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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晓笛,写什么呢?”历史老师站在讲台上,神态威严叫她的名字,“辛亥革命在哪一年,你起来回答一下。”钟晓笛一愣,她期期艾艾地站起身来:“那个……辛亥革命是19……19几几年来着?”老师顿时气得头发又秃了几根:“你问谁呢?你问我啊?”“……”钟晓笛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同桌唐安斓。唐安斓用钢笔在课本上写了一个“1911-1912年初”。她松了口气:“1911-1912年初。”老师不依不饶:“那三民主义由哪三项主义构成?”“呃……民族主义、民权主义和……”唐安斓又写了“民生”二字。“民生主义!”历史老师轻哼:“行,坐下吧。”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自己得好好学习,也不能次次都指望你同桌,人家以后能跟着你上考场吗?”“……”钟晓笛和唐安斓对视一眼,俩人想笑又不敢笑,只能各自低头看书,保持乖巧。下课铃声终于响了。钟晓笛把写满歌词和乐谱的笔记本收起来,长长出了口气,她大咧咧一拍唐安斓肩膀:“斓斓,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忘记给我了?”“你交代的事,我什么时候忘过?”唐安斓笑着从书包里拿出魏嘉言的专辑和签名照,神神秘秘塞进她怀里,“我姐要是再多找魏嘉言要几次签名,估计他俩的绯闻都要传出来了。”钟晓笛欣喜地搂住专辑:“替我谢谢咱姐,咱姐辛苦了。”“好,我会转告她的。”“那我再问你点别的事儿吧。”唐安斓疑惑:“什么?”“我今天早晨进校时,遇见了关子烈和他那个兄弟程骁。”“哦,然后呢?”“本来也没什么值得奇怪的,我当时只是注意到关子烈戴了一条皮质手环,是刺客家的手艺。”钟晓笛得意挑眉,“刺客家的实体店铺,就在手作集市里面,我记得你周末刚刚去过对吧?”“……去过又怎么样?”钟晓笛意味深长地指了指她的手腕:“能解释一下吗唐大小姐,你这条皮质手环是不是刚买的?和关子烈那条是不是一对儿?我不相信天底下有这么巧的事,你俩那晚肯定是一起逛的集市。”唐安斓无言以对。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这位看似没心没肺的闺蜜,其实本质上是福尔摩斯?“巧合而已,你别瞎说。”“也就是说,你俩那晚真的偶遇了?”“算是吧。”钟晓笛猛地一拍大腿,带着几分窥破八卦的兴奋感:“我就说么!自从那天你把情书退给他之后,回来状态就不对,肯定有猫腻!”“那封情书不是他写的,是有人故意恶作剧。”“诶?谁能写出那种看似有文采实则油腻的一篇废话?”钟晓笛再三琢磨,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换作普通学生谁敢整蛊关子烈?绝对是他兄弟程骁,七班班长你知道吧?挺受欢迎的富二代,据说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勤快,我看那人面相就不老实,改天我找机会给你报复回来!”唐安斓顿时哭笑不得:“算了,又不是多大的事儿,随他们去吧。”“啧啧,你这属于爱屋及乌,你看上关子烈了,所以顺带着也原谅了他的混账兄弟。”“你再啰嗦,当心我把魏嘉言的专辑收回。”钟晓笛赶紧把专辑藏进课桌,嘟囔着转过身去:“你就是心虚,还不承认呢。”唐安斓没再多说什么,她看了一眼腕间的那条手环,很浅地勾起了唇角。*下午只上两节课,然后是南洋中学每月例行的大扫除时间。鉴于这次,二三四班的男生们被抽调了一大部分,去艺术综合楼那边帮忙搬运桌椅,班里人手不太够,所以唐安斓就主动参与了擦玻璃这项任务。至于为什么非得擦玻璃呢?因为她自认登梯爬高的能力,比班里其他女生都要强一些,集体活动能者多劳,应该积极出力。她拎着大桶,穿越了楼道走廊去打水,谁知在路过一楼转角时,却无意中听到了一男一女正在交谈的声音——其实基本上也是女生在气恼地喋喋不休,男生以沉默为主。“电话不接,微信也不回,给你的电影票你转手送人了,关子烈你什么意思?你到底拿我当什么了?”“拿你当学姐。”嗯,没错,确实是关子烈标志性的、低沉慵懒的声线。“谁稀罕当你学姐?你就是这么一次又一次故意栽学姐面子的?”“你也可以不当。”“关子烈,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没错,你爸是大魔术师,你爸厉害,可我爸也是堂堂企业老总,钱不比你少,你看不起谁呢?”关子烈的语气依旧冷漠,且听上去已经有些不耐烦了:“麻烦让开,我还得回班做卫生。”那女生不依不饶:“你这混世魔王还知道做卫生呢?你那群小弟不早就乖乖替你做完了吗?”“让开。”“我要是非不让呢?”谈话戛然而止,忽而传来了一阵类似校服拉扯的动静,随后是女式皮鞋急促敲打地面的清脆响声。“……关子烈,你给我站住!”唐安斓暗道不好,下意识想要拎着桶逃离现场,结果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和快步走来的关子烈打了个照面。四目相对,两人都愣了一愣。而紧跟在后面的女生毫无疑问,是校花海钰。平心而论,海钰是真的性感又漂亮,哪怕穿着统一的校服,梳着最寻常的马尾,站在那也像是一只高傲的黑天鹅,光芒四射。只可惜美则美矣,却棱角锐利,看起来太过刻薄了。海钰秀眉微蹙,挺没好气地斜了一眼唐安斓:“你哪位?偷听墙角很有意思?”“抱歉学姐,我只是碰巧路过罢了。”唐安斓的态度不卑不亢,她平静一指水桶,“班级大扫除,我是来打水的,毕竟只有这一条路,正犹豫着要不要打扰你们。”“嗯。”海钰不悦地转开视线,目光凌厉地瞪向关子烈,“早晚有你后悔的时候。”关子烈懒洋洋靠墙而立,他从怀里摸出一根烟来当场点燃,深深吸了一口,而后将烟雾不偏不倚全呼在了她脸上。“不送。”海钰瞬间被呛得咳嗽连连,禁不住一甩手气冲冲地离开了:“关子烈你个王八蛋!”唐安斓目送她背影远去,觉得自己留在这实在有些尴尬,试图找借口合理脱身。“关同学,你慢慢抽,我先去打水了,再见。”关子烈单手掐灭了那根烟:“不抽了,教学楼不能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