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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希望做一些我们可以做到的事。”“靠,说得好听,你当自己是谁啊。”又一个声音从角落里冒出,“那你倒是上去打仗啊,英雄!打退了那些装甲兵,我们就都安全了。”盛锐和颜悦色:“你和我都很清楚,那是我们不可能做到的。但我现在想说的,是我们可以做到的事。”每说一次“我们”这个词,盛锐的目光便不着痕迹地在每一张脸上稍作停留,使每一个人都有被关注着的感觉,下意识地把自己纳入了他所说的“我们”之中。“我们可能面临的情况有三种。最坏的是城市沦陷,那我们都无能为力,只好自求多福了。最好的是舰队赶到了,那么我们都能得救,什么也不用做。但是,假如未来的情况介于这两者之间——我们暂时不会死,但也暂时不会得救,无限期被困在这里。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就需要提前做些打算。”“……乌鸦嘴。”这回是个女孩子的声音,不太有底气的样子。“不是我不想说吉利话,但我们应该考虑到这种可能性,最大限度地保证我们未来的安全。比起口头的安慰,我觉得实际的保障能让我们更有安全感。至少可以让我们等待被救的这段时间没那么难熬。”事实上,盛锐内心的估计要糟糕得多。鸑鷟发起的这种长途奇袭,如果没能一战而决,接下去便很可能转为一场胶着状态的消耗战。他还不清楚一场太空战争的规模能有多大。也许会持续几天,也许还要更久。现在这里还没有出现大的sao动,是因为人们心里都还怀着期待,让自己相信一切会很快结束。如果超过了心理预期时间,情况仍未好转,绝望和恐慌便会如瘟疫一般在群体中蔓延。到了那个时候,局面就不会再这么容易控制了。所以,这12个小时很重要。他们这一群偶然被聚集在一起的陌生人,究竟能不能依靠彼此的扶持,撑过随后可能出现的危机,就取决于这段时间之内形成的默契了。作者有话要说: 补上昨天的~感谢【芙蓉球球】亲的地雷!么么哒(づ ̄3 ̄)づ☆、第18章卷着火星的风,变得更加猛烈。转眼之间,地上已经倒伏着三台损坏的装甲。其中一台的燃料箱被引爆了,从内部被炸成了一堆铁片。一个装甲班,竟然在两个单兵突击手面前不堪一击。薛垣和祁寒每次都是一起出动,同时进攻,像两把合而为一的利剑。这么做保证了突击的成功率:即使其中一个人失了手,也不会给敌人可乘之机。否则,在这样近身的距离,失手就意味着必死。但弊端也显而易见:每次消耗的弹|药都是双倍。敢死队原本就是轻装上阵,携弹量有限。几次快攻之后,薛垣的弹|药箱就快要见底了,装甲兵却还剩下两个。最后的敌人总是最棘手的。两个装甲兵已经有了足够的时间摸透对方的战术,知道只要不让对方近身,就可以保持自己的强大优势。他们把重机|枪扳到了连发档,背靠墙壁不断扫射,形成一道交叉火力网,同时用无线电呼叫支援。薛垣隐在掩体后面,略一犹豫,给旁边的祁寒递了个眼色——继续上。虽然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冒险,但时间紧急。一旦别处的装甲兵赶了过来,那就前功尽弃了。他和祁寒的弹|药与体力,都已不足以再发动一场突击。“你们别动,让我们来。”无线电耳机里蓦地传来穆迪中尉的声音,“你们两个看准机会,想办法冲过去。”薛垣停住了。十几名敢死队员排列成突击纵队,鱼贯与他错身而过。穆迪中尉走在最后,隔空抛来几枚穿甲弹:“我们这儿剩的也不多了,你们全都拿上。”薛垣咬了咬唇,默默接住。用普通机|枪去打装甲……虽然也有可能成功,但可以想见,结果必然是玉石俱焚式的。这十几位同伴,从此以后是再也见不到的了。一越过薛垣和祁寒,突击纵队立即呈V字形散开,从两翼分头扑向两个装甲兵。扛着重机|枪的火力手在V字的顶点上,为前方的同伴提供掩护。周围的地面上布满坑洞,这是“鸑鷟”的空降舱落地时砸出来的,此刻刚好可以当作现成的散兵坑。“走!”薛垣猫着腰从掩体后面一跃而出。以肩膀为着力点,一个侧翻滚,跳入其中一个坑内。祁寒紧接着跳了进来,迅速矮下|身子隐蔽,把目镜屏幕调节成不透明,观察地面上的情况。他们两人在一起时,通常都由祁寒担任侦察。薛垣稍微喘息一下,摸了摸肩膀,只觉钻心的痛。虽然突击时用的是轻型火箭筒,后坐力也是惊人的。连续的重击之下,一侧肩臂已经难以抬起。但身体上的痛苦还不算什么。虽然低着头,听觉与嗅觉却代替了眼睛,告诉他地面上正在发生的事情——燠热的风沾染着腥味,送来骨骼和血rou碎裂的声音。火力手在怒吼。高频射速的子弹划裂空气,尖锐的呼啸连成了一种奇异的“嘶——嘶——”长鸣。薛垣终于忍不住抬头,看向祁寒的脸。这一刻他突然很想知道,在目睹同伴们的惨死之时,这个人是否还可以面无表情。祁寒的脸被目镜遮住了大半,但他的唇依然如往日一样,紧抿成一条直线,直得像死人的心电图。薛垣的心思忽有一瞬间的游离,不合时宜地想起一句不相干的话——没有表情的人,心也会逐渐失去感觉。祁寒的心,大概也是没有感觉的吧。这时,祁寒弯起了手臂,握拳。薛垣会意,立即调整好了战斗姿势。祁寒的拳向下一落,两人同时跃出散兵坑,开始全速向前飞冲。眼前一片飞扬的尘土,目镜自动转为红外模式。这样很好。这样他就不必看清那满地的血rou,在目镜里,它们只是障碍物而已。军校里带过他的教官曾对他说:你要记住,无论是人还是别的动物,只要死了,就只是物体。活着的人不需要对物体发生感情。薛垣没有回头,把那片血rou横飞的战场远远甩进身后的黑暗里。——突破了!“鸑鷟”的钢铁战线,竟然就这样被一支突击小队硬生生地突破了!这实在不可思议。更不可思议的是,越过战线之后,他们竟然没有遭到阻击。继续前进了一段,薛垣隐隐不安起来。明明已经进入了城市的核心区域,却反而看不见“鸑鷟”部队的影子。似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