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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方天如确实有段时间没和自己联系了。因为新座位隔了两个大组,她一旦不主动来找他,几乎就注意不到对方的存在。只是有次体育课上,注意到队列里女生的背影似乎更加清减了。他并不讨厌她。比起其他同学,他们至少还拥有过近距离了解彼此的机会。那段时间里,女生并没有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反而是自己留给她有心栽花花不发的尴尬。她问过他,如果和维希的事情被父母知道了怎么办。母亲,他不敢也不愿想象,至于父亲……路德将维希的日记掏出来,拿在手上摩挲。脑子里闪过那个人情动时的眼神,手感细腻到不可思议的肌肤,大腿用力时凸出的肌rou线条……生生使得心脏的位置麻痹了一下。恋爱的伤痛,也许人人迟早都要经历,不管何种,只希望不要留下阴影吧。作者有话要说:有时候太喜欢了才会胆怯,太爱了才宁愿隐忍。但是只要还在乎着彼此,一定能携手面对一切的。至于失恋,引用曾国藩的一句话吧:未来不迎,当下不杂,既往不恋。☆、第九章第一次模拟考之后,方天如的成绩居然一落千丈,掉到了百名榜之外。路德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不露声色地询问了关于方天如的事。结果当然是一清二白的,即便他如实回答也构不成什么坏影响。不过,被冤枉倒是其次,路德更为对方连日来不佳的状态感到奇怪。女生的功课一直很好,但最近好像因为身体的原因常常缺课,可能多少有些赶不上进度吧。自己的态度摆在那里,以为她早就知难而退了。毕竟无法干涉他人的自由。没想到这天深夜里,路德就收到方天如发来的一条类似“诀别”的短信。女生独自徘徊在大桥上,说想要就这么跳下去一了百了。路德边套鞋子边和她打电话,“你在那别动,我马上来找你,有什么问题我帮你解决!别那么傻!”大桥中央是不能停车的。于是他一路举着手机保持通话,飞跑到她身边。女生背靠栏杆抱膝坐着,头发被风吹得凌乱,脸色憔悴极了。其实她并不甘心死掉,但因为心里太害怕面对事实,加上羞愤和无助,冲动地想要一死了之。原因是她怀孕了。始作俑者是市立大学的二年级生。两人在书店偶遇,对方主动搭讪称自己是她的校友,读高三的时候就对她一见钟情。后来便以辅导功课为由,三番五次去到她家里,还收下了家长执意要给的报酬。那段时间方天如的身心压力都特别巨大,对方适时地给予了安慰,几番诱骗终于得手。可怜没有经验的她居然第一次便“中奖”了。谁知对方知道后同样惊怕,甚至开始玩消失想要推卸责任。第二天,路德从仓库弄出摩托车,飙去找人。见到面,他没有摘掉手套,不由分说狠狠一拳将对方揍翻在地。事后他拿到了一些钱(男子说自己生活费也少得可怜,于是剩下的路德想办法凑足了),上网查了不少关于人工流产的资料,弄清楚这个手术已经十分成熟,危险系数很低。因为女生一再恳求说不能告诉父母,于是两人商量好,周末去医院把孩子拿掉。机验结果显示怀孕刚好一个月,是做手术的最佳时间。手术房不是独立的,有两套仪器和台子,cao作的医生是伯伯级的男性。路德和另一个男人被允许在门口的椅子上等。方天如害怕得想哭,身体抖得厉害,但是麻药一打,很快就不省人事了。过了一阵,医生端着器皿走出来,只见那盆里淋淋漓漓都是暗红色的组织。“这个不是你女朋友的。”医生敲敲另一只,“这个才是。”盆子里比较干净,只有几个小血块。上了年纪的医生继续苦口婆心,“看看,这本来是你的小孩啊,小伙子,以后可不能光图舒服,事前工作要做好。”路德点点头,什么也没说。手术过程还算顺利,只是女生的情绪异常低落。结束后他开了一间房,买了一堆滋补的食物,让本来就单弱的女生恢复一天再回家。她余痛未消,他便在旁默默地守了一夜。方天如在被子里疯狂地掉眼泪。她是真心喜欢路德,他是她在最无助的时候真正可以依靠的人。但是她觉得自己已经毁了。她配不上他,只希望还能做好朋友,祝福他和戴维希。路德觉得很累,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上。但又无法很快入眠。这个世界上形形□的人和物,没有哪一样会安心存在于自己掌控之下。所以无所谓得失,拥有皆是虚妄。城市里蔓延着各种各样的病毒,不知何时已经深入膏肓。他感到内心装着无稽的正义和卑微的勇气。然而这些东西完全不足以抵抗一切肮脏邪恶的侵犯,不足以保护任何重要的东西。摆在他面前的,只是一段又一段迎面劈来,无法阻挡的际遇。而人生的真相就好比一盘墓室里的水果,一旦暴露在空气中,即刻腐败。“阿姨好。”来开门的是路德的母亲王兰,“维希来了啊,快进来吧。”小半一听是维希来了,马上丢下作业跑了出来,“希哥!”“好啊。”维希摸摸她脑后乖巧的小辫,“那个,你哥在吗?”“小德昨天不是在你家吗?看这孩子又跑去给你们添麻烦了,真不好意思。”王兰亲切地找出拖鞋给他。“……哦,那我等下他吧,有点事。”其实路德根本没和自己打过招呼。“哎,可以可以。你去他房里等吧,待会留下来吃饭啊。”“希哥你要牛奶还是茶还是白开水?”“谢谢,就白开水吧。”“好嘞。”“希哥你玩电脑吧。”小半端水进来,麻利地按下了电源。“谢谢,我没关系的。”“希哥,我哥怎么没跟你一起?”维希有点不敢看她,于是含混地“嗯”了下。“希哥……我想问你个问题。”“嗯。”维希盯着手里的玻璃杯。“你要诚实地回答我,好不好?”他第一次听到小半用如此正经的口气说话,平时总是一副无忧无虑的天真儿童样,令他有种不祥的预感。“……你问吧。”“上次我看见的,是不是我哥和你?”本来是想掩饰地抿口水,却突然呛住了。维希抓着衣领,猛咳了几下。抬头对上了小半的视线。对方的问法很聪明,不过自己受惊的举动就暴露了一切。“小半……”“我已经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