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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宁瓷出声了。“看这位姑娘这副模样,怕不是早有隐疾,若不及时寻大夫来,恐丢了性命。”她语速稍显急促,尾音上扬着发颤,让人听了便不自觉的开始忧心,似乎是真的会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样。宁瓷当时在想,依他们之前所说,应当是不会对她们的性命造成危害,如果她们真有人死在了路上,怕他们背后的人,也不会让他们好过。至少不能坐以待毙。果然――外边人沉吟片刻,似乎是在商量什么,然后好一会儿,有人掀开了帘子,不耐烦道:“你们两个出来!”......沉鱼她们出了皇城之后,是被一路带往了西边。这处偏僻,越往西走,就以大山居多,总共就那么几个小村子,而现在她们停的地方,荒郊野岭,唯一临近的千阳镇,也隔了一段距离。只有千阳镇里有大夫。沉鱼扶着白锦瑟下来后,就被带到了一座农舍里头,一名身材短小精壮的男子守在门口,什么也没说,就让她们先待着。沉鱼她们两个和宁瓷是不同人分别送来的,被带去地方也不同,所是这厢让她们两个下了车,怕是有另外方向走,不会再回去那马车上了。沉鱼让白锦瑟在榻上躺下,然后在屋子里环视一圈,看见茶壶,就急忙过去,拿杯子倒了一杯水。“喝点水润润喉。”沉鱼小心翼翼的将杯子递到她嘴边。白锦瑟一手捂着肚子,已然痛得不行,其实她也饿,也渴的不行,从晕倒到现在什么东西都没吃。她知道在当前的情况下,无论如何都必须要撑着。绝对不能把命丢在了这儿。所以她使了力气张口,碰到杯沿,清水便是顺着喉咙滑了下来。清凉舒爽,瞬间便解了喉咙的干燥,她又喝了两口之后,轻轻的摇头。于是沉鱼就把杯子收了回来。就这么在屋子里待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沉鱼心里越来越急躁,于是起身,轻手轻脚的到窗边,想探头往外头看。这处的窗户口本来就小,却也是封死了的,留下小小的一道口,正好可以看到外头景象。就在这时候,外头一阵喧闹声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又是喊声又是哀嚎声,门口砰砰两下,像是有重物砸地。沉鱼透过窗户口小小的缝隙,看见大刀挥过,映着月色闪闪发亮,那锋利的刀刃霎时间闪在她的眸子里,让她心里猛然一惊。不对......沉鱼收回了目光,环顾屋子一周,然后,目光停在床榻后边的衣柜上头。十分破旧的一个木柜,红漆掉落,显得十分斑驳,她马上把白锦瑟扶了起来,然后朝着柜子那头走。柜子容量很小,若说是平常人,也就能将将的待着,但是幸好她们两个身量都是极小的,就这么挤进去,也是正好。沉鱼提着一颗心,便是竖着耳朵仔细听外面的动静。她很希望是裴笙来了,是裴笙过来救她,待在如此密闭的空间里,又是在那极度的恐惧之下,她整个脑袋都接近空白,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而且一只手撑着白锦瑟,都已经是略微的虚软。在这一刻,她想他,想的不得了。直到这时候她感觉自己心里才有了清晰的认识,无论怎么样,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裴笙会护着她,拿命也要护着,而只有在他的身边,她心里头才能安心。大抵就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只是之前的她,思虑了太多,以至于不能看明白这样一个最简单浅显的道理。外面依稀传来男子粗犷的笑声,似乎像是得到了什么好东西一般,声音是十分陌生的,不是之前马车外面的那两个男子。沉鱼心里便是慌得更厉害了,当时陡然屏住了呼吸,更是半点儿都不敢动。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荒郊野岭的,怕是遭匪了。她之前听爹爹说过,在往西的千阳这边,有一座匪山,那土匪头子极其的有本事,占据一方霸土,这一块的人,都从来没人敢去得罪他。朝廷也派过几次人,可是几经交战,皆是无功而归。那匪山本就易守难攻,再加上土匪头子武艺高强,善用战略,平常之将,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就在这时,房门被猛然踢开。......清晨,太阳升起。远远的就有“得得”的马蹄声传来,一前一后两个人,都是死拉着缰绳往前边冲,已经是整整一日一夜的工夫,瞧着马儿都已经是疲惫的不行。但是马上的人却没有丝毫停歇。裴笙和陆湛一起,本是走的大道,但是进了山之后,裴笙便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拐进了小道,抄了近路,陆湛落在后面,没反应过来,便是落了好远去。裴笙停了下来。眼前是一片狼藉。这是这一处唯一的一片村庄,说是村庄,也不过就是几间房子而已,瞧着已经荒废,是没有人住的。外头有辆被砸碎的马车。虽然已经破的不成样子,但是能看出这马车的窗户都盯的死死地,像是防着什么人逃跑。而再往前看,鲜血蔓延,还横躺着几具尸体。他的心陡然一紧。他是好不容易得了这马车的踪迹,便是随着一路追来,可是眼前的变故,却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千阳一带,时有匪徒出没。残暴成性。那瞬间裴笙紧皱着眉头,感觉自己有些喘不过起来,一双大手紧紧簒住了心口,不给人半点喘息的机会。手捏在缰绳上,已经是紧的泛出了血丝。那模样可怖到了极致的程度,让人看了都心颤不已。第97章寻到一整夜,沉鱼都躲在柜子里一动不动。先前的时候,外面突然有人一下就推开了门,只幸好,他不过就是四处看了一眼,许久的沉默......之后便没有再多的动作。天晓得那一刻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柜子实在晃荡,人在里头,只要是轻轻一动,柜子就嘎吱嘎吱的直响。就像是把命提在了刀口上。只幸得是逃过了这一劫。不过就算如此,她也不敢放松警惕。那些人不知道有没有离开,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再回来。而且就算她想跑,带着白锦瑟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还不如就在这待着。待着等裴笙来找她。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他马上就会过来找她,会带她离开这个地方。深秋的夜里,实在是凉的厉害,只那么待了一会儿就浑身冰凉,因为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