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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的时候，陈旭已经酒醒了，他发现自己身上除了一条内裤以外啥也没穿。陈旭环顾四周的装修布局，马上便认出这里是曹铭住的公寓。他坐在床上回忆了好一会儿，昨天晚上他和凯文到外面吃饭，然后两人去了酒吧喝酒，接着后面的记忆就开始有些模模糊糊，隐约中，他记得有堵车，和保安聊天，然后……还有黑色的性｀感蕾丝睡衣，可要他将这几个毫无关联的记忆碎片拼凑到一块的话就有些困难了。果然酒不能喝多，这不，断片儿了。无意间，陈旭的视线扫到了床柜旁边的垃圾桶，他心中一怔，为了证实自己内心的某个猜疑，陈旭走过去把手伸进垃圾桶里翻找。结果给他找到五个用过了打了死结的安全套，安全套上的润滑液还没干，而且还能闻到安全套上面那股淡淡的香蕉味，是刚拆开使用不久的。看来昨晚上貌似发生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外面的厨房传来盆碟碰撞的响声，陈旭走了出去。身穿便服的曹铭正系着围裙背对着陈旭站在厨房里做早餐，嘴里还哼着粤语歌儿，心情很不错的样子，不过他似乎腰疼，老是用手去揉搓，有时候揉着揉着还揉到了屁股上。看来不仅腰疼，连屁股也疼。这时候，陈旭心中的猜想已经八九不离十了。“怎么会这样子……”他低声自言自语道。曹铭把煎好的鸡蛋和培根分在了两个碟子上，端起碟子准备拿出去，刚一转身，就看见只穿了一条内裤的陈旭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身后方。两人面对面站在原地，气氛安静的有些尴尬。曹铭只好主动先开口：“咳……早啊。”“早安。”又过了十来秒钟，曹铭说道：“我原本也打算要叫你起床的，但是现在还早，所以就让你多睡一会儿。”想了想，曹铭又说：“你几点钟回公司上班？”“我这几天休假来着。”“哦，这样子。”两人又陷入了谜一样的沉默。这回轮到陈旭先开口，他指着曹铭手中的一个碟子，“这是我的那份早餐吗？”“嗯。”曹铭笑了笑，“我只会做一些简单的东西，不介意的话，凑合着吃吧。”陈旭笑着把另一个个碟子也接过手，“我帮你拿。”“你确定不要先把衣服穿上？”陈旭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下面的那条三角内裤，觉得也是。“我去给你拿备用衣服，等我一会儿。”“曹铭”陈旭喊住他。“诶，怎么了？”“老实告诉我，昨晚上我们是不是，”陈旭停了几秒，“做了？”曹铭轻轻点了点头。“那我有没有呕吐你一身？”“咳……没有。”顿了几秒，陈旭又问：“那你觉得……我技术怎么样？”这个问题还真是有够直接，曹铭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才最为妥当，他伸出五个手指说：“我们做了这么多次。”“我知道。”“你知道？”曹铭有些诧异。“刚才起床看见垃圾桶里的东西。”“……”曹铭没记错的话，那些安全套他是用纸巾包好丢进垃圾桶的，陈旭肯定不只是看过了，而且还动手翻过。这顿早饭吃得有些漫长，曹铭每隔一会儿就抬起头去看一眼坐在对面的陈旭，然后又重新把头埋下去。空气里除了咀嚼的声音以及金属叉子和瓷碟的交撞声以外，就在没别的了。曹铭这时候才觉得有些后悔，明明说要一步一步来的，结果却接连两次都在陈旭醉酒的时候贪图一时的欢愉而随心所欲，虽说陈旭是醉了，可他自己呢？他可没醉，清醒得很，怎么就那么经不住诱惑呢？但如今亲也亲过了，做也做过了，这是既成的事实。在犹豫了许久之后，曹铭终于下定决心要和陈旭摊开说清楚。“陈旭”他将手中的叉子搁在碟子上。“什么事？”曹铭的嘴唇由于紧张而微微颤抖，他鼓起勇气问出了那个一直困扰在心中的问题：“我们还能不能回到从前那样？”陈旭没有多虑，下一秒钟他便给出了自己简洁明了的答案——“不能。”虽然早有心理准备接受这种否定，可听到陈旭亲口对自己这么说的那一刹，曹铭还是揪痛得有点喘不过气来。他觉得自己也是天真，天真到让人觉得像个笑话。“没事儿，我就问问而已。”曹铭故意装笑道：“你别太放在心上，关于昨晚上的事情……”“曹铭”陈旭打断他的话，“初中到现在已经过去多少年了，这些年里我们都各自经历了许多不同的人和事，自身也改变了不少。““嗯，我知道的。”曹铭把手放到桌子底下不停地掐着自己的大腿。“你看，我不仅离过婚，而且还有厌男症，一直没办法根除，只要我还清醒着，我根本没办法碰你，所以说，很多东西还是跟过去不一样了。”“我知道。”曹铭艰难地维持着脸上别扭的笑容，“其实这样也好，你能够坦白跟我说出自己的想法，我也不用再胡乱猜想或者继续抱有多余的期望什么的。”曹铭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愈发颤抖，“你说的对，毕竟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很多东西确实……确实……不一样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地开始抽泣，还不小心把桌子边上的那盒牛奶打翻在地上，曹铭并不想在陈旭面前表现得那么逊，但那一刻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正如陈旭无法控制自己的厌男症那样。“曹铭，等我先把话说完。”曹铭急忙用手背擦了擦眼睛，“不好意思，情绪有点激动，我去拿地拖过来清理一下。”说罢，他转身冲进了厕所把门锁了起来。五分钟之后，曹铭重新出来的时候已经止住了眼泪，但眼眶的周围却是泛红的，他一声不响地带着地拖走到餐桌旁边，低下头把洒在地上的牛奶拖干净。“我吃饱了。”陈旭说。“嗯。”曹铭继续低着头盯住地板，“东西放那就好，一会儿我来洗，没啥事的话，你可以先回去吗？”陈旭好像没听见似的，他从座位上站起来开始收拾餐具准备拿进厨房里，这时他觉得有个东西在自己的脚边徘徊，原来是曹铭正拿着地拖在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