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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便都由他拨左摆右了。不单网上的支持度暴跌,连一部分现场外围的示威者,也表示不能接受他们的做法,或是说感觉不到成功的希望,而离开了示威区。群众的凝聚力一旦崩塌,一切犹如山倒。大势似已去,但谁都能退,已经公开展示自己感染者身份的,绝不能退。而在归来帮等人第四天聚集讨论还有没有方法力挽狂澜时,传来了一个坏消息。“被武力抗争派人rou的几个研究员中,有一个……自杀了。”而在这的半日后,A市的政府会议室里面,亦传来了一个坏消息。“那个自杀到底研究员,留下了遗书。”整整一百三十七页的遗书,被同时发布到各大网站,任人读取,也在研究员从楼顶一跃而下的时候飘扬飞散在街道上。“……我在一年前,被提拔进了政府的地下研究所。”这是遗书最开始的部分。“在那里,我看见了我一生中所见过最为邪恶、最惨无人道的事。最初得知这些事的我,饱受良心的责备,吃不下、也睡不着。我曾经认真考虑过舍弃一切,将这些恶事公诸天下,但就在我决定这么做的那一天,我的女朋友告诉我,她怀孕了。”“我只是个自私的平凡人。为了保住女朋友和孩子不被伤害,我放弃了与我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对他们见死不救,甚至为了不被怀疑,昧着良心参与加害。我说服了自己,只要是为了我爱着的人好,那一切都是值得的。”“你们可以想象,当那条揭露感染者受害的片段在网上流传开来时,我的心情是多么的复杂。一方面,我庆幸终于有人站了出来;另一方面,这些示威者又似是凸显着我的卑劣。他们的每一次发言、每一声呼喊,都似在鞭挞着我的灵魂。”“在这痛苦的日子里,唯一支持着我撑下去的,就只有我的女朋友。无论一天天追加的证据多么确凿,即便后来有人直接找出了我在这些研究所工作的事实,她都相信着我、相信着她的爱人。我没有告诉过她真相,为了让她远离这些丑恶,我什么都愿意承受、什么都愿意做。”“但就在三天前,她死了。产时突发并发症,胎儿严重缺氧,她和孩子一起离开了这个世界。就在佟主席公开发言的那天晚上,我失去了我看得比整个世界都重的两个人。”“然后我就知道——这是报应。”“因为我为了自己的孩子,牺牲了别人的孩子,所以上天觉得我不配为人父,这就是对我的惩罚。”“我再无选择,为了我的女朋友、我的孩子,为了他们灵魂的安宁,我必须赎罪。于是我花了三天的时间整理了我手头上一切的证据,并写下了这封遗书。”“我不敢奢求原谅,只盼这些真相,能让那些无辜的孩子获救,为我所爱的人积德。”“接下来我要说的,远比示威者已经揭露的,还更要恶劣。”看得眼眶泛红的屠梓,在打开后面揭露真相的页数时,手机从手上滑落,他当场跪倒在地上。“……一如示威者们所说,研究所的主力研究对象是B类感染者,而被认为是‘多余’出来的A类感染者,则因为其特高的代谢和恢复力,常常被征用作别的尝试性的实验。这些实验自然不会在意什么安全或是人道,但这还不是最坏的下场。”“虽然A类感染者作为实验体供过于求,但用于实验的其他硬件设备、消耗和其他实验没有区别,供应一样是有限的。于是还有一部分不被用作实验的A类感染者,就会被拨出来,明面上划入实验消耗,实际上,却成为了权贵的玩物。”“A类感染者敏感的感官反应让这些禽兽趋之若慕,只要‘卖相’够好,不论什么性别,都会遭到他们的毒手。而由于地下研究所和感染者的性质特殊,到底不方便经常带人出去,于是他们甚至直接在研究所里占了几个房间作乐,我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得知这些事的。”“一个九岁的男孩子,由我亲手交到一个外来的文职人员手上,去参加名义上的‘活动试验’。第二天,他浑身青紫的尸体被交回了我手里,作为‘实验中的意外死亡’登记在案。”“按我对A类感染者身体的强韧程度和恢复能力的了解,这些表面上的伤痕,应该不至于致死。于是我私下偷偷验了尸,发现他的肛门和直肠有严重的撕裂伤,真正的死因应该是大量出血。”“我当下极度震怒,我曾经用为了人类的发展、为了世界的未来等等的借口蒙蔽自己的双眼,去容忍那些不人道的实验,但这男孩的尸体扯下了我的最后一块遮羞布,什么发展、什么未来,这个研究所里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权贵的要求而已。”“我知道对我的上级抗议不会有用,于是便悄悄收集了力所能及的所有证据,留待一天向世人揭露研究所的丑恶面貌。但一如之前我说的,我最后还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女朋友和孩子,又将那些证据深深藏了起来。”“以下是我整理的记录,和相关的证据:”“……XXXX年X月XX日,女孩,六岁……遇害后重伤,被放弃救治施行安乐死……”“……X日,男孩,十四岁……”“……X日,一对兄妹,分别是十和十一岁……”“……XX日,女孩,十九岁,罕有的B类感染者,因为不明原因的能力暴降无法再参与实验,被送了过来满足某些‘领导’要B类的特别要求。送她来的人忌惮B类感染者看不见的能力,对她注射了过量的镇定剂,送去后不到半个小时就死了,‘领导’当场大发雷霆,让我有了偷拍房内情况的机会。房内还有其他的‘客人’和受害者,让我相信我们不是唯一的研究所和供应源……”“……XX月X日……”“……同日……三人……”“以下是我能确定的部分‘客人’名单,均有证据支持……”“……军总司令……”“卫生局副局长……”“……”往下一百页,林林总总的出入记录、尸检报告、照片和视频,全是零碎但确凿的铁证。忍不住的反胃感汹涌而来,屠梓死死捂着嘴,还是挡不住翻腾出的酸水,和着生理泪水一点一滴落在水泥地上。身旁的浪涯同样把手掌握出了血,因他们都想起,他们在研究所临时决定进行绑定时,那瓶莫名奇妙,当时甚至觉得有点滑稽的润滑剂。后来他们还开过玩笑,想那会不会是哪个研究员的私人物品。谁都没想到,真相可以如此令人作呕。“啊——!!啊——!!!”寂静的黄昏里,认出了自己孩子的父母绝望的嘶吼,比落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