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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动之际再去挑拣什么。他懂得如何讨人厌恶,当然也知道要如何邀买人心。封如故一直在远程cao控不世门,对门内诸事皆是心中有数,因而安抚受伤门人等事务安排得井井有条,沉稳有度,也算暂且安了众人之心。大家众口一词,请求新门主主持大局,速速将不世门内的“灵犀”清点一遍,还不世门以清白。议事很是耗费时间,傍晚时分,封如故才在不那么真诚的众星捧月下,回到了余生殿。合上殿门,封如故舒出一口浊气,众多情绪都被他关在了门外,俱不带入内来。直到床栏上细长银链发出细碎的响动,封如故才回过身来,除去外罩,只着一身雪白的白金僧袍,三步两步来到床前,一骨碌滚上床来,揽住他的肩膀,把脸埋在他的肩胛上,笑道:“夫人,我回来了。”如一一个下午,闲极无聊,已经将那双细银链拆了又装,听到义父回来的响动,他立即将,链子重新扣回原处。做完这一切,他自己都觉得好笑。二十来岁的人了,竟然还会紧张这个。然而,他现在双腕被缚,躲无可躲,只得被封如故从背后拥了个满怀。如一低垂了眉眼,耳朵胀得通红,但天生淡薄的表情配合上略黯的灯光,以及他双臂被缚的姿势,让他看起来颇有几分忍辱负重的意味:“……义父。”封如故就喜欢看他这副样子,把他翻了个面,逼他直面自己。灯光下,他半身红莲开得妖异绚烂,掩映在清圣的莲纹之下,糜艳难言。“我很倦了。”封如故入魔之后,原本就爱使坏的心思更增了几分,跟他咬耳朵,“……可这里只有一张床。”如一躲避他的目光:“我可以睡在地上。”封如故搂住他的腰,故意逗他:“不行。义父不准。”如一的声音是极力克制下的淡漠:“义父,莫要胡闹……”但被封如故的手蹭过腰窝时,他微妙地咬紧了唇,把那一声“嗯”生生吞了下去,不敢把任何靡靡之音宣之于口。“胡闹又怎么样?罚吗?”封如故咬住他的耳廓,笑嘻嘻的,当真像是山寨中的艳匪,“罚睡我喜欢的人一百遍怎么样?”第134章真心之语先前,封如故与如一如何胡闹,都未真正越过雷池。封如故生平最爱自赏自己这一枝孤芳,他当然不觉得,只认为自己灵力荒废,不可随便调用,才被如一那样搓弄。……换言之,死小子趁人之危,不算好汉。如今得回躯体,重获灵力,封如故心里又喜欢他,自是要做一些彼此喜欢的人爱做的事情。但是在那之前,封如故有一些话想要问他。如一为他腾出大半张床,封如故却还是不肯放松,步步紧逼。如一被封如故生生逼入床内,一退再退,直至退无可退的狼狈之境。他双手被缚于床栏之上,又下意识地珍爱封如故,头偏来偏去,怕唐突了他,眼看实在避不过,只好合上双目,依多年习惯,唇齿微启,诵念佛经,以定心念。“大师,大圣人……嘘。”封如故拔下发上的一支竹钗,竖在他唇侧轻敲了敲,止住了他的声音后,信手将钗抛到地上。空越的“叮”的一声,惹得如一耳侧红痣趋于火红:“……你有空念那些,不如回答我几个问题。”在细银链的琅琅声里,如一攥紧了手掌。……不否认,便是默许。封如故哑声含笑问他:“谁是萤烛,谁是明月?”如一心中一突。义父……是当真在乎这个。从他清醒过来后,他便一直在乎。尽管义父心中知道,明月萤烛从来是同一人,但因为那句话是自己说的,所以他在乎。“……义父是明月,也是萤烛。”如一生性内向寡言,实不擅口舌工夫,说话时,一字一字讲得很慢,却是历历数着心声,不敢再加任何矫饰:“我自生时,便身在暗夜之中,从无光芒可言。得明月照途四载,我重归黑暗之中,从此不敢再期盼有光垂怜,只盼明月长存于空,偶尔一瞥,敬之重之。我身处黑暗,唯盼一支明烛,一点萤火,相随于身……而后,等来了义父。”谁能想到,长灯明月,皆入他怀。如一道:“……我的心思,都写在信上。”封如故歪歪头:“你那封信好像不是这个意思。”如一:“哪一封?”封如故:“有几封啊?”话说到此,如一与封如故齐齐醒悟。意识到封如故只收到了自己那第一封信,如一微微变了色,刚要睁眼,便被封如故动手掩住了双眼。失了光线,一切触感皆被放大。封如故躬下身去,撩起他的衣袖,只见腕上盘踞一道红伤,疤痕已然痊愈。但如今看来,犹可想象其初伤时形容之狰狞。封如故想,两年前,寒山寺的护山阵法出了问题、放了自己这个当众打碎了伏魔石的魔头出去,如一身为护寺之僧,怎可能不受寒山寺责罚?那时候,本该被责罚的他,为何会出现在风陵浩然亭前?他是如何挣脱桎梏,去寻自己的呢?……这两道伤疤,给了他答案。在他懵懂失智之时,曾无数次见到这伤疤。只是那时,他醉心于自己的世界,无暇去管这伤疤的来历。思及此,封如故俯下身。一点无骨的绵软落在伤疤上,瞬间炙得如一腕上苏麻一片,腕上血脉突突跳了起来,被唇照顾到的伤疤一寸寸充血殷红起来。如一难得不知所措起来:“义父,那封信……”封如故看着他的紧抿成一线的唇,觉得趣味万分,却还是没有放弃追根究底:“为什么总是说那样伤人的话?”在极力的控制下,如一胸膛微微起伏着,雷霆似的心跳声却是清晰可闻:“义父总拿自己与端容君相比,我那时不知为何,只觉……你很在意端容君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