。似乎早就知道她在那儿了,方迟随意地抬了抬手,算是和连笑打过了招呼。那一刻,连笑切切实实体会到了,何谓悸动。☆、一更谭骁来到连笑面前,学着周星驰的经典台词在那浪:“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可越是这么大张旗鼓,越是证明他谭大少不是冲着她来的。果然,谭骁扭头一瞥一旁的廖一晗和陈璋,脸色非常短暂地一沉。便是这几乎短于半秒的变化,透了底。谭骁却已恢复一贯的痞样,作势要搂过连笑,连笑一缩脖子躲开,听谭骁道:“我和方小迟的房间在西侧,你们呢?”“我们也住西侧。”“这么巧?!”谭骁演得有些过了头,连笑虽不知道谭大少是如何神通广大打听到廖一晗订的是哪家酒店甚至哪一区,但谭大少如此用心良苦,连笑自然配合演出视而不见:“我们房间有私汤,晚上没事来我们房间,喝酒——泡汤——打牌?”连笑故意说得慢条斯理,顺便朝陈璋的方向带了一眼。陈璋脸色并不好,看来知道谭骁何许人也。廖一晗朝连笑递个眼色,意思她和陈璋先走,不淌这趟浑水。连笑本不想配合,可见廖一晗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又不忍心,只能配合着缠住谭骁:“你俩打算在这儿待多久?”“这个嘛,看心情。”还真是谭大少式的任性。谭骁的心思自然也不在连笑身上,见廖一晗拉着陈璋准备走,谭骁绕过连笑就要过去膈应两句,连笑赶紧往旁边挪了一步,成功挡住谭骁,没话找话:“那俩猫怎么办?谁照顾?”谭骁可是看出她的意图了,低头凑到连笑耳边:“你到底站在哪一边?你不是也讨厌那个陈璋么?”“我?”连笑笑了,谭骁和陈璋,就非得非此即彼?“谁更适合廖一晗我就站谁那边。陈璋是黑历史多,但你谭大少——”连笑刻意放慢速度上下打量谭骁。“我怎么了?”谭骁猜到她嘴里没好话。果然连笑看得还挺清:“——黑历史也不少。只不过陈璋爱偷摸着来,你呢,喜欢明目张胆着来。”谭骁对此十分不认可:“我这叫坦荡。我就从不脚踩两条船。”“你是从不脚踩两条船,但你更狠,远远瞧见一艘新船,直接把旧船踩沉了。绝不会念及那艘旧船你也曾一度爱得死去活来。”谭骁脸色一沉。不说话了。连笑和谭骁这么一阵你来我往,再抬眼看向通往西侧的长廊——廖一晗和陈璋已成功脱身得无影无踪。连笑安慰似的拍拍瞬间情绪低落的谭骁:“谭大少,别灰心,说不定你这次度假又能碰上一搜能让你心驰神往的新船。廖一晗那艘,你就随她去吧。”谭骁被她这话猛地点醒,一抬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