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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陆冲云。陆冲云这才发现,堂中的篝火不知何时已经悄悄熄灭了。他赶紧将那灰烬中的零星木炭渣拨了拨,吹的见了火星子,加了枯草和树枝上去,重新燃了起来。“瑜哥儿,亲亲我”,陆冲云抱着瑟瑟发抖的男人,轻笑道:“亲亲我,就不冷啦。”男人依言亲着他的面颊,像一具扯线木偶。“以后叫我阿九,明白么?从今往后,再没有人知道我们在哪儿了,以后就叫我阿九,不许叫弟弟啦”,陆冲云有些雀跃,亲吻着男人的耳轮,细细呢喃。“阿九”,男人温顺地喊着这个名字,任陆冲云抱着他亲昵。男人当然不记得,这是他给陆冲云起的小名。只有两个人私下里才会喊的名字。“嗳”,陆冲云闭上双眼,轻轻应声,仿佛这样,就是在回应多年前那个人。他将自己的裤子扯下一截,残缺的下`体便露了出来,继而跨坐在男人身上,在男人耳边小声命令道:“瑜哥儿,你摸摸我,像以前那样儿。”男人很乖,很听话,认真抚摸着陆冲云的身体,一寸寸,不带一丝旖旎。天空即将破晓,山林间雾气弥漫。破庙中篝火正旺,血腥气蒸腾。残破的佛像眉眼低垂,无声无息,望着堂中四具尸体。陆冲云面色潮红,将男人的阴`茎掏出来,摸的硬了,小心塞入自己的体内,这才骑在男人身上,难耐地耸动着,气喘吁吁。两人额头抵在一处,汗涔涔的,陆冲云环着男人的颈子,闭目叹息,让男人继续叫自己阿九。他净身以后,做这种事情,总是伤身的,那欲`火在身子里兜了一个圈,终归是出不来,落得无尽难耐的空虚。可他现在很想跟男人做这种事情,好似今夜过后,阿九和瑜哥儿,可以重新开始一般。陆冲云在男人身上起伏着,红着脸儿,满足极了。。。。来时凄风冷雨,篝火熊熊。众人围坐堂前,各怀鬼胎。去时雾气缭绕,秋风凛凛。陆冲云携着男人的手,一步一步,向崇山峻岭中走去。进了这群山,两个人便宛如雨点儿落入了大海,再无人寻得到他们的踪迹。一场夜雨,倏尔就冷了起来,夏季的暑气尽消。还好有阳光从云端透出几丝暖意。走的累了,陆冲云捧了泉水,在手心烘的暖了,喂男人喝下。擦嘴的帕子是顶好的湖丝,四角双绣着祥云纹样,那是男人以前从他这里抢去的,打诨说是定情的物件儿。“阿九”,男人的嘴里小声咕哝着。陆冲云抬起头,才发现男人不是在叫他,而是对着那块帕子,轻声叫着。“你想起来了?”陆冲云心口突突地直跳,紧盯着男人的眼睛。男人并未应他,只是瞧着那帕子,很珍惜的样子,小心地捧在胸口,阿九阿九的轻声唤着。喂了这么多的解药,终究是发挥了效力。陆冲云惊喜交集,眼泪又扑簌簌地落了满脸。瑜哥儿会清醒过来的,可他又害怕瑜哥儿清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阿九。猎猎秋风吹过,帕子滑出男人的指尖,轻盈地在空中飘舞。男人连忙去追,口中一直唤着阿九。连理枝的余毒慢慢散去,男人的脑子依旧混沌着,他听见身后有个人一直叫他回来,可他隐约觉得,这帕子重要极了,他得把这帕子寻回来。景仁帝望着那祥云的纹样儿,仿佛望着此生的挚爱,一直追到了山边。nongnong的白雾在周身掠过,捉住那帕子的时候,他也坠入了云端。(番外~荼蘼夜~完结)62.“这算是你给我的谢礼吧,一开始,我真的是很高兴”,于贤苦笑着说:“可是后来,我才知道,这东西有多可怕”。“谢礼?”江垂云疑惑地问道。“对,一份谢礼”。于贤望着江垂云,宛如望着那年月里的自己,轻叹道:“应该是报答我将你埋葬的,谢礼。”。。。二十岁那年的于贤,终日在山中行走,暮色低垂之际,不知怎的误入一处深山密林,听见远处流水淙淙,举着火把寻了过去。喝了几大口才解了渴,仔细一瞧水深处,于贤又险些吐了出来。一副白森森的尸骨静静沉在里面,两个黑窟窿眼眶正对着他。“兄弟,相逢即是有缘,听说死在水里的人,魂魄归龙王爷,投不了胎,如今我将你埋了,入土为安,你可不要拿我做替身”。可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于贤将那骸骨从水里捞出来,刨了个土坑就地掩埋,又重重地磕了一个头。“你若是有灵,保佑我从这林子里走出去,也不枉我辛苦一场”,于贤磕下第二个头,口中念念有词。“你若是觉得麻烦,便早登极乐去罢,莫要来吓我”,于贤听着山中的诡异的鸮声,心中打消了让水鬼报恩的念头。哪知第三个头磕完,身子还没直起来,眼前的土包上就多出一双雪白的脚。于贤勾着背脊,浑身哆嗦,不敢抬头,汗珠大颗大颗地往地上砸。夜路走多了,终是遇到了鬼。他觉得那东西正低着头,看着他的后脑勺。于贤嗷的一嗓子,惊的山林中雀鸟呼啦啦飞起一片。连滚带爬地向后退了几丈,于贤只觉得心口如擂鼓,耳中激荡,好似要吐出来一般,抬脸一瞧,一个白衣人站在坟包上。火光起起伏伏,映的那张惨白的脸忽明忽暗,一双漆黑的眸子,紧盯着他。不用猜也知道这东西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你可不能恩将仇报,索我做替身,天理不容”,于贤双腿软的瘫在地上,颤声叫道,带着哭腔。那白衣人没有应答,只是慢慢抬起手臂,指着一个方向。它在指路。于贤咽了咽口水,明白这东西不欲害他,浑身陡然有了力气,拔腿狂奔,火把却忘在坟前,摸黑在山中跑了许久,枝桠尖叶在脸上划过,也不敢停留,却忽然一脚踩空,稀里糊涂地就着山坡滚了下去。摔在乱石堆中头破血流,于贤动弹不得,又冷又怕,身子愈来愈冷,意识模糊之际,那张惨白的脸又出现了,低垂着一双漆黑的眼眸,静静地凝视着他。于贤到现在都清楚地记得这张脸,这一幕。这是他无尽岁月的开始。那修长的指尖凝聚着一缕缕金色的光芒,突兀地划破静谧的夜色,缓缓流入自己的身体,温暖极了。伤口慢慢愈合,失去的生命,仿佛一点一滴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