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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顿住。她低头,视线在自己的身子扫过一圈,瞧见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第一下她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于是低头,又放稳了目光,仔细看了一眼。这身上尽是淤伤,一看就是给磕碰到了。这伤其实不算严重,但是放在沉鱼身上,光是看着就十分可怕,不晓得的,看见这副景象,怕是还要被她给吓到。“夫君,给我拿一下那边的膏药。”沉鱼依稀记得,自己在地上滚了两圈,想来,伤就是那时候给弄的。她晓得问裴笙是没什么用,但是这淤伤可不能就任着它如此,身上这么青紫一片,那也是十分难看的。裴笙顿了顿,竟是反常的起身,去走到桌子旁边,捏起那个青瓷小瓶子,然后径直朝她走了过来。沉鱼的将衣裳披好,稍稍往下拉,露出脖颈往下一线地方的淤伤。“帮我抹一下后面,好不好?”第15章锦瑟原来鬼迷心窍这个词,真的是实实在在存在而可怖的。一向自制力极好甚至从来不会失控的裴笙,完全不知道自己在那一刻,究竟是怎么想的。那人儿就像是极致绽放的花儿,带着摄人心脾的芬香,在眼前缓缓摇曳,诱人,一步步往前。他捏着青瓷小瓶子,微凉的感觉从指尖传来,打开盖子,瞬间传出清凉馨香的味道,萦绕在鼻尖。他手指伸进去,触到越加冰凉的膏体,挖了一点儿出来。抬眼,便收入眼底,雪背上点点的青紫。裴笙的喉咙微动。手指的指骨节,节节分明,只在细看之下,能发现指尖在轻轻发颤,目光凝在那一点青紫上,然后伸手过去。他的力道倒是很重,手指点在淤伤上,完全就把这一块当石头似的,一点儿旁的都不顾。那是因为心里的声音,在叫嚣着要得到更多。所以他只能尽力压制。沉鱼闷哼了一声。在这夏日里,尽管山上要凉爽一些,但说到底还是燥热的。沉鱼的背上有微微的细汗,映着细小的绒毛,温热一片的触感,软软糯糯,像那粉白的糯糍一般,而他的手指却是冰凉而有力,两者对比,分外强烈。沉鱼咬着牙,忍了一会儿,身后的力道却没有半分要放轻的意思。原本只是皮rou上的微痛,这会子被他这么重重的带着药膏按柔,沉鱼从喉咙里溢出一声来:“夫君,轻点儿。”细小柔媚,还带了那么点隐隐的委屈,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声音婉转,仍留余韵。分明是任何人都抵挡不了的模样。裴笙没有说话,手上动作稍微一顿,然后又继续,虽然还是用了力,但相比之前,已然小了不少。不是足够让人舒服的力道,但是能够忍受,她怕再喊疼的话裴笙恐怕会不理她,所是沉鱼皱着眉头,没再说话。“在车上的时候,沉鱼是不是烦扰到夫君了?”屋子里头实在安静的可怕,沉鱼便是轻轻柔柔的开口问了。其实她嘴上这么问,心里也没觉得自己烦到了他,她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说起来,本来也就没什么错。“你知道就好。”裴笙冷冷说着,面色板的铁青,抹完药后,把药瓶扔给了她。沉鱼拿过药瓶,用手指抹了点药,低头,抹在腰际的淤伤处,然后将衣裳穿好。全程动作都十分流畅,不急不缓。沉鱼手指尖勾着,系好最后一下的腰带,回头,看着身后的裴笙。目光就悄摸打量着他。他看起来面色如常,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就像什么都感觉不到一样,分外淡然。但是沉鱼总能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同。她想起那个晚上,他闯进来的时候,哪怕眸子里染上深深的欲|念,但表情却是平静的,咬着她的耳朵,一字一句的,沉着声音和她说那些话。那些是她永远都不可能忘掉的画面。沉鱼想起这些,目光难免就沉重了许多,带了些许难以察觉的恨意,一寸寸扫在裴笙身上,没有要移开的意思。“看着我做什么?”裴笙猛然一句话,把沉鱼的意识给拉了回来。“看夫君长得好看。”沉鱼直接就出声回答,眸子亮闪闪的看着他,倒是叫人觉着,这话说的倒是挺真诚。裴笙有刹那的发怔,目光游离,沉鱼趁着这时候,一咬牙,上前抱住了他。软软的手臂环在他的脖子上,带着淡淡的清香,而呼吸声就渐渐在耳边响起,越来越近。“沉鱼很喜欢夫君,是真的......”她都不晓得自己是怎么说出这些话的,左右就是咬咬牙,随便一说就是了,反正也只是唬唬他而已。裴笙直接就挥开了她的手。力道不大不小,正好够让她放开手,而当时,眸中冰冷更甚。“叶沉鱼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我说的话,你都忘了吗?”他顿了顿,似乎还想再说什么,但是终究没有说出来,转身,便往外走。沉鱼被他推开,讪讪的退后几步,看着他往外走,也没动,睁着眸子呆怔的模样,就像是被吓到了。而裴笙人已经走到门口,当时没听见身后的声音,他停下来,顿了顿,声音生硬,道:“这里只有斋饭,不吃的话就饿死。”“饿死就饿死。”沉鱼紧接着嘀咕了一声,是裴笙听不见音量,话这样说着,但脸上却是在笑,快步的往他这边走,就跟在了他的身后。“夫君,走吧。”......龙观寺建在郊外的半山腰上,地势偏僻,再加上房屋置备,不算完善,所是平日里很少有人来。虽然有传言称,此处灵验,只要心诚祈祷,佛祖都会满足他的心愿,虽说如此神乎其神,但不知为何,依旧是香火稀少。白锦瑟会知道这个地方,还是上回尚书家的张夫人同她谈话时提到的。张夫人说她去龙观寺,一是求子,二是为父母祈福。本来只是求个心安,没抱什么希望,谁晓得回去之后不过两月,她就怀了孕,而母亲拖了好几年的病症,也是终于治好了。倒是有些神乎其神了。但无论如何,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白锦瑟才会想过来走一趟。她给国公夫人递了口信,面上说的是拜佛祈福,但其实是听说裴笙回来了,想找机会见上他一面。她都已经半年未曾见过他了,这可是在以前,从未有过的长时间。自然是想念的。她晓得他已经成亲,娶了叶家小女儿叶沉鱼,心里头一直忿忿不平,可是也没得法子。之前的时候,母亲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