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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是造福社稷不是?”“可是,”玉嬷嬷还想劝阻,旁边的漪宁抢先道,“我也觉得去冀州好,祖母身为当朝太后,如果去安抚百姓,他们必然会对我大夏感恩戴德的,这于江山社稷自然是极为有利的,玉嬷嬷你就听祖母的吧。”太后和安福郡主都这么说,玉嬷嬷哪里还好再多言什么,只得对着外面的马夫吩咐一声:“咱们去冀州。”——经过这段时间的房屋搭建,百姓们又重新有了住处,只是依旧百废待兴,还有不少需要解决的问题。马上便是收麦子的时节了,一场地震,有的庄稼直接掩埋在地下,余下的不过尔尔,赋税自然是交不上了。好在圣上体恤,免除冀州百姓三年赋税,日子紧巴巴的倒仍能凑合着过。百姓们感激邵大人亲力亲为帮他们做得一切,每日跟他一处做活用饭,不觉间便把灾难带来的痛苦心情消了大半。当然,这只局限于冀州北部的百姓。当初付明善执意要管辖冀州南边的灾民,邵恪之自然不好拒绝,只得将冀州一分为二,也是想看看他究竟想搞出什么名堂来。是以这段日子南面到底什么情况,他还当真是一无所知。这日,他随乡亲们一起去田里看麦子,眼瞧着这金黄色的麦子再过段日子便可以收割回来,马上便有新的口粮吃了,他的心情跟百姓一样高兴。他出生在长浚伯府,虽然自幼没有母亲陪伴,但过得却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对于平日里的吃穿用度如何而来,不过是在书上见过,如今亲眼瞧见了自然是另一番感悟。冀州知府蔡鸣折了一穗麦子放在掌心捻了捻,递给邵恪之看:“大人请看,今年的麦粒仍是可观的,虽不比往年饱满硕大,但于百姓而言已经是来之不易了。”邵恪之瞧见那麦粒,捻起一颗尝了尝,轻轻点头。放眼望去,远处的一片狼藉还未恢复,只跟前稀稀疏疏的庄稼尚且完好,他道:“这麦子难得能够保留下来,过些日子大伙儿一起把这些粮食收割回去,按人口平分给每家每户,等大家熬过了这段时日,田地恢复,以后生活会越来越好的。”“这……”蔡鸣犹豫着道,“大人,这田里的麦子都是有主儿的,如若是平分给大家,这田里的主人心里怕是不平衡。”邵恪之道:“一场天灾防不胜防,百姓们历经磨难,如今相互扶持方才有了今日的安稳。大家伙儿如今只有同心协力共渡难关,才有日后的好日子。如果只想着自己,置其余百姓于不顾,日后这冀州城中还剩下几人?朝廷为冀州减免三年赋税,还抵不得这小小的一片口粮吗?蔡大人不是冀州百姓,还是不要替百姓们发话的好。这些日子我看大家也都十分和睦,他们必然是愿意的。”原本跟在后面的百姓听到这话上前来,有个年过六旬的老汉对着邵恪之躬身行礼:“大人说得对,地震把山路都给堵了,粮食和物资押运困难,待日后天冷了下上几场大雪,就更难了。乡亲们衣食无着,此时正是我们患难与共的时候。大人,眼前的这二亩地是我家的,我愿意把粮食平分给其他乡亲们。”有他开头,另一个人也道:“那边有六十几亩地,全是我家的,其他乡亲们的庄稼都毁了,我家的安然无恙实数运气,也是上苍的保佑,大人,我也愿意把那十几亩粮食平分给其他乡亲们。”“大人,我也愿意,我家还有一亩七分地是完好的。”“大人,我家六亩三分地的粮食,也愿意分给大家,咱们一起把眼前这个坎儿度过去!”“……”百姓们的慷慨和热血让邵恪之十分感动,也着实感到欣慰。其余断了粮食的百姓自然也是激动万分,纷纷跪在地上磕头谢恩,又不忘对着方才的那些人连连道谢。蔡鸣看着眼前的景象也是目瞪口呆,方才说把六十几亩地的麦子分出去的郭老汉,那可是平日里出了名的铁公鸡,若是搁在往常谁敢用他家一升米一斗面,那都是要跟人拼命的。不料在邵大人的感染下,此人居然能这般慷慨。一场灾难,虽然闹得不少人家破人亡,却也在患难中令人瞧到了情谊的难能可贵。这得多亏了邵大人呐!看着眼前的一片和谐,蔡鸣不免想到了此时冀州南面的另一番景象,禁不住叹了口气。邵恪之看他似有心事,便问:“怎么了?”蔡鸣道:“冀州以北由邵大人抚慰百姓,亲力亲为,自然是一派祥和。只是那南面……”邵恪之眉心拧了拧,语气沉了几分:“那边出事了?”“目前倒是称不上大事,但长此以往下去就难说了。”看他吞吞吐吐的,邵恪之已经没耐心了:“究竟是何事?”蔡鸣道:“付大人上任后实行奖罚政策,无论是房屋搭建,还是纺纱织布,做得越快伙食越丰盛,有些年纪大动作慢的,索性根本就吃不饱。长此以往下来,百姓们个个儿只想着自己,凡事都相互较着劲儿,平日里也是憋着股闷气的。前两日南边的庄稼得到丰收,付大人也未行分配,只说这等小事让大家自行商议。那些个有田的便把庄稼收到家里,高价售卖,一斗麦子便是五两银子。百姓们哪儿有那么些个银两啊,有的都饿了好几天的肚子了,此时那边正闹作一团呢。”邵恪之面色越发阴沉:“出了这等事,你怎会这时候才来禀报?”说着,已经急急往南边去了。蔡鸣忙小跑着跟在后面:“是付大人不让禀报来着,下官也便想着兴许他能解决。付大人是户部侍郎,又是太子近臣……”邵恪之停下来瞪着他:“他是户部侍郎,又是太子近臣,所以你就不敢得罪了?”“不,下官不是这个意思,下官是想着他或许能有解决的办法。”蔡鸣低着头小心翼翼回禀着。邵恪之面上染了一丝愠恼:“你可知这样闹下去会出现什么后果?搞不好会出人命的!”蔡鸣一张脸瞬时白了几分:“不,不会这么严重吧?”邵恪之懒得理他,自行阔步离开。南边的暑衙,百姓们聚众闹事,将衙门围了个水泄不通,个个儿拿着家里的锄头铲子誓要讨个说法。搭建房屋,押运粮草,他们哪一个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