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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下的样子很冷静,“是你先招惹我的啊,阿臻。”有一类人,哭得时候大半张脸都会红,鼻尖和眼周红得更厉害。无论在什么时候,想在眼前人跟前掩饰哭状,都不能够,很不幸的,岑臻是这一类人。“混蛋……”透明的泪从岑臻眼角流下,他骂陆妄阎,“坏蛋……”“你不知道吗?阿臻,你的情绪都写在脸上。你十八岁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喜欢我了。”陆妄阎残忍的把事实说出来,声音温柔平静,“我等啊,等啊,你胆小的到了二十岁,才向我告白。”陆妄阎的指腹揉上岑臻的眼角,“不要从我身边逃走了,阿臻,你心里疼我疼得要命。”“在小镇,我骗你骗得最惨的时候,你叫的都是陆妄阎的名字。你说不要再喜欢我的时候,嘴唇都在发颤。”陆妄阎把岑臻拥入怀中,声音哑颤,“阿臻啊,对不起。”“我不接受。”岑臻眼睛涌出大股的泪,“我不接受!”陆妄阎在灯下的眼眶微红,“你不接受不代表我不用道歉。”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爷爷应该告诉过你,我没有和他们上过床,我……”他把脸埋在岑臻颈侧,发抖,“只有你,我只有你。”“爷爷说你小时候在孤儿院里很厉害,怎么他们才找上你,说了些编造的谎话,你就信了。”“骗人……”岑臻哽咽,“你骗我陆妄阎。”胸腔里升起的巨大酸楚哽着岑臻的嗓子眼,他像个孩子那样抽噎,“他们盛气凌人。”“他们怎么那么凶啊,是因为我没有爸爸mama,所以才学不会他们,他们那样的语调讲话,呜,呜……”欺负没人养的流浪狗是不用承担后果的,它只会疼着跑远,叫不回任何帮手。欺负没有亲人养大的孩子一样,他没有凶巴巴找上门的亲人,来给他报仇。儿时的岑臻无知才无畏,长大后的他很清楚,没有人给他撑腰,就连和陆妄阎的恋爱也是他不确定的。资助人家里矜贵的独子,他身边漂亮的人会越来越多。不知道什么时候,岑臻就会连这摇摆不定的爱怜也失去。不如,不如在分开初现端倪的时候,就提前结束这场短暂摇摆的爱怜。浮浪真心-有趣有品有点丧--1724岁的陆妄阎在学着打理陆家的生意,长期在香港与本地往返。那时岑臻还在上大学,他每次出发香港,都让岑臻在机场送他,眼睁睁看他过安检,消失在密集的人流中。20岁的岑臻不知道,这些都是陆妄阎的计谋,他让岑臻在一次又一次的短暂分离中想念他,陆妄阎想,岑臻什么时候才会说喜欢,他马上就等不了了。除此之外,他还不止一次的在岑臻面前有意无意的表示,他不喜欢跟比他小的人谈恋爱,那太累了。每次陆妄阎说完,岑臻脸上就会露出紧张的神情,他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陆妄阎却每次都看得清楚,并觉得很可爱。于是在岑臻20岁那年的除夕,陆妄阎就得到了他在岑臻身上一切想得到的,把岑臻青涩的身体一口口吃干净,然后去陆擎东面前求,求老爷子能答应他和岑臻在一起。事情自然不会太顺利,陆家虽没有中意的联亲人选,岑臻嘛,却又不太够,陆妄阎自然挨了打。陆妄阎不怕挨打,痛感对他得到岑臻来说,不值一提。陆妄阎在爱人的某些方面是下流卑劣的,但这让他得到了岑臻。岑臻不知他的诡计,对陆妄阎的喜欢在一次又一次的感情付出里收回感动和回应,变得越来越浓。他骗自己不爱陆妄阎,却又听不得他感冒时的嘶哑声音。陆妄阎在灯下静静地听岑臻说话,当年那些人讲的难听话自然是复述不还,可当时的心情却还记得,岑臻不让陆妄阎抱他,“出去。我讲了,我不要喜欢你了,你脸皮怎么这么厚。我呜…我不要你抱我。”陆妄阎用指腹抹去岑臻眼角的泪,重复,呢喃:“对不起,对不起……”岑臻咬他的手指头,恶狠狠,“我说了,我不接受。”“那我只好努力让你接受了。”陆妄阎吻了吻岑臻的眼睛,“咱俩的日子,且还长着。”岑臻拿湿润的眼睛瞪他,“什么俩不俩?!”陆妄阎的嘴角牵出点笑,“阿臻,你知道的,只要我不答应,你一辈子就得待在我身边。你我要同床共枕几十年,死了,我俩的坟都要靠在一起,牌位供在香港的祖宗祠堂里。”陆妄阎今天不吃生日面,还张口闭口生死,岑臻颤手捂住他的嘴,“不要讲这些。”陆妄阎吻他的手心,“你害怕我死,阿臻,你害怕我死。”陆妄阎紧紧盯着他,岑臻在他的注视下,撇开眼,“我……我怕。”陆妄阎揉他的软头发,“别怕。我在你身边再待五十年,应该都没有问题。”“阿臻,我这个人啊,喜欢的东西永远不会撒手。我爱你,我要你一辈子都待在我身边。”“你永远可以拿这件事挑我的理,听我一辈子的道歉。”陆妄阎絮絮叨叨,声音温柔而低沉,“阿臻啊,我们不要蹉跎岁月。”其实,陆妄阎还有句不算大话的大话,没讲给岑臻听。他这辈子唯二确定的事有两件,一件是陆家有很多钱,一件是岑臻爱他。岑臻有半颗心长在他的身上,他得到这一半,永远不会?还给岑臻,他只会拿自己的一半补给岑臻,不管他要不要。他想,岑臻会要。浮浪真心-有趣有品有点丧--18三岁的孩子精力旺盛,岑臻还没下楼,就听见女儿的笑声。难得的,他起床的时候陆妄阎还在睡,岑臻走到陆妄阎睡的那侧,轻轻掀开了被子,陆妄阎瘦了,还有点黑眼圈。不敢看太久,岑臻洗漱后换了衣服下楼,抱了女儿到院子里看阿姨浇花。院里的花大都是陆擎东种的月季、玫瑰,陆妄阎不爱养花,嫌花太娇,浇水浇多了不行,肥少了开出的花又弱又小,十分的难伺候。这个城市没有冬天,秋季持续到二三月。阿姨拎着喷壶,穿梭在及膝高的花丛里,水珠洒在月季、玫瑰新抽的嫩玫色枝芽上。陆擎东洞察一切,目光在岑臻脸上扫过一眼,笑着问:“妄阎醒了吗?”岑臻把女儿放到秋千上,“没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