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弩张的气氛一缓,不知何时残雪已张开眼,睁着双澄澈的大眼不耐烦地瞪着面前扰他清梦的两人。“嗨,小雪儿,你这样闷不吭声的翘家,我会很头痛的耶。”亲昵的打着招呼,祁沧骥乐得在一旁瞧两人不约而同皱眉的模样,不同的是残雪是一脸不耐的神色,而赫连魑魅则是震惊的神情。“魑魅,这回又是怎么?我好象说过不准来这的。”面无表情地转向赫连魑魅,见多了祁沧骥的疯言疯语,残雪很明白最好应对的方法就是别搭腔。“爷,对不起,是我疏忽,让人跟了来。”自责地低下头,赫连魑魅明白这地方对残雪来说有多特别,他却大意地让祁沧骥闯入。“你的记性真的越来越差。”尽管面上一片漠然,残雪心中的怒气却逐渐在酝酿中,浑身的不适已经让他心情够恶劣了,祁沧骥那张欠人扁的笑容无疑是雪上加霜,若是身手如常,残雪毫不怀疑他会破例跟赫连魑魅联手将祁沧骥大卸八块,扔出这片属于他的天地。“爷,魑魅只是……”知道这次自己所触犯的禁忌有多严重,赫连魑魅着急地想解释,却终是吞回到口的关心,他明白知道就算是再多的担忧与关怀,对残雪而言都不会是个好理由。“喂,天寒地冻的,两位别这么好兴致,要聊也换个地方吧,我家怎么样?有热茶招待喔。”仿佛没嗅着残雪身上的低气压,祁沧骥热心地建议道。“……”闭了闭眼,这该死的麻烦为什么老在他眼前晃,早该知道这种人就算被刻意漠视,也不会安于被冷落一旁看戏的,残雪的额角又开始一阵一阵抽疼起来。“魑魅,回去。”断然下着命令,这是他跟祁沧骥之间的纠葛,残雪不想把赫连魑魅也拉进来,他没忘了祁沧骥身后临渊堂所代表的意义。“爷……”迟疑着,赫连魑魅显然不愿丢下残雪离去,不仅担心着他的伤势,更不放心放他一人去面对这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靖远将军。“别让我再说一遍,魑魅。”冷声轻语着,邪魅的笑容再次浮上残雪苍白的面庞,叫赫连魑魅看的心慌,却让祁沧骥一时看直了眼。“魑魅领命,爷……您保重。”低声答应着,赫连魑魅的眼中满是痛楚的神色,却是只能咬牙反身奔离,不敢再多留一刻。“啧,看不出来你这做主子的对下属还挺好的。”没阻拦连魑魅的离去,祁沧骥很明白残雪支开他的用意,却一点也不在乎,大鱼在侧,溜掉一条小鱼没什么关系,只是这举止多少让他感到有点气闷,原来除了小妤,这冷血小子也会有关心旁人的时候……“废话少说,要拿我就动手。”摇摇晃晃地撑着墓碑站起,残雪只想尽快让祁沧骥离开这地方,这一亩他最不愿外人踏入的禁地。“你就只听到我的大话,旁的又都没听入耳。”揶揄着,看到残雪不稳的身形,祁沧骥自然地走上前想扶他一把,目光却在走近时被墓碑上的人名所吸引,上头竟是刻着“欧阳初晴”四字。“欧阳……初晴?喂,别告诉我说这个初晴是……你不就是初晴吗?”依着墓碑逐字念着,想不到初晴竟真有其人,这点发现的确令祁沧骥感到意外。好奇溢满了心,祁沧骥决心今晚得想个办法从残雪身上解开这团谜,要不一个又一个的悬在那,滋味实在不好受。“又关你什么事?”伸手轻拂着碑顶的积雪,残雪的动作却是那样的轻柔,祁沧骥再次意外地在他冰封的眼底见到一丝依恋的神情。“好奇呀,嗯,看样子回去得好好查查,干脆选个日子叫府尹带兵来开棺验验好了。”看得出墓里躺的人势必对残雪十分重要,祁沧骥故意如此嚷着,虽然有些卑鄙,可是他实在不想被这小子身上一道又一道谜题给压死。“你敢!”没料到祁沧骥会用这阴险的手段威胁,残雪的怒意如江涛般泛涌而出,在袖中的左手更是将流虹握得死紧。“你说呢?你该很清楚我的身份可以让我随心所欲的,冷静点,你现在出手也只是白费工夫,最好的方法就是说给我听,我不是个大嘴巴。”软硬兼施地劝诱着,祁沧骥的语气却是难得的正经。“……”冷睇着祁沧骥,残雪眼中的怒火渐渐褪去,剩下的又是一池冰雪的静寂,半晌,才不带一丝感情的吐出话语。“我从来没说过我是初晴,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的认为。”“好,我承认是我太主观了,那真正的初晴又是谁?”是谁竟能让你付出这样浓烈的关心与感情……追问着,祁沧骥心中似有着丝难解的妒念,扰得他难以平静。“她……初晴……我的meimei。”“你meimei?”出乎意料外的答案冲击着祁沧骥,他没想过墓中人会是跟残雪这样的关系,却又是为何会让残雪至今还如此记挂呢。“欧阳初晴……那欧阳残雪该是你的全名了,残雪……初晴……”呢喃着,的确两人的名字上有着极为明显的关联,祁沧骥忽地像是抓到些什么灵感,冲口问着:“你和你meimei是孪生子!”“……”再次讶于祁沧骥的聪捷,被迫揭开这不愉悦的往事让残雪冰冷的语声多不了一点温度。“是又怎漾?你别太自作聪明,随便在我的名头上乱冠什么”“什么意思?”话是听全了,祁沧骥却猜不出其中的道理。“就是这意思,我不叫欧阳残雪。”残雪不耐烦地答着,可以想见跟祁沧骥再谈下去绝对会没完没了,可偏偏他又没不说的自由,只是该让他知道多少呢?“……”眉头拢了拢,看的出残雪不想再谈这个话题,祁沧骥也识趣地打住,同时回想着他与残雪见面来的点点滴滴,想找出些蛛丝马迹来串联。“……可以告诉我怎么回事吗?”臆测着,从残雪对小妤不经意流露出的疼惜看来,残雪对meimei的印象似乎停留在小妤那般年纪,他的双亲还健在吗?为什么这墓会这般孤零零的耸矗在这荒野中?“问她怎么死的吗?我杀的啊……早在姓陆的府里我不就说过了?”露出个似笑非笑的神情,残雪索性扼要说个梗概,免得东问西答的越扯越多。“十几年前,欧阳一家被盗贼洗劫,一家十六口没一人逃过。”“然后呢?”“还有什么然后?人都死绝了你还要问什么?”冷声应着,残雪打算就此结束这段无意义的