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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没嫁给他,他身便已经有旁人了呢……——太子东宫岑璋从书房回来后,原本是要回自己房里的,路过庆姬房中时见里面灯还亮着,想到昨日她身子不适的事,便临时改了主意去看她。门口的宫女们看见他正欲行礼,却被他给拦了下来,只挥了挥手让她们退下。宫女们离开,他正欲推门而入,却听得里面传来阵阵说话声。“夫人有了身孕,怎的也不跟太子殿下说呢,这可是殿下的第一个孩子,陛下的皇长孙呢,夫人立下如此大功,殿下和陛下一定都很高兴。”她的宫女简桃这般说道。简桃觉得前头有陈贵妃先于皇后诞下大皇子,如今她家夫人有了身孕想来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毕竟这是在皇家,谁又能肯定她家夫人以后不会飞黄腾达成为六宫之主呢?就如汉代的王政君,一开始只是个家人子,可后来不也坐上了皇后凤位统领后宫,甚至还成了皇太后。卫子夫更是出身歌女,最后还不是同样凤冠加身,母仪天下。皇宫这样的地方,身份地位哪比得上高位者的恩宠来得重要?她家夫人如若诞下皇长孙,这今后在宫里的地位便会更加稳固了。简桃正为她家主子幻想着一条光明大道,一低头,却见庆姬脸上并无什么笑意,她满是不解地问道:“夫人怎么了?”庆茹笑了笑,低头抚着自己的小腹:“没什么,我只是不清楚殿下如果知道了这件事,究竟会是什么反应。”她隐隐还有些担心,殿下还未娶到安福郡主,真的会让她诞下这个孩子吗?她正兀自想着,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下意识抬头,便见太子长身玉立地站在门口,身着绛紫色蟒袍,头戴紫金冠,剑眉星目,仪表堂堂。她看见他神色微滞,随后笑语嫣然地起身来迎:“殿下,你何时来得,也不让人通传一声。”岑璋由她搀扶着进去,话语淡淡:“来了有一会儿了。”庆茹搀扶着他胳膊的手明显有一瞬的僵硬,旋即笑的明媚动人:“天色已晚,夜里凉,殿下该早些进来的。”岑璋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你也坐吧。”庆茹应着在他旁边坐下,简桃为二人斟了茶水。岑璋看了眼那茶水,却是未喝:“我方才听见你和简桃的话,你有了身孕?”庆茹闻此抬头看他,只见他神色认真,好看的峰眉此刻微微皱着,漆黑的双目里丝毫不见初为人父的欣喜。她的心兀自一凉,心中苦笑。果不其然,他并不期待这个孩子的出世。见她抿唇不语,他却又道:“庆茹,你当知道孤心悦阿宁,一心想娶她为太子妃,她若知道你有了身孕,只怕会对我心生埋怨。而且父皇也有言在先,皇长孙必须得是嫡出。”庆茹一颗心又沉了几分,下意识攥紧了手里的帕子,强忍着内心的酸涩温柔浅笑着:“太子殿下的意思是……”岑璋看着她颇有些不忍,她贴身伺候自己多年,这份感情自然也十分深厚,他也不愿意如此伤害她。可为了能娶阿宁,他必须得这么做:“孤方才让人去熬了落胎药。”庆茹脸色瞬间惨白,双唇轻颤着说不出话来。见她不语,他缓和了语气道:“庆茹,你一直都是最体贴懂事的,该懂得孤的苦衷。”庆茹眼眶一阵温热,仰脸将眼泪逼回眼眶:“妾身明白。”说话间,有人端了一碗熬好的汤汁送来。岑璋亲自双手接过,细心帮她吹了吹,推至她跟前。庆茹看着搁在自己眼前的那碗药,双手隐隐在颤抖,好几次举起来又缩了回去。几番挣扎,她似乎是下了什么大的决心一般,深吸口气,闭目将汤药一口饮下。她把碗口朝下,笑对着他:“如此,殿下可放心了?”岑璋内心也有挣扎,颇有些不忍地道:“庆茹,自今日起你便是孤的正七品昭训,孤会补偿你的。”庆茹却只笑着没有应,只是道:“时候不早了,殿下请回吧,妾身想静一静。”岑璋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最后只化作一句:“那你好生休息。”说完又嘱咐简桃好生照顾着,这才起身阔步离开。他一走,庆茹整个人险些瘫软在地上,幸好被简桃给搀扶起来,看她一脸痛苦她急的要哭出来了:“夫人,夫人您怎么样了?殿下也太狠心了些,这可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啊!”庆茹脸色煞白,感觉腹部隐隐有疼痛传来,她突然挣脱简桃跑至花盆前,单手塞进吼间致使自己有恶心的感觉,突然身子往前一倾,黑色的药汁被她逼吐了出来。简桃被她的举动吓坏了,正不知所措,便听庆茹励声吩咐:“还愣着做什么,去找太医!”这个孩子不能流掉,绝对不能。这时候她若再没了孩子,或许这辈子就完了。简桃闻此回过神来,忙转身欲出去,却又被庆茹唤住:“小心行事,莫要让太子的人瞧见。”——因着狄青的话,漪宁也留了心,翌日便着佟迎去打听。晌午晋江阁放课之时,在回南苑的路上,佟迎对她禀报:“郡主,奴婢已经打听过了,太子身边的确有个宫女被抬为了侍妾,名字叫庆茹,昨晚上不知怎的又升为了正七品的昭训。”漪宁心里早信了狄青的话,此时再听到佟迎的禀报也就愈发平静了,仿佛心里压了很久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一般,浑身都是轻松的。太子已经有了得宠的侍妾,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想做第二个岑伯母的。如此,先前纠结的问题便都不是问题了。当日晚上,大家一起在南苑用过午膳之后,漪宁出来时太子也随着从屋里走出。两人并肩走出院子,沿着湖边随意走着。因为心里早已做好了决定,这次漪宁便也没再逃避,见他欲言又止的,她抢先道:“太子哥哥,听闻你宫里有个昭训很是得宠,她年纪应当比我大不了几岁吧,若是得空让她过来找我玩儿,左右我在这宫里面也没什么人为伴。”岑璋闻此,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他停下步子,十分诧异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的?”庆茹平日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