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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得太僵的好。她乖顺地走上前,毕恭毕敬给他倒下茶水,“您慢用。”一杯冒着热气的茶呈到他面前,茶雾往上飘,他皱了皱眉头,“你想烫死爷?”眼前站着的人蹙起细眉,这哪里烫了?明明是温的。下一刻,她一手端起茶水,对着茶盏吹了吹,直到变凉了才递给他,“可以了。”嘴里挤出这几个字来,半个字也不多说。“你若是不高兴可以直说。”他接到手里,眼角眉梢带了些许得意,嘴角往上扬了扬。“没有。”她否认,尔后又继续道:“那位温姑娘在这里等了你许久。”鬼使神差的,她也不知晓自己为何要替温苼说这句话。这人的脸色毫无预兆地冷下来,“那是她的事,你不该多嘴。”手里的茶盏往桌上一放,人站起身子走了。莫名其妙。楚无念站在原地,朝他吐吐舌头。赵止洵这一口气被压得不上不下的,心头微恼,他没回书房,去了宋承誉那儿。府上就这么放着两个女子,雨堂正要回前厅找他,才发现他出府了,他揩了揩额头上的汗,那人怎么将他落在府上了?万一温苼与楚无念起了什么争执,他可劝不了,也不敢劝。雨堂抱着长廊下的廊柱,眉头紧锁,只能离她们二人远远地,就算是出了事他也只当没看到。自从和楚无念闹出上回的事之后,宋承誉就一直没敢靠近赵止洵,这会刚从鹤鸣楼听完曲子回来,陡然见到这人在他的院子里坐着,他整个人往后滑了一步,差点摔倒在地,还好被身后的侍从扶住,不然他该摔个四面朝地了。“正琅,我是不是看花眼了?”他朝这人走来,揉了揉眼睛,喉头上下一动,连坐都没敢坐。该不会是过来秋后算账的吧?想到这,他后脖子一凉,又往后退一步。“若是你在旁的女子面前维护自己喜欢的女子,还得不到她的好脸色,这是怎么回事?”忽然,这人开口问他。声音幽幽的,又不抬头,只看着杯中被他摇来晃去的茶水。“啊?”宋承誉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人莫不是烧坏脑子了,跑来问他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正琅,你这是受什么刺激了?”缓了缓,他才敢开口问。赵止洵抬起头,威凛的眸光朝他看去,“嗯?”他反复问了一句。“这我可说不准,没准是她见到你同旁的女子太亲近,心里不好受吃醋了,所以才没给你好脸色。”宋承誉知道他说的是楚无念,可另一个是谁他不知道,只能天花乱坠地乱说一通。不过女子嘛,十个有九个都是爱争风吃醋的,他这话也是有根据的,不全是胡诌乱扯。“吃醋?”赵止洵不晃手里的杯子了,认真想了想宋承誉说的话,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他怎么就没想到。想到这,他这口堵在心里不上不下的气才下去一点。“怎么?你这是被无念姑娘气着了跑过来的?”宋承誉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见这人的脸色缓和下来,就一脸八卦地坐到石凳上,眼巴巴看着他。“爷会被她气着?闲来无事跑过来问你的。”他犟着,嘴巴很硬。宋承誉自然也看得出来,不冲破他的话,顺着话杆子就往下爬,“那上回的事,是不是就过去了?”“且就这么算了吧。”他很是大方地道。这下,宋承誉才彻底地松了一口气,他想起前段时日在街头上遇到的宇文池落,又开口道:“这回宇文青云不是一个人回长安城的啊,宇文池落也跟着回来了。”“怎么?”一个小丫头,赵止洵不放在心上。“那丫头可不是个善茬,这浑身上下都长满了刺,旁人是碰都碰不得的,我与她冲撞过一回,若非有宇文青云在一旁帮衬,想来是闹不过她。”若是男子,宋承誉可以硬对硬碰,可对女子,他向来秉承着怜香惜玉的念头,是不忍心硬碰的。“还有你碰不到的人?”赵止洵白他一眼,这人在长安城里可是出了名的始乱终弃,玷污了多少官家小姐的名声不说,那烟花柳巷可是没少去的,对付女子,他最在行。“碰不得碰不得,我往后见着她都得绕道走。”想起她,他的面颊就隐隐作痛,那丫头下手可真不轻。“呵,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赵止洵晒了晒,这才收回眸光来,又提醒他一声,“等过几日四皇子的生辰,他就要受封五珠亲王了,到那时,宇文青云定会携着宇文池落过去,你且想着怎么避开她吧。”“那我定要挨着你坐才好。”宋承誉笑嘻嘻的,这如意算盘他已经打好了,不劳这人费心。这人一脸鄙夷地看他,站起身子,出了他的院子。可说到宇文池落,除了宇文青云是没人治得了她,可这会儿,她已经被人盯上了,还不自知。“小黄毛丫头,你在这院子里过得还真是惬意。”柳问眉一入了长安城,就往宇文府而来,这会已经盯着宇文池落盯了好几个时辰。“谁?!”替宇文青云绣新衣袍的宇文池落恍然抬起头来,这才看到不远处的屋檐上躺着一个人。那怪老头捻着长须,躺在瓦砾上,用手撑着头,满脸笑意地看着她,眼里闪着温和的光。“怎么又是你?”宇文池落蹙起双眉,很明显,她不想看到他。“我这缺一个徒弟,你要不要当?”柳问眉循循善诱地道。一看他这个样子,就不是正经样子,宇文池落冷哼一声,“谁要当你的徒弟,你若是不想被我哥哥发现就赶紧走,不然等他回来见到你,你可会没命的!”她一脸的凶相。“我这有很多毒蝎子,比你上回带的那些毒性强多了。”柳问眉不知从哪里拿来一个木葫芦,拿在手里晃了晃。“我不稀罕!”她的语气依旧很不好。“不要毒蝎子也行,还有毒蜂毒蚕毒蛤蟆!”柳问眉不放弃,又从袖口里掏出几个木葫芦来。“你不是太夫?怎的身上带这么多毒物?”宇文池落放下手中绣着的衣袍,抬头数了数他手上的木葫芦,还真是有四个。“谁说太夫身上就不能带这些东西了,我治病向来是反其道而行之,若是按寻常太夫的那些方子去治,还有什么意思?”他一脸不屑地道。这话,让宇文池落的眸光闪了闪,微微有些动心,她在北界城里是不常接触人的,唯独喜欢玩的就是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是以,她还真想看看那些木葫芦里是不是真的有柳问眉说的那些东西。“是不是我看了就要当你的徒弟?”想到他方才说的话,她又犹豫了。“这样吧,老夫先给你看,当不当我的徒弟可以后面再说。”瞧着她脸上的犹豫,柳问眉松口道。他身子一跃,从屋檐上落下来,四个木葫芦齐整整地摆在宇文池落面前,一分一厘未差。宇文池落扬扬眉,走过去就打开木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